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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某条偏离主商道的狭窄山谷。两侧是暗红色的沉积岩山体,如同被巨斧劈开,裸露的岩层在正午阳光下蒸腾着扭曲的热浪。谷底布满棱角尖利的碎石和干枯的荆棘,一条几乎断流的溪床蜿蜒其间,散发出淡淡的碱腥味。这里是“风嘴峡”,因常年刮着穿堂狂风而得名,此刻却反常地闷热寂静,连蜥蜴都躲在石缝深处。

八戒大师手持九环锡杖走在最前,宽大的僧袍被汗水贴在背上。林小山跟在一旁,正试图用“空气动力学”向大师解释这峡谷不该这么闷,八成要下雨——他哪知道,这“闷”本身就是人为的前奏。

走在队伍中段的牛全突然停下,皱起鼻子,像猎犬一样嗅了嗅:“不对……这风里……有股子硫磺和……草药焙干的味道?很淡。”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呼风唤雨·启动!

峡谷东侧高处,一块突兀的岩石上,出现了张宝的身影。他左眼的刀疤在烈日下更显狰狞,手中高举一张画满扭曲符号的黄色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并非真正的法术,而是他精心计算了峡谷地形、日照角度和空气湿度后,选择此时将大量研磨极细的石灰粉与某种吸湿性极强的植物粉末混合包,用巧劲掷向上风口!

“风来!云聚!” 张宝嘶吼。

霎时间,上风口卷起的谷风将粉末吹散,石灰遇空气水分微潮,植物粉末吸湿增重,竟真的在队伍前方形成一片快速弥漫、遮蔽视线的灰白色“尘雾”,并带来一种闷湿的窒息感!同时,他早已安排在岩缝中的几名手下,用力敲击蒙皮的陶瓮,发出低沉雷鸣般的回响。

队伍瞬间有些混乱,视线受阻,呼吸不畅。

“别慌!是石灰粉!掩住口鼻!”林小山大声喊道,自己已扯下一块布巾浸水捂住。

就在队伍因“尘雾”减速、注意力被吸引时,真正的杀招来了。

撒豆成兵·启动!

只见前方及侧翼碎石坡上,数十个“人影”晃晃悠悠地“站起”,发出低沉的、非人的嗬嗬声,向着队伍扑来!它们动作僵硬却很快,在尘雾中影影绰绰,煞是骇人。

“是药人!”陈冰一眼看出蹊跷。这些并非活人,而是被吴猛用特殊药物和针灸暂时激发生理机能、屏蔽部分痛感、陷入狂躁状态的流民或俘虏,外表涂抹泥灰,形如鬼怪。张宝给他们灌输了简单的攻击指令。

“结阵!保护大师和非战斗人员!”霍去病厉喝,钨龙戟一振,已然锁定几个冲得最近的“药人”。程真的链子斧也呼啸着飞出,精准地劈砍在“药人”关节处,试图使其丧失行动力。

然而,“药人”数量不少,且不怕轻伤,给防线带来巨大压力。

机关术·发动!

与此同时,峡谷两侧看似自然的岩石后、荆棘丛中,传来机械弹动的“咔嗒”声和木头摩擦的“嘎吱”声!

数只形似巨蝎或狼犬、由硬木与皮革构成、关节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机关兽猛地窜出!它们动作比“药人”更迅捷,扑击、撕咬、用尾部的木刺戳刺,甚至有的口中能喷射出短小的淬毒弩箭!显然是吴猛的杰作。

一只机关木狼突破了程真的斧影,直扑正在指挥的苏文玉!

“苏姐小心!”林小山双节棍砸开一个“药人”,却来不及回援。

千钧一发之际,霍去病猛地将手中长戟投出!钨龙戟如同闪电,贯穿木狼身体,将其死死钉在地上,木屑纷飞。但霍去病自己也暂时手无寸铁。

“老牛!”苏文玉冷静不减,急呼。

牛全早就躲在一块大石后,胖手在工具箱里飞快组装着什么:“马上!这木疙瘩的传动结构我看明白了,有个共振弱点……”

场面极度混乱。尘雾未散,“药人”不畏死,机关兽刁钻狠辣。队伍被分割,八戒大师被几个“药人”缠住,林小山和程真背靠背苦战,霍去病取回戟但被更多敌人围上,牛全还在嘀咕着他的“共振频率”。

张宝在岩石上狂笑:“妖星们,今日便是尔等葬身之地!黄天大道,不容尔等玷污!” 吴猛则隐在暗处,手中算筹快速拨动,操控着机关兽的攻击节奏,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冷静的光芒,他在评估那些“异人”装备的价值。

眼看防线即将崩溃,伤亡难免。

突然——

咻!咻!咻!

数颗龙眼大小、呈深紫色的丹丸,从峡谷另一侧不起眼的岩缝中射出,准确地落在战场核心区域、以及张宝、吴猛藏身点附近。

丹鼎术·发动!

砰!砰!砰!

丹丸猛烈炸开,却不是火光,而是爆出大量浓密得化不开、色彩诡异的烟雾!一种是呛人欲泪、强烈刺激呼吸道的黄绿色烟雾(催泪弹);另一种是甜腻惑人、闻之头晕目眩的粉红色烟雾(迷幻剂);还有少量落在林小山等人附近的,则是散发清凉提神气味的白色烟雾(解毒兴奋类)。

战场瞬间被多色烟雾笼罩,视线彻底隔绝,咳嗽声、惊呼声、机关兽失去指令的混乱撞击声、以及“药人”因吸入迷烟更加狂躁或瘫软的嘶吼声混作一团。

“烟雾!跟着白烟方向!快撤!” 一个清朗又急促的声音在白色烟雾方向响起,是葛玄!

林小山等人虽惊疑不定,但这是唯一的生机,立刻循着白色烟雾和声音指引,互相搀扶拉扯,向着峡谷另一端未被完全封死的缝隙急退。霍去病断后,程真开路。

张宝在黄色呛人烟雾中暴跳如雷,却看不清目标:“葛——玄——!你竟敢……咳咳……” 吴猛也被粉色迷烟干扰,算筹落地,对机关兽的控制一时中断,只能愤怒地低吼:“坏我大事!”

团队狼狈不堪地冲出峡谷,暂时摆脱了追击。在一处背风的岩石后,众人惊魂未定,或坐或靠。

葛玄独自站在不远处一块岩石上,道袍有些凌乱,眉心的朱砂痣在阳光下格外显眼,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有未褪的紧张,有一丝歉意,更有深重的困惑与自我怀疑。他手中还攥着一个不大的锦囊,里面想必是各种丹药。

林小山喘匀了气,看着葛玄,挑眉问道:“葛道长,你这‘烟雾弹’……用料挺足啊?刚才那粉色的,差点把我们也放倒。”

葛玄露出一丝苦笑:“情急之下,剂量未及精确调控。那粉色‘醉云烟’本是用于……驯服山林野兽的。” 他顿了顿,看向峡谷方向,声音低沉:“地公将军所为,已非‘替天行道’。以药摧人,以器戮生,与魔何异?玄……无法再视而不见。”

八戒大师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葛施主今日之举,可谓悬崖勒马,善莫大焉。然,前路坎坷,施主将何去何从?”

葛玄沉默片刻,将手中锦囊递给陈冰:“此中有些清心解毒、提振精神的寻常药丸,或可略补诸位损耗。至于玄……前路茫茫,道心已乱,或许……该回山重新静思了。告辞。” 他深深一揖,不待众人再言,便转身,身形几个起落,消失在嶙峋的山岩之后,那份决绝,与之前的困惑判若两人。

危机暂解,但峡谷中的死斗、诡异的道术机关、以及葛玄充满矛盾的援手与离去,都给这支西域队伍蒙上了一层更深的迷雾。敌人不仅强大,而且手段越发超出常理。前路,似乎还有更多“科学”难以解释,却必须面对的挑战。而葛玄留下的丹药锦囊,在陈冰手中,不知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