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祀北城万妖司司长到裕城来是怎么回事？”抓住了什么，嬴舟不明所以仰起头看向福倾，凤眸划过探究。
“不知道，当时嬴队你和持队在柳城处理侵犯案件，我们到裕城第一件事就是和裕城警方协商合作，这件案子怎么处理，他们没多说就全权交给我们了。”
福倾瞥了一眼颔首应和的福祥，继续道：“我当时还问过是为什么全权交给我们，因为按照道理和万妖司与公安总局签署的协议来讲，这个案件还没有定性是人还是妖或者人妖共同参与，两方都需要出面。”
“所以福倾在询问过后，他们向我们的回答解释是，祀北城万妖司新上任的司长来访，他们不能不招待，况且已经确定是怨鬼做的，没必要出动警方人手，浪费人力物力时间。”
福祥接过福倾没说完的话向嬴舟解释，两只妖看着嬴舟逐渐变差的脸色，心里不约而同念叨了一句：“就知道，新上任的司长也不省心。”
“这件事有和持队说吗？”半天没有吭声，嬴舟左思右想还是先让持夭知道为妙。
“没有，持队从来没问过，我们也就没有说。”低下头，福倾福祥低下头不自在看着地面，懊恼自己擅作主张。
“没事，希望这件事和祀北城万妖司司长关系不大，不然上任司长的经历，恐怕这位要重新走一遍了。”
喃喃念叨，嬴舟看向地上的两具婴孩尸体，默默惋惜。
“徐中人，这个阵法就算是破解了？”眉头一皱，嬴舟抬起头同徐中人对视，静等徐中人的回答。
“对，只是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处理？”眸光一动看向嬴舟脚边的两个孩子尸体，悲伤愤怒喷薄涌入胸腔。
他很喜欢孩子的，原本和舒符商量明年一年争取要一个孩子，用准爸爸的心态对待年纪小小就被当做“生桩”埋进地底活活闷死的孩子，怎么能不心痛。
“先抱起来吧，等拜访一下裕城警方，再做定夺。”嬴舟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埋葬小孩的事情只能先搁置。
福倾和福祥两个立刻找了裹尸布将两个小孩小心翼翼放进去带走，持玉呆愣愣站在一边，从小孩被挖上来就一言不发，直愣愣看着远处。
“走了，我们去找曈曈。”轻叹一声，嬴舟偏眸看向持玉，手指穿过衣袖，静静看着依旧发愣的持玉。
“好，姐夫。”下意识应了一声，持玉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脚步就已经跟上了嬴舟脚步。
徐中人听得持玉喊的那一声“姐夫”咦了一声，全身上下酸溜溜的。
“这么自然喊上了。”耸了耸肩，徐中人慢悠悠晃着跟在一妖一鬼身后，打算去问问持夭还有没有他的事情。
和小漆联系到了病房，嬴舟敲了敲门，将病房门推开。
纯白的床上，脸上伤口裹着贴布，凌厉寒凉的眉眼轻柔合上不似往日般冰冷锋利。持夭平躺在床上，还在输血。
小漆在床边坐立不安，紧绷的神经在病房门推开的刹那绷得越发紧，像一个要被扯断了的弦一样。
“小漆，你去休息吧。”在门外和福瑞打过招呼，嬴舟走进门向转过头的小漆颔首，自己走到病床边。
“嗯。”应了一声，小漆站起身给嬴舟让位置，停在他身前，“嬴队，医生说，持队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
点头，嬴舟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墙边不敢靠近的持玉，向他招了招手。
“阿姐身上的伤，是不是都是我伤的？”声音小到听不见，持玉不安瞥了一眼面色惨白吓人的持夭，蹙着眉头，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眼疾手快拦住持玉向脸上不收力就扇过去的一巴掌，嬴舟蹙着眉头，紧盯持玉，缓缓摇头。
“不是你，是那些想要曈曈的命的人伤的。”眸色认真与持玉对视，嬴舟一愣看着自己握住持玉手腕的手，目光收回。
“我，可是确实是我实打实伤害了姐姐。”唇边颤抖，持玉看到能够触碰到自己的嬴舟，眼泪鼻涕一起涌出来。
持夭能碰到他，是因为他自来承认持夭，在心底敬重她。这一会儿嬴舟能触碰到他身为怨鬼的灵，持玉也认可了嬴舟。
“你并没有真的想去伤害曈曈不是吗？”嬴舟看得出来，持玉魔化时每一次对上持夭，动作都会慢下来，然后像是突然被夺了神志一样，猛地砍过去。
对他们就不一样了，连想都没想就攻击，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乐呵一笑，持玉摇了摇头，趁嬴舟松手不注意，迅速向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没拦住，嬴舟无奈叹气，没有再作声，低眸看向昏迷着的持夭。
“好好休息。”
守了一天，第二天中午持夭才清醒过来。眼前的小姑娘一醒过来就皱着眉头，疲倦的眼皮遮住狐眸深处藏着的情绪，轻轻转身，衣料和被子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叫趴在床边浅眠的人耳朵动了动。
“醒了？”守到凌晨三四点才不安心睡下，嬴舟中间睡得也并不是很安稳，浅浅趴着，有点风吹草动就睁开眼观察周围。
“嗯。”尝试侧卧，持夭唇边溢出轻嘶，放弃翻身继续平躺着。
“有没有休息好？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瞧见持夭翻了回去平躺在床上，嬴舟伸手拨开因为翻身散乱遮住视线的长发，鎏金凤眸与那双凝夜紫对视上。
“还好，你没睡好吧？”和嬴舟正面对上，持夭瞧着白皙皮肤上醒目的乌青，刚被水润过的薄唇抿起来，叹了一口气。
“睡得很好，我已经休息够了。”重新坐回椅子上，嬴舟揉着枕得酸痛的肩膀。
“打生桩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知道自己一醒过来就问这些会被嬴舟吐槽嫌弃，持夭还是忍不住询问。
“挖出两具婴孩尸骨，福倾和福祥昨天晚上加急将尸体送到柳城万妖司分司了，法医验尸，尸体的时间是和那间废弃工厂建造的时间相同，断定是工厂建造的时候就活生生埋进去的。”
抿唇不语，持夭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她没吭声，狐眸打量着盖在身上洁白的被子。
“怎么去柳城了？裕城警方那里不是也有法医吗？”没有顺着嬴舟的话继续说下去，持夭话锋陡然一转，询问裕城警方。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下一件事，祀北城万妖司新上任的司长来裕城警方拜访了，他们没时间管我们，这件事自始至终他们除了提供资料，全部都是我们处理的。”
“哈？祀北城万妖司司长来裕城警方拜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