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初买厂子的时候，是带着地的合同的。
但紧挨着日化厂。舒糖动工之前还是跟厂长打了声招呼。
厂子里工人都同意了，舒糖才正式开始动土。
审批的手续是李岩跑的。
他人脉广，农化厂的手续少不了层层打点。
舒糖又忙了好一段日子。
早出晚归的，徐母看着心疼。
“天天这么累，妈怕你身体都熬不住。”
徐母的意思，不就是一个农化厂嘛，家里那些男人去打个招呼，手续不就办下来了。
这想法楚明珠也提过。
比起徐家在部队的人脉，楚部长的位置，打起招呼来更方便。
舒糖明确制止了。
公司文化很重要。
要是一开始就养成了走捷径的习惯，以后企业做不长远。
好在公司事多，学校的课这学期开始逐步减少了。
她们77年入学这一届，本来学制就只有三年半。
舒糖掐手指头一算，其实能在学校待着的时间也没剩下几个月了。
开春之后，卓玛的信如期而至。
信里，卓玛说，药田合作的村子多了四个。
她亲自去看过土质了，种植没问题。
说到这，卓玛还在信里开玩笑，说多亏了章礼不在家，她可以专心在外面跑，多做好多事儿呢。
舒糖看到这，不由得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初刚知道章礼要考大学，哭着要闹分手的人不是她似的。
当天回家，舒糖把这封信给徐西临看了。
本意是想也暗示徐西临一下，让他别那么黏人。
结果，徐西临接过信，只轻轻扫了一眼，便嫌弃地放下了。
“什么破字，比不上我媳妇一星半点。”
“是让你看这个吗？”舒糖噎住。
徐西临根本不给舒糖说话的机会。
小嘴巴堵起来，每次亲都故意要弄出很大的声音。
亲完了，也不把人松开。
就那么黏糊糊地抵着鼻尖问：“那看什么？”
“看我老婆能干。”
“既能管好公司，又能管好我。”
吧唧。
徐西临说一句就亲上舒糖一口。
“还是，看我老婆冰雪聪明。”
吧唧。
“貌美如花。”
“媚眼如丝……”
“停吧！”
不想继续这个游戏了！
舒糖气喘吁吁把人推开。
收好信纸。
她早就该懂！
徐西临眼里，哪有什么正经事。
反正无论信上写什么，最后到他嘴里都能找出来夸媳妇的新奇角度。
白了徐西临一眼。
舒糖想起问李俊辉的事。
半年过去。
翟子玉留在京市的人已经陆续撤离了。
这意味着部队自己的心理科室已经构建完成。
那李俊辉的事也应该有个终结了。
“嗯。”徐西临舔了下嘴角。
“之前几个测试不合格的都已经通过了复飞考核，上个月就重新回队了。”
“李俊辉伤还要去医院确认下，这月末也差不多。”
舒糖不放心地问：“李俊辉这次没说什么吧？”
上次金头盔的事，虽然李俊辉没闹，但归队后那些模拟机的小动作……
“没有。”徐西临知道舒糖在担心什么，摇头。
“他那天来交文件的时候还来谢谢我了。”
“人呢，除了养伤几个月人看着没什么精气神之外，看不出什么异常。”
舒糖听懂徐西临的言外之意。
想想也是。
毕竟是经历了生死，人心气被磨没了也是正常的。
“嗯。”舒糖点了点头。
视线半垂着。
刚落下，就被徐西临勾着下巴抬起来，“不高兴，想什么呢？”
舒糖苦笑了一下，这点小失落都被捕捉到。
“想，当初你受伤之后我关心你不够。”
她看着徐西临，有些心酸和后悔。
之前没照顾过伤员。
她还是在翟子玉来了之后，跟着学了一些心理学的知识，才知道，人在受过创伤后心理有多脆弱。
那段时间好像可以照顾的更好一些。
“已经很好了。”
徐西临是一个很擅长满足的人。
“你是第一次给我当媳妇，所以60分就很好。”
舒糖从徐西临怀里抬起头。
“你还给我打分了？”
徐西临臭屁地笑，“刚打的。”
舒糖好奇，“那我当60分的媳妇，你呢？你要当多少分的老公？”
“我？”徐西临听后，胳膊紧了紧，认真思考好几秒。
“一百分吧。”
“这么高要求啊西哥？”
徐西临勾唇傲娇地笑，“男人嘛，必须严格要求自己，为老婆孩子服务一生，坚决不能懈怠。”
好一个严于律己宽以待媳妇。
“行。”舒糖很满意，“那西哥加油。”
-
章礼果蔬示范基地栽培需要时间。
京市这头，舒糖农化厂的手续办的也没着急。
前前后后，历经大半年才彻底拿到批复文件。
拿到文件那天。
赶巧，是姜莱莱生二胎的日子。
二胎折腾了姜莱莱一整个孕期，但幸运的是，生产过程非常顺利。
舒糖从收到消息到赶往医院，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姜莱莱孩子都生完了。
都说二胎快，也没想到这么快。
达达跟派派出生时几乎一模一样。
皱巴巴的小脸，不怎么爱哭，瞪着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
“可爱。”舒糖捏了捏他小手。
徐西临没碰。
第二次当小叔，他对孩子就没那么稀罕了。
只离老远看了眼襁褓。
撇了撇嘴，凑到舒糖耳边很嫌弃的说了句，“哪可爱了？红彤彤的，丑。”
这话正好被徐母听见。
一把拧徐西临胳膊上。
医院病房不能留太多人，舒糖和徐西临就站在走廊里等。
这么等了一会，居然遇见了方芳。
方芳怀里抱着她大女儿，走到舒糖身边。
“芳华感冒，我带她来医院打针，听护士说莱莱刚生完孩子，想着过来看一眼。”
方芳往病房里看，“这是刚生完？”
“对。”舒糖点头。
方芳怀里抱着的是她见过的大女儿，因为生病，整个人蔫蔫的，头埋在妈妈肩膀里。
孩子生病是母亲最累的时候。
舒糖手伸到徐西临兜里，摸了块糖，塞给小丫头。
“医院病菌多，你带着孩子赶紧回去吧，需要请假就跟经理打招呼。”
“没事，我妈管，今天是她有点事，才我来的。”
方芳说完，掂了掂怀里的女儿，“芳华，说谢谢婶子的糖。”
刚才还以为听错了。
芳华？
舒糖抬头，问方芳：“孩子改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