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徵妹妹,宫门血亲不得手足相残,这是我的底线。”宫尚角的手指缓缓收紧,看着温辞,语气沉了几分。
温辞忽然捂着嘴,低低地笑出声来,“可妹妹也同兄长说过,我并不是很在乎那些所谓的同族血脉呢!”
她微微倾身,手肘撑在桌上,眸光冷冽如冰,一字一句清晰道:“这宫门偌大,除了徵宫的方寸之地、后山祠堂的祖宗牌位,还有族人埋骨的那片青山,其余的人与事,与我何干?又关我何事?”
话音顿了顿,她唇边倏然勾起一抹极淡、极温柔的笑意,那笑意却淬着刺骨的冷意:“人少些,才安静,不是吗?尚角哥哥。”
宫尚角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拳头,竟也跟着笑了起来,“玥徵妹妹,我并不希望有一天,你我是对立的。”
温辞笑意更甚,“若真有这一天,兄长还是提前选好埋骨之地吧!我和远徵必会让兄长入土为安的。”
宫尚角朗声一笑,“那我可得多谢妹妹了,好歹不用担心,日后死了,无人掩埋。毕竟,我可不是玥徵妹妹的对手。”
“不谢。” 温辞端起手边的茶,浅浅啜了一口,“毕竟若真到了那一日,那就说明这宫门是我和远徵的了,既为宫门之主,为兄长风光大葬,也是分内之事。”
“玥徵妹妹这张嘴……”宫尚角摇摇头,“我可说不过。”
温辞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看向他,“上次在岭南,兄长试过了妹妹的毒,其实我的剑法也是不错的,兄长想试试吗?”
话音未落,她素白的手指已搭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底更是藏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味,仿佛下一刻便要向他拔剑。
宫尚角闻言,脸色微变,当即起身,袍角扫过桌沿,带起一阵微风:“角宫还有些公务没处理,我这就不打扰玥徵妹妹看书了。”
“不必起身,告辞。”
说完,宫尚角便快步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温辞的院子。
目送着宫尚角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温辞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支着下巴,指尖一下下轻点着桌面,眸光流转,带着几分玩味。
“金越。” 她忽然开口。
金越从快步进屋,躬身垂首:“小姐。”
“远徵现在在哪?”
“少主来徵宫宫替宫子羽公子赔礼,少爷知晓小姐不喜欢搭理羽宫的人,让我们不必知会小姐,他自己先去应付了。”
温辞意味深长的笑道:“听说子羽兄长养伤的这几日,很是难熬。作为妹妹,我实在是心疼得紧。还是让子羽兄长多静养些日子吧,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金越拱手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办。”
转眼到了用膳的时候,羽宫内,宫子羽看着满桌饭菜,只觉得眼前发黑。
他夹起一筷子菜,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又放了回去。
这桌上没有他喜欢的菜也就罢了,好歹也该有个能吃的。
这每一样都做得软烂黏糊,入口寡淡无味,还都没什么滋味,这要让他怎么吃。
味同嚼蜡,原来这就是味同嚼蜡,他这也算是亲身体验了。
都连续两天了,还要让他吃这东西吗?父亲的惩罚也该结束了吧!
宫子羽嫌弃的放下筷子,问屋中侍立的婢女,“前日我就想问了,我们羽宫这是换厨子了?之前那个厨子不能换回来吗?你看这菜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