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对我误解颇深，但你应该知道，我虽然会挽留那些灵魂，但我从来不强迫他们留在我这里。”
“哼，你的手段有多下作你心知肚明。”
这话可骗不到狐仙，都认识对方这么久了，她又岂会不知对方的作风。
撷仙是不会强迫那些可怜的灵魂。
但他会用花言巧语诱惑他们。
这些来到精神领域的灵魂本就毫无方向，所以才需要她来指引他们前去转生，而撷仙正是利用这些灵魂的迷茫来诱惑他们进入他的牢笼。
见狐仙还是不相信自己，撷仙正色起来：“我确实没有从中作梗。”
“不瞒你说，我的收获也少了许多。”撷仙沉吟道。
狐仙皱了皱眉，打量了撷仙一番，虽然在她看来，撷仙诱惑迷茫的灵魂几乎算得上欺骗了。
但撷仙确实不会说这种谎言。
撷仙的欺骗更像是一种误导，他不会直接说谎话，却会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误导你，让你下意识认为他希望你认为的事。
既然撷仙这么说，那就说明撷仙和他一样，遇到的灵魂变少了。
难道真的不是撷仙做的？
等等，还是不能下结论，万一撷仙是故意这么做的呢。
撷仙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怎么做狐仙都不会相信自己，不过没关系，他也不在乎狐仙相不相信。
“无所谓你信不信，不过，倘若再这么下去，我们的工作就没办法继续了。”
“……”
狐仙沉默了一下，撷仙虽然讨厌，但这句话却是对的，如果再这么下去，她就很伤脑筋了。
“喂，你来找我说这些，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狐仙紧紧盯着撷仙，撷仙突然来找她，总不能是只为了说这些吧。
“据我观察，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事，是前来精神领域的灵魂变少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狐仙丧气的低下头，她还以为撷仙要说什么呢，这还需要他说吗。
“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
撷仙不冷不热的回答。
他可比狐仙存在的时间要早得多，知道的秘密自然也就更多一点。
“你知道什么？”
狐仙抬起头，撷仙比自己资格要老许多。
在她刚刚开始这个工作的时候，撷仙就早已经存在很多时间了，到底有多早，狐仙也不清楚。
撷仙肯定是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你知道精神领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
撷仙看了一眼狐仙，问道。
狐仙眉头微蹙，马上就做出回答：“当然是为了让死去的灵魂转生。”
“真的是这样吗？”撷仙反问。
“当然了，别忘了以前你也指引过灵魂转生。”狐仙说着重申了自己的立场：“所以你困住灵魂的行为是错的，我一定会解救出那些灵魂。”
撷仙没有和狐仙争吵，或者说他觉得争吵毫无意义，反正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是靠争吵就能解决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撷仙的目光幽邃的看不出想法，不过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狐仙皱皱眉，撷仙后面的话是什么她完全没听清楚。
关键是她有点想知道撷仙没说的话是什么。
她隐约觉得，如果撷仙知道点什么的话，那后面没说的话或许挺重要的。
但是转念又一想，撷仙一向阴险狡猾，也许就是故意用这种手段来扰乱她心神也说不定。
她可不能被乱了节奏。
入行晚就这一点不好，有些事对方知道你不知道，就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你应该知道，符文之地很大，不仅仅只有艾欧尼亚吧。”
撷仙摸了摸下巴，没有理会狐仙刚才的问题。
“你不会是傻了吧，我当然知道了。”狐仙抱住胸口，身后的几根尾巴不爽的晃了晃。
看不起谁呢，这种事谁不知道。
“那你也知道，精神领域只会接引在艾欧尼亚去世的灵魂这件事咯？”
“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撷仙放在下巴上的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饶有兴趣的指出问题：“既然如此，倘若精神领域存在的目的是为了让灵魂转生，那为何仅仅只存在于艾欧尼亚，而不是所有符文之地的灵魂呢？”
“这是因为……”
狐仙张了张嘴，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是因为艾欧尼亚特殊……艾欧尼亚当然是特殊的，初生之土。
可转生这种事，当然不是只有艾欧尼亚人才会有，那为何精神领域只接收艾欧尼亚的灵魂呢。
见狐仙答不上来，撷仙没有趁机挖苦。
他知道狐仙肯定回答不了。
“不过你说的也没问题，精神领域的功能确实算得上是为了让灵魂转生。”相反，撷仙还肯定了狐仙的答案。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狐仙忍不住，心中的疑问不吐不快：“你知道什么快说出来。”
撷仙瞥了一眼狐仙，没有理会她，自顾自的说着：“精神领域可不是一直就有。”
“不，不应该这么说，精神领域和物质领域一同出现，二者伴生而出。”
“但很久以前，精神领域只不过是一片荒芜，现在的精神领域是之后才被人改造出来的。”
“这，你说的这些……”
狐仙心中震惊了一下，这些秘密她一直有所猜测，但不能肯定。
精神领域的过去，狐仙知道一些，从她开始到现在，这段时间对很多人来说就是过去了，但狐仙尚未来到精神领域时，在那之前的过去呢？
狐仙也曾猜测过，只是从没想过，精神领域也是被人改造而成。
“精神领域以前和物质领域一样，是一个整体，只是被改造的同时，也被分割开来。”撷仙不管狐仙如何做想，继续述说自己所知的事情。
“因此并非精神领域只存在于艾欧尼亚，只是我们所处的精神领域对应的是艾欧尼亚罢了。”
“你的意思是……”
狐仙眉头紧锁，撷仙的意思她听懂了：“其他地方也有精神领域，”
“那些精神领域也有和我们一样指引灵魂的人吗？”
撷仙终于理会狐仙了，他转头看了狐仙一眼，沉思片刻。
最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