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商城已经开始下大雪。
这么晚了，她竟然还在直播。
虽然旁边环境一片昏暗朦胧，但杨阳还是能看出，陈曼曼直播的地点，在大学校园的天鹅湖边。
天寒地冻，黑天鹅都回温暖的小窝里休息了，可她依旧还待在湖边。
田野这个无良老板，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杨阳准备截图，发给给万恶的田老板，谴责他那被金钱玷污的心。
但他的手，不小心点到屏幕，进入陈曼曼直播间，里面有上千人在观看。
“快到11点了，请大家允许我，提前唱那首收场的歌曲，等到11点，我唱首新的歌送给大家。”
陈曼曼原本正在聊天，却突然说要唱歌。
“在唱这首歌之前，我有段话要说，感谢一路陪伴，感谢在我人生低谷时期的鼓励，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
“完了，怎么突然开始唱歌了，她不会发现我进入直播间了吧？”
杨阳喃喃自语，不由得暗自琢磨。
要不，退出直播间？
那对她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
【今晚下大雪了，天太冷，赶紧回去吧。】
【就是就是，别把身体冻坏了！】
【赶紧唱，唱完回去暖和暖和。】
……
杨阳望着直播间下面滚动的评论，全都在催促陈曼曼赶紧回去。
而他的手悬在退出按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一首《慢慢喜欢你》，献给直播间最爱的人~”
陈曼曼揉了揉冻红的鼻子，眼角噙着笑意。
“书里总爱写到喜出望外的傍晚”
“骑的单车还有他和她的对谈”
“女孩的白色衣裳男孩爱看她穿”
“……”
“慢慢喜欢你”
“慢慢的亲密”
“……”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慢慢我想配合你”
“慢慢把我给你”
“慢慢喜欢你”
“慢慢的回忆”
“慢慢的陪你慢慢的老去”
“因为慢慢是个最好的原因”
“……”
看着直播的条件如此艰苦，杨阳最终于心不忍，准备往账号里充点钱，给陈曼曼刷个火箭。
这是他第1次在网上，忍不住给女主播刷礼。
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旷野人生】的小股东，给公司旗下的女主播刷点礼物，这很合理！
刚准备去充钱，直播间突然有个大哥，刷了个嘉年华。
不对！
是两个，三个……
整整十个嘉年华。
陈曼曼这首歌还没唱完，整整收到了10个嘉年华。
整个过程中，她专心致志唱歌，反应倒挺淡定，甚至没有一句感谢的话。
望见眼前豪横的一幕，杨阳打了退堂鼓，他的1根火箭，在神豪10个嘉年华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江南最后的深情：【天这么冷，赶紧回去休息吧！】
一条金色字体评论，飘在直播间上方。
望着神豪的网名，杨阳直呼好家伙！
唱完《慢慢喜欢你》，陈曼曼又切换了一首新歌。
“这是一首我从来没在直播间唱过的歌，也是今晚唱的最后一首歌，叫《慢慢》，从今以后，我的直播间就以这首歌作为收场。”
紧接着，直播间上方又飘来几条金色字体评论。
江南最后的深情：【你怎么啦？为什么会突然换歌？】
江南最后的深情：【一直唱慢慢喜欢你，不是挺好的吗？】
江南最后的深情：【……】
陈曼曼无视神豪飘屏的评论，不做任何解释，自顾自的唱自己想要唱的歌。
甚至改了一部分歌词。
“……”
“冬天的黑夜 为什么很长”
“坐在小湖边 却变得惆怅
“总是怪夜晚变了样”
“星星不陪在月亮的身旁”
……
“突然某天梦境坠落”
“带走他心碎的经过”
“谁和谁分开了”
“背叛了承诺”
“……”
“他慢慢无所期待”
“慢慢置身事外”
“慢慢 的离开”
“她慢慢不再是一个女孩”
“她慢慢接受一切的意外”
“她慢慢放弃依赖”
“慢慢失去宠爱”
“慢慢 再重来”
“……”
“过去已成过去”
“谁都不能更改”
“……”
陈曼曼唱着唱着，眼睛突然变得红润，声音在刺骨的寒风中哽咽抽泣。
甚至这首歌都没唱完，直播间突然关掉。
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杨阳想给陈曼曼打个电话，问一下对方的情况。
可感觉有点不妥。
于是他改变主意，给田老板拨去，对方很快接通。
“喂，有个事跟你说一下，陈曼曼刚才在唱歌，直播间怎么突然关掉了。”
“有这事儿吗？我等会问一下运营。”
“你别太给她压力，我看她下着大雪还在外面唱歌，唱着唱着都哭了。”
“啊？我从来没有听运营说她哭过，是不是直播间有人骂她了？”
“我看商城下大雪，她还在外面直播，可能是天太冷冻的了。”
“真够可以的！”
“你能不能让她换个时间播，大冬天晚上天气怪冷的。”
“运营给了她好几个时间段，她自己非要选择那个时间，我也没办法，不过该说不说，晚高峰的流量确实高。”
“呸，无良老板！”杨阳忍不住骂一声。
“哎，你怎么会去陈曼曼直播间？”田野不以为然，反问道。
“我无意中刷到的，然后就点了进去，我看还有神豪给她刷嘉年华，你赶紧去问问情况。”杨阳催促道。
“行行行，对了，那人网名是不是叫江南最后的深情？”田野语速忽然变得不紧不慢。
“对。”这个名杨阳字印象很深。
“果然还是他，这大哥可真够执着，已经不是第1次，前前后后刷了差不多100万，之前我让陈曼曼加下人家v信，维护一下关系，可她不愿意，反正我也没强迫她。”
田野简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曼曼越是不搭理，对方反而越上头刷的越厉害。
听到此话，杨阳蓦然惊呆了，果然还是互联网上的钱好赚，冤大头挺多。
他没有心疼这位深情神豪打水漂的钱，反而欣慰陈曼曼到手的提成，能改善下家里的经济条件。
田野继续说道：“我之前在陈曼曼直播上，也花钱做不少推广，虽然有些流量，可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突然有天晚上，这位神豪降临她直播间，刷了不少礼物，后来几乎每天都刷，直播间的流量这才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