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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后,周秉昆刚想找个借口溜出去,手腕却被郑娟一把抓住。她的力气不大,但那股不容置疑的劲头,让周秉昆心里咯噔一下。

郑娟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他,径直走进了里屋,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屋里光线昏暗,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刚才在娘面前,我不好发作。”郑娟转过身,脸色平静得可怕,但那双平日里温柔如水的眼睛,此刻却像结了冰的湖面,“现在,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跟那个乔春燕,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邻居,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周秉昆被她这阵仗吓了一跳,但嘴上还想逞强,情急之下,他把最不该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还……还一块洗过澡呢。”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

郑娟的脸上,那层平静的伪装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要杀人的表情。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里燃起了两簇火苗。

“还一块洗过澡?周秉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呀!”她尖叫一声,猛地扑上去,一双纤细的手却像铁钳一样,狠狠地拧住了周秉昆腰上的软肉。

“哎哟!疼疼疼!”周秉昆疼得龇牙咧嘴,瞬间从嘴硬变成了求饶,“没有,没有!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五六岁,什么都不懂!娟儿,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可以对天发誓!”

“不见得吧?”郑娟手上又加了一把劲,眼眶都红了,“那可是你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敢说你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真没有!我跟她就是哥们关系,纯哥们!我从没把她当女人看待过!”周秉昆疼得直吸凉气,几乎是吼了出来,“我保证,我跟她之间绝对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这句“见不得人的关系”,说得斩钉截铁,却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自己的心上。

郑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最后,她松开了手,但语气依旧冰冷:“最好是这样!周秉昆,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让我发现你在外面偷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敢,不敢,打死都不敢!”周秉昆一边揉着腰,一边连连告饶,“你就是我的所有了,我的天,我的地!我怎么可能偷腥呢?娟儿,你消消气,消消气,气坏了身子我心疼。”

他一边说,一边想去拉郑娟的手。

郑娟却一甩手,躲开了。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这次,我就先原谅你了。”她盯着周秉昆,一字一顿地说道,“但是,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提那个春燕,不许你再跟她有任何接触,听见没有?”

“嗯嗯,嗯嗯!”周秉昆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都听娟儿你的,我发誓,从今天起,我跟她断绝一切联系,老死不相往来!”

他赌咒发誓,态度无比诚恳,仿佛真的要和乔春燕划清界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誓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又是多么的讽刺。

周秉昆那句“老死不相往来”的誓言还回荡在小小的屋子里,气氛依旧紧绷。郑娟双臂环胸,冷着脸,显然还在气头上。周秉昆则像做错了事的学生,垂头丧气地站着,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股不可忽视的、浓烈的臭味,突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两人同时一愣,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炕上的“罪魁祸首”。

“哎呀,景彬拉臭臭了。”郑娟的脸上,那冰冷的表情瞬间被哭笑不得所取代。刚才还准备继续“审问”的架势,一下子烟消云散。她赶忙过去,手脚麻利地把小儿子身上的尿介子取了下来,并用纸快速擦拭了一下他的小屁股。

周秉昆如蒙大赦,立刻从刚才的窘境中抽身,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积极态度,主动帮忙:“我来,我来!”他迅速从旁边的绳子上取下已经晾得干爽的尿介子,熟练地给儿子换上。

“爹爹,臭。”一直安静观察的周书瑶,捏着小鼻子,奶声奶气地告状。

“还嫌弃弟弟臭,”周秉昆换好了尿布,心情大好,忍不住逗女儿,“你以前也这样,比他还厉害呢。”

“我,没有。”周书瑶立刻挺起小胸膛,一脸认真地否定。

“你当时还是个小婴儿,哪有什么印象啊。”周秉昆被女儿那认真的小模样逗笑了。

“别说话了,快去打点水把尿介子洗了呀。”郑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虽然还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冰冷,只剩下属于妻子和母亲的日常琐碎。

“哦,好!”周秉昆应得那叫一个响亮。

他拿起那块“生化武器”,逃也似的快步走了出去,仿佛不是去洗尿布,而是去完成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刚才还乌云密布的屋子,因为这泡小小的臭臭,瞬间云开雾散。郑娟看着丈夫匆忙的背影,又看了看怀里干净清爽的儿子,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便过去了10个月。

周景彬已经一岁了,摇摇晃晃地能自己走路,嘴里含混不清地喊着“爹”、“娘”,这让郑娟轻松了不少。而另一边,乔春燕给周秉昆生的两个儿子,乔卫东和乔卫国,也都一岁零一个月大了。孩子们会走路了,她也可以安心地在澡堂上班,乔父乔母则乐呵呵地负责照顾这对双胞胎外孙。

这天,周秉昆下班回家,刚拐进光字片的小路,一个身影就从旁边闪了出来,别停了他的自行车。

是乔春燕。

她二话不说,抓住车把,眼神像刀子一样刮了他一下,然后硬拉着他和车,来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小巷子里。

“秉昆,你这是不要我和孩子了吗?”一进巷子,乔春燕就开了口,声音里满是压抑的委屈和愤怒。

“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么想过!”周秉昆急忙辩解,脸上满是慌乱,“只是这段时间,郑娟看得紧,我……我完全没机会去找你。”

“你不是每月都会去给那个寡妇送钱吗?回来的时候,你去我家一趟不行吗?”乔春燕逼近一步,死死地盯着他。

“我也想啊,可这几个月,不知道怎么了,送钱的时候,郑娟非得要一块去,说顺便看看。我……我完全走不开呀。”周秉昆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无力感。

“那你的意思是,没办法管我们孤儿寡母了是吧?”乔春燕的眼圈红了,声音也拔高了,“周秉昆,我告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大街上嚷嚷,让所有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孩子的父亲就是你!”

这句威胁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了周秉昆的心脏。他脸色煞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别别别!春燕,你小声点!”他一把捂住她的嘴,急得快哭了,“我虽然这段时间不能去见你,但我可以给你寄钱,这样行不行?我每月给你寄四十块钱!”

“你哪来这么多钱?”乔春燕一把拍开他的手,狐疑地看着他,“你的工资好像都没达到一个月四十吧?”

“我……我是倒腾点小东西,赚了点外快。”周秉昆含糊其辞地说道。

“不学好!”乔春燕立刻呵斥道,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关心,“你千万别被人发现了,那可是投机倒把!”

“这倒不会。”周秉昆底气十足地说道,毕竟钱是系统空间里的,干净得很。

“嗯,那我是每月去邮局取吗?”乔春燕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开始商量具体事宜。

“倒不用非得去取,我会把邮寄地址写你家,到时邮递员会直接送到你家去。”

“那不行!”乔春燕立刻反对,“总有人寄钱来,我爹娘会起疑心的。你大概什么时候寄,告诉我,我到时候直接去邮局等着取。”

“那就每月二十号吧。”周秉昆松了口气,赶紧定下日子。

“嗯。”乔春燕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现在既然见到你,你就先把这个月的钱给我吧。”

“好。”周秉昆立刻应承。他心念一动,从系统空间里取出四张崭新的十元大钞,然后装作从裤子布袋里掏出来的样子,递给了乔春燕。

乔春燕飞快地将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那动作仿佛怕他反悔似的。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那我走了,记着,每月二十号,准时寄钱。”

“好,好。”周秉昆连连点头。

乔春燕看着他那副狼狈又顺从的样子,眼神复杂。她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周秉昆的脸上亲了一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转身快步离开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子口。

周秉昆呆呆地站在原地,摸着脸上还残留的温热和湿润,心里却是一片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