苏星摇的突然出现,让原本还在准备奋死抵抗的叶北玄也是一愣。
他这么拼死拼活是为了谁啊!
他想,猪队友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苏星摇没有理会叶北玄那看傻子一般的目光,和云雀耳语片刻后,便被搀扶着来到苏烈身边。
看着面前的女儿,苏烈心都被揪住了,他还是来晚了。
若当初他在察觉女儿剑符碎裂那刻便立刻出宗,事情定会不同。
可如今一切晚矣。
“爹!”苏星摇自是知道老父亲心思:“这是我自己选的。我亲手报仇了!”她无比的骄傲,仰视着自己父亲,满脸都是求夸奖的表情。
这就是她父亲,无论她遇到什么危险,他一定都会赶来。
虽然总是迟到,这个毛病很讨厌。
但……他每次都来了!
苏烈何尝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安慰自己呢!
只能强行挤出笑,伸出手摸摸她的脑袋:“我家摇摇长大了。”他满脸宠溺,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悲伤。
眼前这阖家团圆的美好一幕,出现在这里合适吗?
散掉手中的漩涡,叶北玄有点哀怨。
这位大汉从出现开始,便是一直用肉体之力和叶北玄抗衡。
因此叶北玄猜测,此人一定是和苏星摇一样来自真我界之人,因为自身实力过于强大,在这里即使能够使用圣尊境实力,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还不如使用肉身来得实际。
但修行者无论多么强大,相比于肉身,其体内一定是相对脆弱的。
因此叶北玄便一直在想如何能攻入对方肉身。
最终他有一个设想,只要能让这个大汉弓腰暴露后庭,他手中古剑便能长驱直入,将其重创。
至于如何让他弓腰,那便是不能说的秘密了。
可这一切,都被突然出现的苏星摇打破了。
因为这人在苏星摇出现后,脸上那抹心疼,是瞒不了人的。
虽然生死之间战斗,叶北玄可以不顾手段,但若这都是一场误会,那苏星摇夹在二人之间,可就不好办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叶北玄一开始本来就不想打来着,若不是面前这人率先释放杀机,他也不会为了求存采取这样的办法。
苏星摇和父亲温存了一段时间后,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两人看着呢,于是便满脸兴奋的开始向父亲介绍:
“这就是我为你收的新弟子,怎么样?”被那一眨一眨的大眼睛看着,苏烈偷瞄了一眼叶北玄也是有点尴尬。
他刚才还想杀了他给苏星摇报仇呢,现在情况突然转变,他实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然,如果他知道叶北玄此时心中的想法,可能这种愧疚感就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可能是恨自己当时下手慢了吧……
轻轻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苏烈强行压制住自己颤动的嘴角:“不错!”
“没了?”见自己立下了这么大功劳,父亲这么敷衍,苏星摇有点委屈。
“好了好了!”苏烈实在是招架不住了:“说说吧,你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通过苏星摇面前的状态,他大概是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他留给自己乖女儿那张保命的周天星斗炼神符大概率是被用了。
但看她只是没了修为,想必最多催动了周天星斗之能,还是有点分寸的。
这些年他为了让乖女儿尽快恢复修为,收集了不少天材地宝,等回到宗门炼个百来年,差不多也就能恢复的差不多了。
如今最要紧的是,他们回到真我界可能会遭到的天罚。
但既然他来了,一定不会让乖女儿受到一点伤害。
之后苏星摇把他们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大概和苏烈说了一遍,当然关于叶北玄扔了她好几次这件事,自是没说的。
作为师姐打不过师弟,实在是太丢人了,这种事她可不会和别人说。
这是她和叶北玄之间的秘密!
“既然如此!”苏烈又偷瞄了眼叶北玄,发现他神色如常后,定了定表情:“那就去看看我那个弟子作何选择吧!”
……
他们重新回到了玄戈界,见到了宁渊。
在告诫姜启轩几句后便放他离开了。
宁渊决定就留在这个世界,陪伴云雀剩下的时间。
原本事情就这么定了,直到苏烈看到了云霜……
“无痕道体,好东西啊!”他看着云霜的目光中,满是惊喜。
“那是什么?”苏星摇疑惑问道。
她早就照过云霜了,与宁渊照出的七彩之色不同,透过镜片看向云霜,分明是一片洁白。
这是没有修行天赋的表现。
这个镜片叫照根镜,可看出修行者的修行天赋,从低到高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
像宁渊那种可以看出七彩之色的可称妖孽。
苏烈看了眼苏星摇,恨铁不成钢的念头刚刚升起,又很快落下。
自己宝贝女儿什么都不懂,不都该怪他这个做父亲的吗?
满心愧疚占据胸膛:“无痕道体,乃天地宠儿。”他抬头看了眼天空:”当然不是这边的天地。”
“这里发法则太少了,无法理解无痕道体内所蕴含的法则。”
“就这么说吧,从真我界立世开始,无痕道体只出现过一位!”
“真的?”苏星摇满脸期待,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了!
一个宁渊就够厉害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银霜,好像自从来到这里后,自己便像转运了一般!
“那……”苏星摇刚想让自己父亲收银霜为徒,但转念一想,云雀寿命不足,若哪天宁渊走了,她家里就剩银霜一个人了。
她是这个国家的公主,肯定要守护国家的。
自己如果要拉着她和自己一起离开,对她而言实在有点太不公平了!
便熄了这个念头。
似是发觉了乖女儿心情的低落,苏烈再次解释:“这种体质一般很难被发现。”
“会自动帮持有者融入天地,寿命近乎无尽。”
“但历代持有者从来没有活过千年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烈面庞上挂起些许惆怅:“这世上的事哪有只拿好处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