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阳光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暖融融地洒在两人身上。
最终,方一凡还是带着乔英子去吃了她最心心念念的麻辣火锅。
乔英子像只看到小鱼干的猫咪,眼睛亮得惊人,迫不及待地就要下筷子。
方一凡看着她那副馋样,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赶紧拦住她,熟练地按照老规矩,先往她碗里夹了不少清汤锅里煮熟的蔬菜和肉,垫垫肚子,然后才允许她小心翼翼地尝试了几片红油锅里的毛肚和牛肉。
“慢点吃,宝宝,辣的话就喝点豆奶。”方一凡一边给她倒豆奶,一边像个操心的老父亲般叮嘱。
即便纵容,也始终掌握着分寸,没让她吃太多刺激性的食物。
吃完饭,两人慢慢散步回到方家。冬日的午后,阳光正好,吃饱后难免有些慵懒。
方一凡拉着乔英子回到自己房间,并肩躺在的大床上,准备小憩片刻。
房间里安静而温暖,窗帘半掩,光线柔和。
乔英子侧躺着,面朝着方一凡,看着他闭着眼睛,悄悄伸出手指,隔空描摹着他挺拔的鼻梁和清晰的唇线。
方一凡其实并没睡着,能感受到她专注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小手:“别闹,快睡会儿,下午还要去我爸那儿呢。”
乔英子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午休醒来,精神焕发。方一凡带着乔英子,按照方圆给的地址,找到了工作室。
工作室的门面设计得很有艺术感,隔音玻璃门后,是一个简洁时尚的前台。
前台坐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看到他们进来,立刻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请问二位找谁?有预约吗?”
方一凡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啊,没有预约。我...我自己打电话叫吧。”
他这幅有点窘迫的样子,逗得旁边的乔英子忍不住低头偷笑。
方一凡注意到她的偷笑,脸上有点挂不住,凑近她耳边:“笑什么笑?我没来过嘛!第一次来,很正常!”
乔英子连忙抿住嘴,肩膀却还因为忍笑而微微耸动,连连点头:“好好好,知道了,方大少爷,快打电话吧。”
方一凡拿出手机打给方圆:“爸,我们到了,在...在前台这儿,进不去。” 他挂了电话,对前台小姐姐笑了笑,“稍等一下,我爸马上出来。”
不一会儿,方圆就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儿子,英子,来啦!”
“爸!”
“叔叔好!”
方圆对两人点点头,然后转向前台:“小许,这是我儿子方一凡,还有他女朋友乔英子。以后他们过来,直接让他们进来就可以了。”
被称作小许的前台女孩连忙点头,态度更加恭敬:“好的,方总!明白了!”
方圆这才转身,领着两人往里走。
方一凡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工作室的内部环境,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方圆,压低声音调侃道:“爸,不错嘛!很有老板的风范啊刚才!”
方圆有些得意,又努力想维持严肃,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回应:“那可不!不拿点气势出来,怎么管理手底下这一帮员工啊?”
乔英子忍不住笑着插嘴:“方叔叔说得对!是该有点气场。”
方圆被乔英子一夸,更高兴了,转头对她说:“英子,待会儿你也看看,要是感兴趣,也可以玩玩,体验一下。”
乔英子乖巧地点头:“好呀,谢谢方叔叔。”
三人穿过办公区,来到一间专业的录音室外。透过巨大的隔音玻璃,能看到里面摆放着专业的各种设备。
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打扮很潮的年轻男人正在里面调试设备。
方圆推门进去,介绍道:“小何,忙着呢?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方一凡,和他女朋友乔英子。” 他又转向方一凡和乔英子,“儿子,英子,这是咱们工作室非常优秀的录音师之一,何千杰,你们叫杰哥就行。”
何千杰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走过来,目光在方一凡脸上停留了一下:“哦——原来你是小方总啊,久仰久仰!”
方一凡连忙摆手:“别别别!杰哥,您可千万别这么叫,折煞我了,叫我一凡就行!”
乔英子也落落大方地打招呼:“杰哥好,我叫乔英子,您叫我英子就可以。”
何千杰爽快地说:“行。”
方圆拍了拍手,切入正题:“小何,今天带他过来,就是想让他试试之前咱们说的,那个少年将军角色,不是还有几句词没找到合适的人吗?让他玩玩。”
何千杰点头:“行啊!我看一凡这外形和气质,挺贴合那个角色的。来吧,一凡,方总,咱们进里间说?”
方圆对乔英子说:“英子,你就在外面控制室坐会儿,隔着玻璃能看见也能听见。我和凡凡进去跟他讲讲。”
乔英子点点头,在控制台前的转椅上坐下:“好,你们忙。”
方一凡跟着方圆和何千杰走进录音间,戴上耳机前,还不忘回头隔着玻璃对乔英子眨了眨眼,用口型说:“等我啊!”
乔英子被他逗笑,也对着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用口型回应:“去吧去吧!”
录音间内,方圆拿着剧本,低声而快速地给方一凡讲解着这个角色的背景和此刻的情绪——那是一个经历了惨烈败仗、目睹袍泽牺牲后,独自立于尸山血海中的少年将军,台词不多,但情绪极其复杂,要有悲恸、有不甘、有迷茫,最后归于一种沉重的坚定。
方一凡听得非常认真,不时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上的文字。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外面的何千杰比了个“oK”的手势。
何千杰会意,通过麦克风说道:“好,一凡,准备一下,我们试一条。放松,找找感觉,不用有压力。三,二,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