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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鬼眼道士我的阴债有点多 > 第559章 通阴眼破冰毒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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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槐站在槐树下,手指还捏着那只冥钞折的纸鹤。风没停,但他没再往前走。

他知道这阵子不能动了。

纸鹤还在他掌心,翅膀边缘有点发软,像是被什么吸走了东西。他低头看,鞋底银纹微微发烫,跟刚才不一样,这次是烫得慌。

他把纸鹤往骨灰盒阵列的通风缝里送。动作很慢,怕惊到地下的机器。纸鹤落进去那一秒,嗡鸣声断了。

地面静了。

蓝光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整片猩红,从石板缝隙里透出来,照得他补丁道袍像泡在血水里。

他还没来得及收手,张黑子就从墙角拐了过来。

鬼差走路一向拖沓,今晚却走得笔直。到了阵列前站定,影子忽然胀大一圈,贴在地上扭了几下,人脸从黑影里浮出来——高鼻梁,深眼窝,嘴角咧到耳根。

“小道士。”那脸开口说话,声音像收音机卡了磁带,“你碰了我的太阳。”

陈三槐没动。他知道这不是张黑子。

“威廉·孔?”他问。

影子里的脸笑了一下:“我用太阳能给灵魂充电,环保。”

话音刚落,影子缩回张黑子脚底。鬼差打了个哈欠,掏出狗尾巴草叼嘴里,转身就走,背影和平时一模一样。

可陈三槐看见,那影子走的时候,比平常厚了一层,绿幽幽的,像渗了雾。

他低头看自己的左眼。

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血丝从眼角爬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他没擦,抬手抹了一把,指尖沾上湿热。他把血涂在左眼眼皮上,用力一睁。

视野炸开。

地下不再是土和石头。几十条蓝色光线从骨灰盒顶部升起,细得像线,却亮得刺眼。每根线都往下扎,穿过地层,连向更深的地方。它们在地下汇成一条主缆,粗如手臂,光色浑浊,正不断往外传数据。

他认得这种信号。

地府数据中心的加密端口,只有账房高层能接。

原来这些盒子不只是关魂,还在实时上传。三百孤魂的阴债、功德、转世意愿,全被扒出来,打包送走。

他摸出槐木短尺。这是师父留下的唯一法器,平日用来量符纸,现在只能当刀使。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尺上。木头吸了血,颜色变深,边缘泛出一层薄刃光。

他蹲下身,盯着主缆接入点。只要砍断这里,数据流就得中断。

短尺挥下。

光缆应声而断。

断裂处没有火花,只有一股无形的震波顺着地面散开。他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头顶突然多了四个字。

朱红色,悬在半空,不落也不散。

违约者,阳寿清零。

字体工整,笔画带钩,像是用判官笔一笔写成。他抬头看,虚空中浮着一个人影——长袍,高帽,手里握笔,脸上挂着笑。

是陆离。

但不是真身。是投影,是从系统里调出来的警告机制。

陈三槐没躲。

他知道这一刀下去肯定有后果。他也知道,现在退,就再也别想查下去。

他把断尺插进身前土里,盘膝坐下。双手摆在膝盖上,掌心朝上。

“我不断你线。”他说,“你不断我命。”

头顶的字闪了一下。

又一下。

像是在回应。

他闭上眼睛。

血泪还在流,滴在鞋面上,被银纹吸进去。那纹路原本只是个标记,现在开始微微震动,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

他没再说话。

场子静了。

骨灰盒的红光也没灭,数据线断了,但设备还在运行。那些被困的魂,还在盒子里。

他坐在原地,像一尊坏掉的纸人。

远处传来脚步声。

还是张黑子。他又绕回来了,手里多了半截烧鸡,边走边啃。走到阵列前,他停下,看了看红光,又看了看陈三槐。

“你在这儿干啥?”他问。

陈三槐没睁眼。

“等信号。”

“啥信号?”

“心跳。”

张黑子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影子。那层绿雾还在,但他没察觉。他把鸡骨头扔进夜壶,铜牌叮当响了一声。

“你坐这儿别动啊。”他说,“我巡完了喊你。”

说完他就走了。

陈三槐没应。

他感觉到左眼里的血已经凝成一层膜,通阴眼还在工作,但方式变了。不再只是看阴债清单,而是开始捕捉残留的数据流。

断掉的主缆里,还有余波在回荡。

他把这些波动记下来,用鞋底银纹一点一点刻进意识里。

就像记那串旋律一样。

do-re-mi-fa-so-la-si-do。

七个音,七种税率。

现在他要记的,是八个频率。

八种加密协议。

他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但他知道,这些东西不能丢。

头顶的红字还在。

违约者,阳寿清零。

它没消失,也没落下。

就像一张没撕的罚单,挂在那儿,等着哪天被执行。

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地底下那台机器。

是谁在操控。

是谁在收数据。

是谁把考拉当成洗债工具。

他坐着,不动。

风吹过补丁道袍,北斗七星的图案在红光里忽明忽暗。

他的呼吸很轻。

左眼角的血痕裂开一道细缝,又流出一点。

滴在插着短尺的土里。

尺身吸了血,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

像是回应。

他睁开眼。

视线穿过红光,落在其中一个骨灰盒上。

那盒子底部有焊印,新焊的,编号尾数是L6h9K2。

他记得这个号。

是上次抄下来的利率码。

他们用金融模型算好了路径,用太阳能盒子截了魂,用数据线连了账房。

一环扣一环。

他慢慢抬起手,把袖子里剩下的纸鹤拿出来。

这只没放进阵列。

是备份。

他把它放在掌心,双手合拢。

几秒后,他再打开。

纸鹤翅膀上,多了一行细小的划痕。

不是人为的。

是感应到数据流后,自动浮现的。

他盯着那行痕迹,低声念出来:

“SoulSun……服务器Ip,南纬33.8,东经151.2。”

他把纸鹤塞回袖子。

站起来,拔出短尺。

道袍上的补丁掉了两块,飘在地上。

他没捡。

他走向城隍庙塌墙那边的猫洞。

弯腰钻进去之前,回头看了眼地下的阵列。

红光还在闪。

他抬起脚,鞋底银纹最后一次发热。

然后他钻了进去。

洞里很窄。

他的肩膀蹭到土壁,刮下一片碎布。

布片落在地上,盖住了半行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