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有预约吗？”
几人刚走进去，一个服务生便迎了上来，脸上挂着职业且热情的微笑。
冯南斜睨了他一眼，眉宇间透着几分轻慢与不屑，“怎么？来你们这儿还要预约？”
虽说冯南的态度有些傲慢，甚至带着点挑衅的意味，但服务生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卑不亢地解释道：
“是的，先生。”
“平时是不需要预约的，但因为今天是周六，人比较多，为避免人多产生混乱，所以我们在周末实行了预约制。”
冯南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随即一把薅住服务生的后脖颈，将他猛地拉到自己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去告诉疯老四，我叫冯南，我大哥今天初次来海华，听说你们这儿挺有意思，专程过来玩玩儿！”
“这个......先生......”服务生有些为难，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也看出来了，眼前的这几个人不好惹，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厉的气息，一看就不是善茬。
可让他直接去找老板，他又有些打怵，毕竟老板的脾气他也是清楚的。
冯南笑了笑，松开手，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语气却带着一丝威胁：“小兄弟，听我一句劝，你最好去找一下你老大，要不然，后果可不是一个小小服务生能承受得住的！”
服务生犹豫了一下，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去汇报一下，万一这几人真是什么大人物，把他们给得罪了，这责任他可担不起。
“好的，几位请稍等。”
说罢，他便转过身，快步地走开了。
“这儿的生意的确是不错。”
李虎双手插在裤兜里，四下环顾了一眼，目光扫过那些人来人往的客人们，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说道。
“是挺热闹的。”冯南双手抱胸，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脸上挂着冷笑。
没过一会儿，只见四五个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刚才的那个服务生赫然也在其中。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男子，满脸的横肉，脖子上挂着一根拇指粗的大金链子，身上散发着一股彪悍的气息，一看就不是个善茬。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左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从太阳穴的位置倾斜而下，一直蔓延到下颌的位置，远远看上去像是一条狰狞的蜈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
“虎哥，那就是疯老四。”
冯南在李虎的耳旁压低声音提醒道。
他虽然没见过疯老四本人，但看过他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嗯。”李虎轻轻的点了点头。
“哎呀呀，南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在两拨人还隔着四五米左右的距离时，疯老四就率先开口了，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仿佛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快步迎了上来。
冯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四哥这话可说得太谦虚了，最近你可是风光无限啊，场子里生意这么好，我可不敢和大驾光临这几个字扯上关系啊。”
他的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
疯老四的眼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几下，但脸上的笑意却不减，仿佛没有听出冯南话里的刺儿。
“下面的小的不懂事，把南哥你们给拦在了外面，还请南哥不要见怪啊。”
说着，他满脸歉意地拱了拱手，随即他的目光从冯南身上移开，瞥向冯南身旁的李虎。
“这位是？”
刚才服务生已经把李虎的原话告诉他了，此刻他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了，可还是不敢确定。
冯南笑了笑，“我给四哥介绍，这是我大哥，李虎，以后海华这边的生意，就由他来负责了。”
疯老四的神情顿时一怔，瞳孔微微收缩，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
冯南虽没直接说出李虎的身份，但他可是“血狱寒冰狱”的副堂主。
能让他叫“大哥”的，又负责海华这边的，除了“寒冰狱”的新堂主还能有谁？
不过，疯老四也是见过些大场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甚至带着几分谄媚。
“哎呀，原来是虎哥！失敬失敬！”
他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随即一脸自责地说道，“我这人啊，从小就没什么眼力见，刚才多有怠慢，虎哥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那只戴着硕大金戒指的手，殷勤地想要去握李虎的手。
李虎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笑，双手却依旧稳稳地插在裤兜里，丝毫没有要回握的意思。
“封老板客气了（疯老四大名封大龙），我也是听说你这儿有好玩儿的，我很感兴趣，所以专程来看看。”
疯老四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手就这么悬于半空之中，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他没想到李虎如此的傲慢，连这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一股无名火瞬间直冲天灵盖，但很快又清醒过来。
他很清楚自己和“血狱”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呵呵……”
疯老四干笑两声，有些狼狈地收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随即更加热情地招呼道：
“虎哥说笑了，我这儿能有什么好玩儿的，不过是一些粗俗的娱乐罢了，上不了台面。”
他立刻转移话题，试图挽回局面。
“既然虎哥大驾光临，那必须得好好招待！今天几位所有的消费都算在我的头上，就当是我给虎哥接风洗尘了！”
冯南在一旁冷笑一声，插话道：“四哥，你可太客气了，我大哥是来玩儿的，可不是来占便宜的，该付的钱我们照付。”
疯老四连忙摆手，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陪着笑脸道：“南哥这话就见外了，虎哥能来，那是给我天大的面子，我要是收钱，以后还怎么混？”
“我马上给您安排全场最好的位置！”
“不用了。”
李虎再次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的忙活。
他微微仰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缓缓扫过四周喧嚣的舞池和闪烁的霓虹，最终落在疯老四身上，语气淡漠地说道：“封总，我说的好玩儿的，可不是这些灯红酒绿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