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学术研讨”，王昊神清气爽。
那关于“芯片散热”和“核心温度”的物理问题，果然还是需要亲自实践，才能得出最精准的数据。
当他伸着懒腰，从大得离谱的床上爬起来时，秦雪茹和苏云早已不见了踪影。
空气里还残留着两种不同的好闻香气，以及一丝鏖战过后的疲惫。
王昊晃晃悠悠地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瞬间洒了进来。
楼下，微电子研究所门口，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人影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赫然就是京城来的那几位专家。
“啧，阴魂不散啊。”
王昊撇了撇嘴，转身回到房间，决定先补个回笼觉。
反正天塌下来，有秦雪茹和苏云顶着。
……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对京城来的专家组来说，简直是一场认知被反复碾碎又重塑的噩梦。
他们废寝忘食，把整个研究所的角角落落都研究了个遍。
那台丑陋的“土法光刻机”，被他们拆了又装，装了又拆，每一个零件都用放大镜看过。
那间简陋到可笑的超净车间，更是被他们当成了圣地，恨不得把墙皮都刮下来一层化验成分。
但越研究，他们就越迷糊。
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股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邪乎劲儿。
这天，那位德高望重的老院士和那个脾气火爆的年轻专家，终于堵住了刚刚开完会的秦雪茹。
“秦总指挥！”年轻专家开门见山，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数据报告，“我们想请教一下，关于光刻的原理问题！”
秦雪茹停下脚步，那张清冷的俏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波澜。
“请讲。”
“我们分析了，你们用的光源是高压汞灯，但波长根本达不到精密光刻的要求！而且你们的光学镜片组，就是个显微镜改的，色散和像差问题根本无法解决！你们到底是怎么把纳米级的电路，精准印到晶圆上去的？”
年轻专家的问题，一针见血，直指核心。
所有专家都屏住呼吸，盯着秦雪茹，等待着那个能解开一切谜团的答案。
秦雪茹静静地听完，然后用一种平静无波的口吻，吐出了几个字。
“老板说，要用月光精华去照。”
“什么？”
年轻专家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月光…精华？”
“是的。”秦雪茹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必须是每月十五，子时，采集的头一缕月光。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秘法炼制，才能注入到光源之中。”
主控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专家们一个个瞠目结舌，像是集体被施了定身术。
老院士的手哆嗦了一下，差点把自己的保温杯给摔了。
疯了！
这个女人疯了！
还是他们这群老家伙疯了？
“胡说八道！”年轻专家终于反应过来，气得满脸通红，“秦同志！我们是在进行严肃的科学探讨！不是在听神话故事！”
秦雪茹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老板的‘祖传丹方’，信不信由你们。”
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了一群在风中凌乱的国宝级专家。
他们不信邪，又跑去堵苏云。
苏云比秦雪茹更直接，她正指挥着人调试新一批的稳压器，看到专家们过来，直接把一份工艺流程单拍在桌上。
“蚀刻是吧？喏，老板的秘诀。”
一位化学专家颤抖着手拿起那张纸，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大字。
“取东海无根之水，以文火慢炖，洗去杂质，方得始终。”
噗！
那位化学专家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差点当场昏过去。
无根之水？
那不就是雨水吗！
你他妈用雨水给我搞出了精度堪比激光的化学蚀刻？
这一个星期里，类似的情景不断上演。
当被问及离子注入原理时，得到的回答是“引九天神雷淬炼”。
当被问及晶圆提纯工艺时，得到的答案是“需地肺之火煅烧”。
整个专家组，被这些神神叨叨的“理论”搞得几近崩溃。
他们都是国内最顶尖的唯物主义科学家，一辈子都在跟数据和公式打交道。
可现在，他们感觉自己像是一群误入盘丝洞的书生，三观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终于，在第七天的晚上，专家组关起门来开了一个内部会议。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迷茫。
许久，那位白发苍苍的老院士，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用一种无比干涩的嗓音，缓缓开口。
“同志们，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我们一直试图用科学去解释这一切。”老院士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位王昊同志，他的手段，根本就……不属于科学的范畴？”
这个结论，石破天惊！
但在经历了七天匪夷所思的折磨后，这个最荒谬的解释，反而成了唯一合理的答案。
是啊！
除了神仙下凡，还有什么能解释这一切？
从沙子里炼出芯片，这跟点石成金有什么区别？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默。
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敬畏，悄然在他们心底蔓延。
临走前一天，那位带队的老秘书，郑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独自一人，来到了王昊那间奢华的办公室门口。
这一次，他没有被拦在门外。
王昊正穿着大裤衩，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苏婉削好的苹果，一边看着新装好的“超级计算机”打游戏。
“有事？”王昊头都没回。
老秘书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
“王昊同志，我代表科工委，也代表几位老首长，来向您请示。”
“有屁快放。”
老秘书的脸颊抽动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谦卑的姿态。
“首长们想问，您个人或者懒人集团，是否有什么需要国家层面解决的困难？只要我们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这是一个天大的承诺。
足以让任何一个地方的势力为之疯狂。
王昊终于按下了暂停键，转过头，很认真地想了想。
老秘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会要政策？要资源？还是……要更大的权力？
只见王昊掰着手指头，慢悠悠地开了口。
“要求嘛，倒是有两个。”
“您请讲！”
“第一，以后别再派这么一大帮老头子来烦我了，吵得我都没法睡午觉。”
老秘书：“……”
“第二嘛……”王昊的眼睛亮了一下，“你们不是跟国外关系多吗？帮我搞一批国外的游戏卡带回来，越多越好，什么超级马里奥、魂斗罗、街头霸王……有多少要多少。”
老秘书的表情，凝固了。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连同这几十年的革命生涯，都在这一刻，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看着王昊那副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期待的表情，忽然觉得，老院士的那个结论，可能是对的。
这位爷，可能真的不是凡人。
“好……好的，王昊同志。”老秘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我们一定……尽力办到！”
从此，关于“望舒一号”的一切技术细节，都被列为了国家最高等级的绝密。
而王昊那套“祖传炼丹秘方”，则成了共和国科技史上最大的未解之谜，无数科学家穷尽一生，都在试图破译“月光精华”和“无根之水”的奥秘。
当然，这些都和王昊无关了。
专家组走后的第二天，一台崭新的，外壳漆黑，印着火焰“LR”标志的特制电脑，就被送进了他的办公室。
开机之后，没有繁琐的系统代码。
屏幕上直接出现了一个简洁的列表，上面赫然是几十个他耳熟能详的游戏名字。
【俄罗斯方块】
【超级马里奥】
【魂斗罗】
【……】
王昊满意地拿起了专配的游戏手柄，舒服地陷进沙发里。
窗外，是整个望舒市，乃至整个国家热火朝天的工业建设浪潮。
窗内，只有一阵阵魔性的8-bit音乐，和某人惬意的哈欠声。
新一轮的“神级躺平”生涯，在悠闲的游戏时光中，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