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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暗河的旅程,并未因之前的波折而显得沉闷。相反,对于苏晚晚而言,这反而是一段新奇而有趣的经历。

马车摇摇晃晃,但比起之前的颠簸已经好了很多。苏晚晚渐渐适应了旅途,也开始有精力观察和接触暗河的其他人。她最先熟悉起来的,是同样在马车中养伤的慕雪薇和慕青羊,以及时常过来探望、性格更为外放的慕雨墨。

当她们偶然得知,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又有点可爱的姑娘,竟然就是让她们追更追得废寝忘食的话本作者“晚夜”时,三位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暗河杀手,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表情。

“真的吗?晚夜先生……不,晚晚,竟然是你?!”慕雨墨一双美眸瞪得溜圆,拉着苏晚晚的手,兴奋地追问后续剧情。

慕雪薇虽然性子清冷,此刻也忍不住露出浅笑,轻声道:“那些用毒的手法,虽与实情有出入,但思路奇诡,我很喜欢。”

就连因为伤势还有些虚弱的慕青羊,也挣扎着坐起来,眼睛发亮地和苏晚晚讨论起书中某个他觉得可以改进的复合阵法。

一时间,马车里充满了女子们的笑语和探讨声。苏晚晚发现,褪去“暗河高手”的神秘外衣,她们其实也只是性格各异、有着自己喜好和追求的年轻人。这种平等而热烈的交流,是她之前在王府中从未体验过的,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放松和愉悦。

骑马行在马车旁的苏昌河和苏暮雨,听着车厢里传来的欢声笑语,相视一笑。苏暮雨低声道:“看来,她适应得比我们想象的要好。”

苏昌河目光柔和地看了一眼晃动的车帘,嗯了一声:“她比我们想的要坚强,也更……有趣。”

行程继续。这一日,队伍暂时休整时,苏昌河与苏暮雨并辔而行,落在队伍稍后的位置。苏昌河看着前方连绵的山峦,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用一种闲聊般的语气开口道:“暮雨,有件事,我觉得该告诉你了。”

苏暮雨侧头看他,带着询问。

苏昌河缓缓道:“小神医……她没死。”

“什么?!”苏暮雨猛地勒住缰绳,骏马发出一声嘶鸣。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盯着苏昌河,一向沉稳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狂喜,“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亲眼……”

苏昌河示意他冷静,解释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们都以为她……但后来,应该是你师父苏云绣救了她。小神医当时确实伤重濒死,但被绣姨以秘法吊住了性命。”

苏暮雨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绣姨她……为什么要救她?又为何瞒着我?”

苏昌河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绣姨她在修炼一门极其凶险的功法,需要一位医术高超、且值得信任的医者常伴左右,以防不测。放眼天下,还有比小神医更合适的人选吗?你放心,绣姨视你如己出,又怎会伤害你心爱之人?”

苏暮雨眉头紧锁,疑惑更深:“那你和喆叔当初为何要骗我?”想到那段以为挚爱已逝、心如死灰的日子,他心中仍不免刺痛。

苏昌河长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起初,我也以为小神医真的已经身故。但后来,我察觉到了喆叔的不对劲。他那么疼爱女儿,得知死讯时虽然表现得暴怒,但在杀了大皇子报仇之后,他的情绪恢复得太快了,甚至比以往更……平静。这不合常理。”

他继续分析道:“你看上次,小神医在天启受伤,喆叔不顾一切从暗河杀过去相救,那种紧张和决绝,才是失去爱女之人该有的反应。两相对比,我便猜到,喆叔之前是在隐瞒真相。后来,慕青羊提到救你的苏云绣,说她多年容颜未改,我便推测,绣姨定是修炼了某种能驻颜甚至延寿的逆天功法。这等功法,凶险异常,需要顶尖医者护法,合情合理。”

听着苏昌河抽丝剥茧的分析,苏暮雨心中涌起巨大的希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但仍有不解:“既然小神医无事,绣姨为何不肯告诉我?让我白白痛苦这么久?”

苏昌河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身后的马车,语气带着几分了然:“那功法修炼想必耗时极长,或者需要绝对安静,不能受任何干扰。以你的性子,若是知道小神医还活着,就在绣姨身边,你能按捺得住不去寻找、不去打扰吗?只怕到时候,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可能害了她们二人。”

苏暮雨愣住了,仔细一想,确实如此。若他早知道,必定会想尽办法去见她,确实可能破坏绣姨的修炼,甚至危及小神医的安全。想通此节,他心中积郁多年的痛苦和怨恨顿时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一丝羞愧。他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昌河,你……你怎么看得如此明白?”

苏昌河被他问得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马车方向,语气带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这……或许还得感谢苏姑娘。她有时候看事情的角度,很是特别,不知不觉也影响了我。”

苏暮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回头看看苏昌河此刻脸上那不同于往常算计的、带着温度的笑容,作为多年好友,他立刻心领神会,促狭地笑道:“昌河,你……是喜欢上那位苏姑娘了?”

苏昌河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并没有否认,只是有些懊恼地低声道:“你看出来了?怎么那丫头就跟块木头似的,一点都看不出来!”那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又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宠溺。

苏暮雨看着他这副难得的孩子气模样,不由失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来日方长,人在暗河,近水楼台。你多花些心思,以真心待她,她总会明白你的心意。”

苏昌河想了想,觉得苏暮雨说得很有道理。时间确实站在他这边。而且,他自信绝不会像萧若风那样,优柔寡断,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护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带走,徒留懊悔。他苏昌河看上的人,自然会牢牢守住。

想通了这一点,苏昌河心情顿时豁然开朗,他转头望向身后的马车,目光仿佛能穿透车壁,看到里面那个正与慕家姐妹相谈甚欢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真心实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