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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口中的“基地”,是她在深山处寻的一处隐秘山谷,四面环山,只一条窄道可入。

她以灵力布下简易幻阵,又设了机关陷阱。

藤网、毒刺、迷香,皆藏于无形。

村民是不可能闯进去的,看来这两人是个有本事的。

更有趣的是,那两人竟在她靠近时,几乎同时戒备。

“反应极快。”沈昭眸光微闪,提弓缓步逼近,“不是寻常逃难的,倒像是……刀尖上滚过的人。”

她并未立刻现身,而是绕至高处,借着山石掩身,静静观察。

洞口藤蔓轻晃,黑瞎子背靠石壁,一手按在张起灵肩上,低声道:“有人来了,脚步很轻,不是村民。”

张起灵闭目调息,闻言缓缓睁眼,眸中一片幽深:“气息……不带杀意,但也不像善类。”

“管她是谁?”黑瞎子嗤笑,却已将短刃悄然滑入掌心,指腹在刃口上轻轻一划,试探锋利。

沈昭在暗处听着,不禁失笑。

这两人,一个感知敏锐如猎犬,一个重伤却气度沉凝如渊,分明是不知怎么淬炼出的狠角色。

可他们眼中无恶,言语间也无掠夺之意,反倒透着一股……疲惫。

她终于迈步而出,脚步不疾不徐,踏在石上无声无息。

“我是村中之人,追猪至此,不知洞中是何人?若为避难,可出来说话,我非恶人。”

声音清越,如山泉击石。

洞内二人同时一震。

黑瞎子猛地抬头,墨镜后的双眼精准“望”向她来处:“女的?听起来不弱。”

张起灵撑起身子,靠在石壁上,目光如刀:“你如何找到这的?”

沈昭立于洞口,晨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高挑挺拔的轮廓。

她虽穿的普通,却自有一股凛然之气,如剑出鞘,不怒自威。

她眉如远山,眸似寒潭,唇角微扬,带着几分淡漠的笑意。

“我每日巡山,这处地方是我发现的,寻常人是不会发现这里。”她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你们既然到此,那就是缘分,我不赶。但你们若不愿暴露,就别乱走动。只是山下一群人在找什么人。”

黑瞎子瞳孔一缩:“你怎知找到就是我们?”

“嗯,阵仗还挺大。”沈昭缓步走入洞中,从背囊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是几块饼子、一包草药、还有一小壶清水。

她将东西放在石上,动作利落,无半分矫饰:“吃点东西,我带了自己做的金疮药,可敷外伤。”

黑瞎子墨镜后的眸子盯着她:“你为何帮我们?”

“不为何。”沈昭抬眸,目光清亮如星,“想帮就帮了。”

张起灵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你不是普通人。”

“你倒是敏锐。”沈昭看他一眼,眼神深邃,“你叫张起灵,对吗?你忘了从前,但你的眼睛还记得危险。你身边这位,是黑瞎子,惯用短刃,擅夜行,是条真汉子。”

黑瞎子一怔:“你……怎么知道?”

“这附近的一举一动我早已摸清。”沈昭淡淡道,“你们的营地、你们的行踪、你们与张启山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你们不是恶人。”

洞内寂静。

此时张起灵和黑瞎子内心诧异,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评价他们。

不是“危险分子”,不是“逃犯”,而是“不是恶人”。

黑瞎子看着她,忽然笑了:“你这女人,说话倒是有趣。”

沈昭微微一笑,目光在二人脸上流转,忽然轻声道:“你们……生得真好。”

这话一出,洞中气氛骤然一滞。

黑瞎子一愣,墨镜后的眉头微蹙,竟有些无措。

他下意识侧头看向张起灵,张起灵也正望向他,眼神茫然,显然也没料到这女子会突然夸赞样貌。

两人对视一眼,竟都微微别开视线。

“你……夸人还带这么直白的?”黑瞎子干咳一声,语气依旧硬,却多了几分不自然。

沈昭挑眉:“我向来说话直。你们一个眉目如刀,冷峻如山,一个虽蒙目,却自有风骨,眉宇间藏着江湖气,却又有几分贵气。这般相貌,放在我们,也是女子们追逐的人。”

黑瞎子耳根微热,墨镜后的目光闪了闪,低声道:“……你这话说得,倒像在挑夫选婿。”

沈昭轻笑出声,眉眼舒展,竟有几分难得的柔和:“若真有那心思,也不算坏事。这世道,有一人知心也不错。”

张起灵忽然轻咳几声,身子一软,靠回石壁。

他本就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起来。

“哑巴!”黑瞎子立刻转身,伸手探他额头,滚烫如炭。

“看来他体温又升了。”沈昭皱眉,上前一步,“他体内有旧伤未愈,又受了寒气,若不及时调理,怕是要烧坏。”

黑瞎子咬牙,眼中闪过焦灼:“我带了药,但……”

“药不对症。”沈昭打断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青色药丸,“这是我炼的‘清心丹’,可退高热,稳心脉。”

黑瞎子盯着那药丸,墨镜后的双眼微眯:“你为何要救他?”

“我说了,想帮就帮了。”沈昭语气平静,“况且,他眼中的光,是我不曾看到过的。”

黑瞎子沉默片刻,终于接过药丸,掰开张起灵的嘴,喂了下去。

张起灵意识模糊,只觉一股清凉之气自喉间蔓延,烧灼感稍退。

他睁开眼,看了沈昭一眼,极轻地“嗯”了一声,便又闭上眼,陷入昏沉。

“他……会好起来吗?”黑瞎子低声问,声音里是罕见的脆弱。

沈昭看着他,忽然道:“你很在乎他。”

“他是我兄弟。”黑瞎子声音低沉,“过命的兄弟。”

沈昭点头:“情义难得。若你真信我,便让我助他一程。”

黑瞎子墨镜后的双眼深深看了她一眼,良久,低声道:“若真能救他……这份情,我黑瞎子记住了。”

沈昭笑了,笑意如春水初融:“记不记都好,我做我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