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个时辰前,他们虽然靠着燃烧精血施展禁术,暂时摆脱了炎阳宗三人的追击。
但那烈阳长老加上虞笑棠“帮忙”散播的消息,彻底引爆了那片区域!
数道强大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其中竟然有一名元婴后期的修士,以及数名被“星核源精碎片”吸引而来的元婴中期、初期修士!
他们成了众矢之的,彻底陷入了绝境,面对那名元婴后期的修士只能亡命奔逃。
就在即将被追上的生死关头,血手人屠竟然在闪避一道致命攻击时,故意慢了半拍,将身旁的花婆婆推了出去,让她硬生生承受了那道本该打向两人的恐怖爪印!
借着花婆婆被击飞阻挡的刹那,血手人屠则头也不回地,朝着沼泽深处疯狂遁逃!
“呵……咳咳……”血手人屠缓缓转过身,他脸色苍白,身上也有不少伤口,但比起花婆婆要好得多。
面对花婆婆的咒骂,他眼中确实闪过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愧色,但瞬间就被更深的冷漠和贪婪所取代。
“别怪我,花婆子。”血手人屠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病态的冷静,“刚才那种情况……不牺牲你,我们两个都得死在那老魔头手里。现在至少……我还活着。而且……”他看了一眼手中紧握的星核源精碎片,“东西还在。”
“你……”花婆婆气得浑身发抖,牵动伤口,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死死盯着血手人屠,那眼神,恨不得将他食其肉啃其骨!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并肩作战多年的“同伴”,是何等的自私冷酷!
血手人屠避开她怨毒的目光,心中那点微弱的愧疚,在巨大的利益诱惑和生死危机面前早已荡然无存。
他缓缓走近两步,目光在花婆婆奄奄一息的身体上扫过,眼神深处,一丝极其隐晦的凶光悄然涌动。
他此刻心中,正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拿花婆婆挡刀,两人之间已然是生死大仇,绝无回旋余地,若是带着重伤的她和碎片回到合欢宗……就算他是元婴长老,也绝对逃不过宗门的严惩!
更何况,以花婆婆如今对他的怨恨,绝对会添油加醋,到时候……下场难料。
“与其带着一个定时炸弹回去接受惩罚……不如……”血手人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花婆婆丹田处,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钻入他的脑海,并且迅速生根发芽。
元婴中期修士的元婴,而且是修炼多年、根基扎实的元婴!
若能将其……吞噬炼化……不仅伤势能迅速恢复,修为……甚至可能借此冲击元婴后期!
再加上那枚星核源精碎片……化神大道,或许真的有望!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燎原之火再也无法遏制。
他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眼中贪婪和杀意交织,几乎要溢出来!
“这里……是毒瘴沼泽深处……毒气弥漫,神识隔绝……是天然的……埋骨之地……”血手人屠低声喃喃,仿佛在说服自己。“就算她临死前用了什么秘法传递影像……只要元婴灭得够快,神魂俱消……谁又能知道?谁又能查到?只会以为她是伤势过重,陨落在此……”
他反复咀嚼着这个想法,越觉得可行。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
“血手……你想干什么?”花婆婆虽然重伤,但元婴修士的灵觉还在,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血手人屠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杀意,一种比死亡更深的恐惧瞬间她的心脏!
“你……你难道还想……”
“对不住了,花婆子。”血手人屠深吸一口气,脸上最后一丝挣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和残忍。“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做绝。你我相交一场……你的修为,就助我踏上更高境界吧。”
“你……少宗主……不会放过你的……”花婆婆咬牙道,“你忘了……少宗主的手段……”
“少宗主?哼!”提到虞笑棠,血手人屠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被贪婪和疯狂淹没,“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筑基期的小辈!靠的不过是些诡异手段和少宗主身份罢了!等我突破元婴后期,就算合欢宗又能奈我何?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他狞笑着,“至于你……就安心在这里化为枯骨吧!这毒沼,正好可以掩盖一切痕迹!”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起浓郁的血煞之气,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漩涡,散发出吞噬一切的恐怖气息!
“血魔噬元!”他低吼一声,不再犹豫,血色漩涡猛地朝着花婆婆的丹田气海按去!
他要直接吞噬她的元婴和全身精血!
“啊!”花婆婆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颤抖,脸上血色尽褪,拼命催动体内仅存的灵力,试图抵挡那吞噬一切的血色漩涡。
然而,重伤之躯,如何能抵挡元婴中期蓄谋已久的全力吞噬?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灵力,甚至元婴本源,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向着那血色漩涡涌!
“哈哈哈!没用的!花婆子!认命吧!”血手人屠感受到精纯的元婴本源和生命精华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修为瓶颈甚至都有所松动,脸上不禁露出了狂喜和狰狞的笑容。
“你的修为,将是我通往大道的踏脚石!”
在他眼中,花婆婆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那绝望的眼神,那微弱的抵抗,都不过是临死前的徒劳挣扎罢了。
他甚至开始畅想,吞噬了花婆婆的元婴,再炼化星核源精碎片,他血手人屠,必将一飞冲天!
然而,就在他以为稳操胜券,正沉浸在力量提升的快感中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只见被他正在被疯狂吞噬的花婆婆,脸上痛苦和绝望的神色,竟缓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其诡异,却混合着怨毒和讥讽的狰狞笑容。
“咳……呵呵……哈哈……咳咳……”花婆婆不断地咳血,“血手……你果然……果然还是这么做了……咳咳……”
“你笑什么?”血手人屠心中一突,一种不祥的预感骤然升起。
“我笑你……愚不可及……”花婆婆死死盯着他,眼神充满了鄙夷,“果然……像你们这种后加入宗门、半路出家的长老……终究不能完全为宗门尽心尽力……永远都……养不熟的白眼狼……咳咳……”
血手人屠闻言立刻就想强行中断吞噬,但已经晚了!
花婆婆那只一直放在身侧紧握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掌心之中,一枚雕通体晶莹剔透的精致玉珏,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咔嚓!”一声轻响,玉珏被花婆婆用尽最后力气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