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雅的嗓音尖锐地像是钢针，直指角落里坐着的江疏，再次引发众人的激烈讨论。
“不儿，这娘们有病吧，第几次了，还扯这事呢。”
作为这次赌局的发起者，胖瘦二人组可是担了巨大风险的。
宋沛雅这么做，无非是想兵不血刃的赢得比赛，让江疏吃苦头，可以理解。
但对于胖瘦二人组来说，却是灾难。
如果江疏被劝退，以他巨高的赔率。
俩人去草池街卖钩子都赔不完。
此时，押宋沛雅赢的人似乎是看到了必胜的希望，纷纷倒戈高喊。
“退赛！退赛！退赛！”
毕竟没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拿到手，更值得兴奋的了。
反正之前江疏承认是他打的徐桓。
从道德层面上来说。
他们一点也不会觉得愧疚。
不能让自己的零花钱白白打水漂不是。
见有这么多人帮她。
宋沛雅的嘴角缓缓上扬。
面对千夫所指。
她就不信江疏还能沉稳地坐在原地。
就算江疏厚着脸皮不离开，亦或是他真的会弹。
老太太对他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谁也不愿意收一个品行不端的学生。
即便他是年级第一又如何。
舆论一边倒的压力。
无论谁也承受不了。
她相信，用不了多久，老太太也会顶不住所有人的抗议，对江疏进行劝退。
届时，她将是绝对的第一。
一个被劝退的参赛选手，是不配和她争论输赢的。
“江疏，你听听，同学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你还有几分脸皮，就请你主动退赛，我或许还能敬你有点男人魄力。”
徐桓不在，加上大部分人倒戈，宋沛雅坚信，自己一定会赢。
无论江疏承认与否，他必输。
现场的齐声呐喊。
响彻在体育馆的上空。
像极了批斗现场。
让这位年近80的老太太回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她远远瞥了眼坐在观众席角落里的江疏。
坐在他身旁的人都在极力为他和人争吵。
只有他岿然不动。
仿佛周遭一切的喧闹都和他无关。
像极了当初被所有人骂作是忘恩负义，背叛老师的林梓璇。
老人颤巍巍地拿起话筒放到嘴边。
想开口为他做些什么。
以弥补她心中的遗憾时。
那些吃完晚饭，听到体育馆嘈杂动静的老师们相继走进体育馆。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自身庞大的气场便将乱作一团的现场气氛给压了下去。
乔荷莉手捧着不锈钢饭盒，走到岑葳蕤身边，“吃吧老师，这里交给我们。”
饭盒还很烫手，老太太接过手后，又将饭盒推回乔荷莉手中，转身问宋沛雅。
“你说江疏打断徐桓的手臂，是否是你亲眼所见？”
老太太霸气的问询和犀利中带着愤怒的眼神，让宋沛雅为之一震。
僵硬了半天，她才机械般地摇头。
“不过……”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被岑葳蕤的第二个问题给噎住。
“那么好，我再问你，学校教务处或者是警察有没有对江疏进行通报批评或者追究责任？”
宋沛雅被问得哑口无言。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回答了，应该也没有。”
这下，笑容从宋沛雅的脸上，转移到江疏这边。
“第三个问题，为什么刚才徐桓本人在这里的时候不说，偏偏要你来说，是他告诉你他的手臂被江疏打断的，还是谁告诉你的？”
说完，岑葳蕤将话筒递到宋沛雅面前。
“谁质疑，谁举证，请你正面回答我的三个问题，如果情况属实，我会去找你们校领导对此事进行核查，如果校领导不管，我亲自带你去报案，你不用怕，大胆说。”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到老太太手上的那支话筒。
望着近在咫尺的话筒。
宋沛雅的心脏跳动速度如同擂鼓。
半天鼓不起勇气去接。
“宋同学，拿着呀。”
岑葳蕤把话筒继续递了递。
别看她矮矮的。
可身体里那股滔天的压迫感。
让宋沛雅几乎喘不上气。
老太太的三个问题，明面上格外公平。
可在宋沛雅看来，她的潜台词分明是在让她不要继续胡搅蛮缠，拖所有人下水，对她没好处。
而且，她的确回答不上来。
徐桓不愿意承认。
肯定是被江疏或者校长威胁了。
自己总不能告诉所有人是听萧毅说的吧。
这要是开口把他供出来。
萧毅肯定会被校长责骂。
搞不好还会因为这件事被连累。
台下的刘芸几人眼看宋沛雅好像是被震慑住了，急忙一同开口道：
“老师，之前江疏自己都承认了，是他打的徐桓，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
“你放屁！”
吵得脸红脖子粗的胖瘦二人组立马回怼。
“那天晚自习你们四个是在梦游还是记性不好，徐桓自己都说了，他的手臂是摔的，跟江疏无关。”
“你才放屁呢，不是他干的，之前在体育馆外，江疏又为什么要承认？”
“就是，谁知道之前晚自习是不是校长过来故意包庇江疏的。”
“没办法，谁让人江疏成绩好呢，打人这种事算什么，只要成绩好，哪怕他杀人放火，校长也会帮他摆平。”
由于刘芸几人的下场参团。
现场的气氛，再次陷入焦灼。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逼得江疏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
缓缓站起身。
来到刘芸几人面前。
歪头看向她们四个高矮胖瘦。
“你……你要做什么……你别乱来啊！”
她们可是见识过江疏有多疯的。
但一想到周围有这么多人看着。
要是江疏真的动手。
只会让他的罪名坐实。
随即又挺起胸膛。
一副不畏强权的模样。
“你还想动手不成，来啊，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动一个试试？”
江疏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我干嘛要打你们，就你们这几条臭咸鱼烂虾米，我怕我碰了你们，三天洗不掉手上的臭味，我嫌恶心。”
他深吸口气，“你们四个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
话音落地。
刘芸四个没有竖耳朵听不重要。
胖子和瘦子反正是把耳朵拎起来，准备聆听江疏那爽到没边的新词儿然后记下来。
只见江疏卯足了力气，大喊道：“我超你们的老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