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坐在她对面，手里把玩着那枚麒麟玉佩：“它之前能控制林晚儿，甚至能影响周围人的认知，但在大殿上，当你用言灵打破林晚儿的控制时，它出现了明显的卡顿。”
“对！”林姝打了个响指，“这就说明，它的算力是有限的！或者是它的能量传输有延迟。”
“算力？”萧澈皱眉，对这个新词有些陌生。
“就是脑子不够用。”林姝解释道，“它要同时监控整个世界，还要修正剧情，还要对付我们两个bUG。当我们制造的混乱足够大，大到超过它的处理上限时，它就会崩。”
萧澈若有所思：“就像是千军万马同时过独木桥，桥会断。”
“没错。”林姝在纸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之前我们是被动防守，等着它出招，现在，我们要给它制造麻烦，它不是想修正剧情吗？那我们就把剧情彻底改得面目全非。”
“比如？”
“比如，原着里，男主也就是你，接下来应该去边疆平乱，然后遭遇埋伏，九死一生，最后被女主所救，感情升温。”林姝回忆着剧情，“这是个大节点。”
萧澈冷笑：“边疆确实有乱，不过那是二皇子勾结外敌搞的鬼。”
“那我们就把二皇子先废了。”林姝眼神一狠，“让这乱子根本起不来，我看它怎么修正。”
“还有。”萧澈补充道，“那个回春堂的郎中，也就是毒药的来源，他是系统安排的重要Npc，我已经派人去抓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杀气。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战争。
凡人对抗天道。
但正如萧澈所说，既然这天道不公，那就捅破这天。
“对了。”林姝突然想起什么，“你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管理员，长什么样？”
萧澈回忆了一下：“看不清脸，但声音很冷，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像是把光穿在身上。”
“光纤衣？”林姝吐槽了一句，随即正色道，“既然有管理员，就说明这个系统是有实体的，或者至少有个核心控制端，只要找到这个终端，我们就能彻底关掉它。”
“终端会在哪？”
“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都会藏在能量反应最强，或者是剧情最核心的地方。”林姝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最后停在了一个位置。
皇宫，观星台。
那是大梁国的国运所在，也是原着大结局时，男女主祭天的地方。
“看来，我们还得再去一趟皇宫。”林姝眯起眼睛。
就在这时，密室外突然传来画屏惊慌的声音。
“小姐！世子爷！不好了！”
萧澈眉头一皱，起身打开门。
画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还没干透的邸报。
“外面……外面都在传，说天上掉下来一块神石，落在城郊的乱葬岗，上面……上面刻着字！”
“什么字？”林姝心里咯噔一下。
画屏颤抖着展开邸报，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大字：
【妖孽乱世，必诛林姝】
林姝看着那行字，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气笑了。
“好家伙，舆论战是吧？玩不过就搞封建迷信？”
萧澈周身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我去砸了那块石头。”
“别急。”林姝拉住他的袖子，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既然它想玩，那我们就陪它玩个大的。”
她看向萧澈，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世子爷，你会写字吗？那种能发光的，看起来很牛逼的字？”
萧澈挑眉：“你想做什么？”
“它能降神谕，我就不能降神迹吗？”林姝晃了晃手指，“别忘了，我有言，既然它是天道，那我就代表月亮……哦不，代表百姓，消灭它！”
……
京城郊外，乱葬岗。
原本阴森恐怖的地界，此刻却人声鼎沸，火把汇聚成一条蜿蜒的长龙，将半边天都烧得通红。
正中央，一块两米高的黑色巨石突兀地立在坟包之间，石身隐隐泛着诡异的红光，上面那八个大字——【妖孽乱世，必诛林姝】，在火光下如同淌血的伤口，触目惊心。
“天降警示！这是老天爷要收人啊！”
“我就说那林家大小姐怎么突然转了性，原来是被妖孽附体！”
“烧死她！必须烧死她，否则大梁国运不保！”
人群中，几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混在百姓里，声嘶力竭地煽动着情绪。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原本只是看热闹的百姓，此刻眼中也涌现出了盲目的狂热与杀意。
“让开——！”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马蹄声碎，一队黑甲禁军强行撕开了人墙。
萧澈策马而入，手中马鞭凌空一抽，发出刺耳的爆鸣声，那是内力灌注的威慑。
人群瞬间死寂。
萧澈翻身下马，一身染血蟒袍未换，煞气逼人。
他转身，极其绅士地伸出手。
一只素白的手搭在他的掌心。
林姝借力跃下马背，今日她特意换了一身素净的白衣，发间只插了一支碧玉簪，在火光映衬下，竟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出尘感。
“这就是那块石头？”林姝走到巨石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
“妖女！你还敢来！”人群中那个带头的汉子壮着胆子喊道，“老天爷都降下神谕了，你……”
“闭嘴。”萧澈冷冷扫过去一眼，那汉子只觉得喉咙一紧，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扼住，瞬间失声。
林姝没理会周围的嘈杂，她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石碑上那凹陷的字迹。
触感冰冷，但指尖却传来一丝熟悉的微电流感。
“呵，低级建模。”林姝心中冷笑。
这系统的审美真是一言难尽，字体居然用的是隶书，显得一点都不时髦。
“世子爷。”林姝回头，笑靥如花，“你说，这石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萧澈配合地抱臂而立：“坊间传闻如此。”
“既然是天意，那为何这字迹边缘如此整齐，倒像是……刻意生成的？”林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