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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别杀人,其他的随便

半个时辰过去。

许之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里的笔越写越慢。

“不对……甲字库的夹层,如果按常规堆叠方式,最多只能藏八千石……”

他抬起头,看向林昭。

“大人,您说的一万五千石,是不是算多了?”

林昭没说话,只是伸手在地图上的“丙字库”位置点了点。

“地基抬高两尺,你觉得只是为了防潮?”

许之一一愣,猛地拍了下桌子。

“地窖!他们在地底下挖了地窖!”

他重新埋头演算,这次笔尖飞舞,算盘珠子拨得哗哗响。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

许之一抬起头,眼中满是狂热。

“算出来了。”

他指着桌面上那一串触目惊心的数字。

“大人,如果这些地方都被利用起来,空间冗余量……至少能藏一万五千石!”

“一万五千石!”

宋濂惊呼出声,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这可是足够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吃半年的口粮!

就这么凭空消失在账册上,却实实在在地藏在码头的夹缝里?

他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溅在手背上,烫得发红。

但他没顾上擦。

一万五千石。

这数字像块巨石,压得堂内空气发沉。

“这么多粮,他们怎么敢?”宋濂喃喃自语,“这是要掉脑袋的。”

“只要利润够大,掉脑袋算什么。”

林昭声音平淡,他从怀里摸出那本被宋濂翻烂了的《大晋律》,扔在桌上。

啪。

书册滑到宋濂手边。

“宋主簿。”

宋濂下意识挺直腰杆:“在。”

“今晚别睡了。”林昭指了指那本书。

“把《大晋律·漕运篇》里关于民变和紧急征调的条子,全都背下来。哪怕是犄角旮旯里的一行小注,也别放过。”

宋濂一愣:“民变?大人,咱们是去查账,不是去造反……”

林昭看着他,眼神幽深:“如果查账查出了民变,你是主簿,你得告诉我,怎么做才合法。”

宋濂喉结滚动。

他听懂了。

大人这是要……借刀杀人,还要杀得合乎律法。

他咬了咬牙,伸手按住那本律法:“属下……明白。”

林昭转过头,看向一直靠在柱子上的秦铮。

秦铮怀里抱着那把卷了刃的破刀,眼神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儿,但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林昭脚尖一挑。

原本放在脚边的一个长条黑布包飞向秦铮。

秦铮抬手接住。

入手沉重。

他解开布条,一把厚背雁翎刀露了出来。

刀鞘是鲨鱼皮的,刀柄缠着防滑的麻绳,没有任何花哨的纹饰,透着股子凶悍的实用气。

还有一套漆黑的夜行衣,料子紧实,不反光。

秦铮的手指抚过刀脊,那双死灰般的眼睛里,终于亮起了一点火星。

“工部给的银子,我花了一半给你置办这个。”

林昭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明天到了通州,不用忍。”

秦铮猛地抬头。

“只要不死人。”林昭抿了一口茶,语气像是在说晚饭吃什么。

“断手断脚,随你。出了事,本官担着。”

秦铮咧开嘴。

那笑容狰狞,带着血腥气。

他没说话,只是把新刀挂在腰间,旧刀扔进角落。

锵!

新刀出鞘半寸,寒光映亮了他半张满是伤疤的脸。

这是他这十年来,听过最动听的命令。

许之一还在疯狂拨弄算盘,嘴里念念有词,完全沉浸在数字的迷宫里。

林昭站起身,走到大堂门口。

夜风灌进来,吹得他衣摆猎猎作响。

他背对着三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

“以前,满京城都说你们是废物。”

算盘声停了。

宋濂翻书的手顿住。

秦铮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

“那是他们眼瞎。”

林昭转过身,目光扫过三张脸:“在我手里,没有什么废物。”

“从明天起,你们就是都水司的獠牙。”

“去把那层伪装的太平盛世,给我撕开。”

三人对视一眼。

许之一把算盘往怀里一揣,嘿嘿怪笑。

宋濂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

秦铮默默把刀推回鞘中,杀气内敛。

……

深夜。

都水司后院。

月光惨白,照着满院荒草。

林昭独自坐在石阶上,手里攥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白天在工部,晚上在衙门,高强度的观察和推演,让他的大脑像针扎一样疼。

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景象甚至出现了重影。

这就是代价。

看透万物,是要耗心血的。

林昭闭上眼,引导着玉佩中那一丝清凉的气流,顺着掌心游走,缓缓注入双目。

刺痛感逐渐消退。

他在脑海中复盘明天的计划。

通州码头是龙潭虎穴,每一个环节都不能错,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墙角处,火光忽明忽暗。

老吏钱福蹲在一个破瓦盆前,手里抓着一把黄纸,正往火里扔。

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

“老王啊,你在下头要是缺钱了,就托梦给我……”

“这次来的这个小林大人,是个狠角色。比前头那几个都狠。”

“他要把天捅破喽。”

“你要是显灵,就保佑他多活几天……哪怕多发两个月俸禄也行啊。”

林昭听着老头的碎碎念,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他没打扰钱福,起身回屋。

这一夜,都水司的灯,亮到了天明。

……

次日。

晨雾浓重,十步之外看不清人脸。

京城还在沉睡,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偶尔响起。

都水司那扇破烂的大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四个人走了出来。

没人穿官服。

林昭一身青色长衫,手里摇着把折扇,看着像个富家公子哥,只是脸色略显苍白,透着股病弱气。

许之一换了身账房先生的行头,夹着个布包,里头是他的宝贝算盘。

宋濂穿着灰布袍子,像个落魄秀才,背着个大书箱。

最显眼的是秦铮。

粗布短打,裤腿扎得紧紧的,头上戴着斗笠,压得很低。

那把雁翎刀用布条缠着,背在身后。

他往那一站,生人勿近的煞气就被收敛得干干净净,看着就像个普通的保镖护院。

“大人……”宋濂刚开口。

“叫少爷。”林昭纠正道,手中折扇轻敲掌心。

“是,少爷。”宋濂改口,“咱们这身行头,真能混进去?”

林昭目光扫过三人。

鉴微开启。

许之一袖口的墨迹,宋濂鞋底的泥,秦铮指缝里的老茧。

细节完美。

“咱们不是去混进去。”

林昭迈步走进晨雾,声音在雾气中显得有些飘忽。

“咱们是去做生意的。”

“走吧。”

“去通州,收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