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姑娘也很快找到了李振庭。他说:“省事儿。回去吧!”朝天椒问:“为什么?”李振庭说:“那人就是扣人心弦的家伙。已有人送他上路了。看来苍天有眼呀!你们饿吗?我请大家。”于文飒说:“您一说,还真饿了。”李振庭说:“你们不是去吃饭,怎么回事儿?”朝天椒讲了整个经过。严萍说:“你们这些丫头可把那人家坑惨了!”
李振庭回到客栈,店主的热情劲儿就不同他人了。正好所雇的马车也到。他急忙让小二帮忙搬东西。车走后才叹了一口气。擦着头上的汗水,如释重负。坐在椅子上说:“不错!也算见一回大官。”小二问:“什么官?”店主说:“仅那个女从人就可以出入皇宫。妃子们也只能进不能随便出的。你说,那老夫什么官?”议论中,一个年轻人跑过来说:“掌柜的,寇大人死啦!”再次惊出店主一身冷汗。只说:“高人!”
朝天椒看看严萍又看看李振庭说:“敢问君去何方?”李振庭说:“这里的人已无暇顾及我们。向着太阳西下的地方去,为蒙儿做一件事。”朝阳说:“老爷可要到九朝古都去?”严萍说:“朝阳的家人不在。也许连口水都喝不到。即使那样也去一下。让孩子感受一下回家的喜悦。”朝阳听罢高兴地说:“谢谢老爷,谢谢夫人。也许那里没有朝阳的立锥之地。我也总说我是关林人。”朝天椒说:“我不喜欢世人对往事念念不忘。总有一些学者以历史学家自诩。我只想咱们将留给世人什么可以论道的东西。”所以,在她的催促下,就连闻名天下的龙门石窟也一过了之。
几天后,一处村头的石磨盘上,严萍说:“国家真伟大呀!这一路,换了多少辆车?”朝天椒对李振庭说:“这一眼看不到边的麦田就应该是我们家的。我爹爹只得个白条。至今也没有兑现。我先给爷爷奶奶上个坟。给他们说一声蒙蒙回来看他们啦。”李振庭说:“四个人都去。等到见到你父母,我们再一同去扫墓。”
华夏民族有讲究孝道的传统。使得无数刚毅的汉子见到那些奇怪的土丘便痛哭流涕。再看那朝天椒王蒙蒙,也包括那不相干的丫鬟朝阳也是这样跪在爷奶的坟前泪如雨下。她俩也许有机会联想与奶奶一起的天真时代。也许想到漂泊在外无家可归的爹娘。
于文飒和李文娟只是陪伴的。知道当地的风俗不允许一个人上坟。人越多说明后人越旺。既然王蒙和朝阳翻出了伤心的往事。于文飒也被传染了。当然也有理由。被敌人杀害葬于牛王庙中的父亲也可以哭的。只是她哭的目的是以哭止哭。听不进解劝的王蒙和朝阳被于文飒一搅和,果然站起来。李文娟用丝绢给王蒙亲切地擦拭泪水。她说:“哭有什么用?想想小时候那哭了,奶奶怎么样?他们九泉之下就还是那心情。他们会很心疼的。看看村头也有许多和他们差不多的老人还没死。也许他们是不甘心丢下自己的孙女。我没见过爷爷奶奶。想必他们的小娟哭了,被人欺负也会伤心的。”
姑娘家就这个弱点。严萍看到几个女孩儿那样,对李振庭说:“我去一下。”便斜过麦田,想抄近路。却听到地头有人大骂:“不要脸的还有脸回来!”怎么回事儿?这大冬天,麦田踩一下没事的。她是骂谁的?
严萍停住脚步注视那地主婆。两人吵起架来。那个地主婆模样的老女人就是肖红。她误认为严萍是何文秀。可是作为娘家同村的邻居也不该这样对待呀!当看到肖红身边站有衙差和围观的村民时,严萍意识到李振庭的生意来了。四个姑娘看到有人找茬。便来到严萍身边。
面前的一切都处于李振庭的视野之中。那年久不用石碾成了他的座位。见有几个老头拿着大烟袋,李振庭也从车上拿出了他的家伙。却镇住了那些嗜烟如命的老家伙。于是有了共同语言。攀谈起来,知道了许多民间的传奇故事。
日光倒流二十年,王佑军带妻子何文秀逃跑之后,洪志广因为意外之财而飞扬跋扈,横行乡里。然而,他没有王佑军的心智。更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田里长出的谷物被佃户拿去。于是,自己耕耘那一望无际的良田。偶尔有朋友帮忙,他也认为是为他的财产而来的,非真心朋友。日子久了,就被困在那茁壮成长的杂草中。然而,祸不单行,曾经为他出点子的师爷升任县令。为了谄媚上官,需要金钱打理狠狠地敲洪志广一竹杠。他只好将其中较好的地块卖掉。并且承担了寻找王佑军下落的任务。另外,还有那作恶之徒就是策划抢何文秀打死陈明道的土匪头子。也找到洪志广,得到的条件是每年送上贡礼,并且告知王佑军的下落。人们感叹的财多伤身,地主婆丑恶形象就是源自洪志广,肖红两口子。
山村不像城市那样人来车往,习以为常。这里出现生人,特别是一下子五六个衣着华贵,模样超俗之人就是天大的新闻。因为村民认得王蒙和朝阳。所以,肖红就将严萍当作何文秀大骂。曾经关系不错。可为了切身利益,肖红还是那样做了。另一个人物洪志广,虽然一大把年纪,也只能骑上快马两个地方通风报信。所以,村口出现衙差就不奇怪了。洪志广认为,既然王蒙出现,那妇女就是何文秀。车上应该坐着王佑军。便跑出狗腿子的速度。
衙差出现,随后而至的竟是官车。李振庭说:“这官吏怪热情的啊!”看是县令打扮的人向李振庭走来。两人相见,县令问:“你可是王佑军?”李振庭说:“县太爷好眼力。能看出我是王佑军。不错!”县令对衙差说:“与我拿下!”李振庭大声怒斥道:“瞎了你的狗眼。认得王佑军吗?”旁边的村民的议论声让县令明白认错人了。怎么办?那家伙当众出丑。于是说:“不论何人,就治你刚才骂人之罪!不论何人擅自踩踏村官麦田也不允许!”这样一说,引来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