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听过。”
李楠接连报出几个名号，却全然得不到回应，急得她额头上直冒冷汗，“小兄弟，你是大圈的人吗？”
“不是。”林天祖冷笑一声，“我是本地人。”
“那你属于哪个帮派？”李楠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报个堂口，说不定我和你们老大还有交情呢？”
“李大姐不用白费力气了。”林天祖轻轻拍了拍腿上的，“我已经单飞了，自己干点营生，图个快活。”
“你们本地这些黑道也太不懂规矩了！”李楠满脸凄然，“保护费我年年照交，怎么还敢我？！”
“大姐，我王赢做事一向有分寸。”林天祖缓缓开口，“只要你肯出钱，我绝不伤你性命。”
“而且我这人很通情达理。”他咧嘴一笑，露出几分狰狞，“命和钱，只能留一个，你自己选。”
“……”李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兄弟，开个价吧。”
“二十亿。”
“……”李楠脸色发白，“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嗯？”
“我上哪去凑二十亿啊！”李楠绝望地嘶喊起来。
“连二十亿都拿不出，你还做什么生意？”林天祖嗤之以鼻，“说说看，做这行这么不挣钱，你怎么还不换条路走？”
“……”
“既然给不起钱，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林天祖慢悠悠站起身，“弟兄们，准备挖坑。”
“等等！我还有批货！”李楠急忙大叫，“有钱的！只要把货出手就能筹到钱！”
“什么货？”
“古董！”
“值多少？”
“上亿！”
“货在哪？”
“……”
“挖坑！”
李楠慌了神，连忙喊道：“小兄弟别冲动，听我说完。那批货现在在我合作人手里，只要先付一笔款子赎回来，再转手卖给富豪，翻几十倍轻轻松松。”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得先出钱帮你把货买回来，等你卖出去才拿回本金？”
“是是是！”
“李大姐。”林天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我现在脑子疼得很，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解决这个烦恼？”
“什么烦恼？”李楠下意识问。
“我不想掏钱，但又想拿到货。”林天祖冷冷一笑，“你说，有没有这种办法？李大姐替我想想。”
见李楠沉默不语，林天祖再度冷笑。
“挖坑！”
“等等等等！”李楠汗如雨下，声音都在抖，“我有主意了！”
“说。”
“我我我……对了！我们可以去抢！”
“抢完呢？”
“抢完……”李楠一怔，
“挖坑！”
“等等！抢来的东西我帮你销赃，这样你不就有钱了吗！”
“多久能变现？”
“呃，大概半年。”
“我他妈等你半年？！”林天祖冷哼一声，抬起了枪。
“一个月！最多一个月！”李楠慌忙改口，“运气好一周就能搞定！”
林天祖冷冷地注视着她，“一个月赚一亿？这也叫赚钱？！你tm还不如改行种地！”
“一亿已经不少了，大哥！”李楠几乎要哭出来。
“一亿连本儿都cover不住。”林天祖讥笑一声，“拖出去！”
“等等等等！我还有招！”李楠带着哭腔喊道，“咱们可以办场拍卖会，租艘船，邀请那些富豪带着现金和瑞士银行本票登船，等人都到齐了，直接把他们全控制住，到时候钱不就全归我们了？”
“看看，思路这不就来了？”林天祖微微颔首，语气竟带了几分赞许，“人要是不到绝路，真不知道自己多有本事。这计划不错，接下来呢？”
“剩下……”李楠怔了一下，“我们把船炸了，人全处理掉，死无对证……”
林天祖一脸无奈，轻轻摇头，“这人已经没用了，毫无利用价值，拖出去埋了吧。”
李楠终于绷不住，猛地激动起来，大声嚷道：“我都按你的思路说了，你还想让我怎样？！不抢钱，哪来那么多资金？”
林天祖冷冷瞥她一眼，“什么叫按我的思路？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抢劫了？”
“还提抢劫？”林天祖嗤笑一声，“这行当早过时了，大姐，你醒醒。就算把船上所有富豪都抢一遍，能捞多少？他们随身带现金买文物，能掏出几千万？”
“顶多几千万，说不定连百万都不足。就算每人算几千万，十个才几个亿，一百个也不过几十亿而已！”
“对比这些人的家底，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就为了这么点数目，惹上一堆麻烦，警察会放过你？富豪家属会善罢甘休？你这想法真是独树一帜，蠢得离谱。”
李楠反问：“那你倒是说，该怎么办？”
“人都绑上船了，你就只想着抢钱？”林天祖冷哼道，“太浪费了。不如逼他们交赎金，拿不出的直接沉海喂鱼，肯付钱的先放走。再安排个托儿带头付款，其他人自然跟着照做，赎金收到手软。最后所有人灭口，毁掉，不留痕迹。”
李楠愣住了，几秒后才回过神来，“妙啊！太妙了！简直是神来之笔！”
“妙个头！”林天祖慢条斯理地开口，“说你蠢你还不服气。你这么做是爽快了，可等于把整个东亚、东南亚的富豪全得罪死了。到那时，不用警察动手，自有无数追着你跑，全世界都没你立足之地。你有命拿钱，没命花，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留着下辈子烧给？”
李楠彻底懵了，仔细一琢磨，发现林天祖的话确实有道理。
“你卖了这么多年古董，你说说看，古董真正的用途是什么？”林天祖忽然又抛出一个问题。
“古董？”李楠思索片刻，答道，“常言道，盛世藏古董，乱世买黄金。古董有艺术和考古价值，囤着还能升值……”
“蠢！”林天祖毫不客气地打断，“我今天免费教你两招。”
“古董真正的用处是洗钱，明白吗？”他缓缓说道，“一个不能吃不能穿、甚至不能用的破瓶子，标价几千万，它真值这个价吗？”
“真正具有历史与考古意义的文物，大多是古籍、文献、卷轴、竹简，价值难以估量。可你拿去卖给富豪，有几个真心接手？除了极少数痴迷考古的，其他人根本懒得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