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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醉梦瑶 > 第一百四十章 以身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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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了心结的苏瑶不再拒绝沈山河的心意,她心安理得的花着他的钱,就像他说的本来就是挣来给她花的一样。

与沈山河之间,她有一种游子归家般的挂念与安然。

不过她在心中自有一个量。

与吴纯燕一样她也知道沈山河可以纵容自己,但自己得有度。

凡事一过度,味道就不对了。

沈山河有他的态度,她也得有自己的态度。

这样,才是两个有独立人格的人,才可以在相处中平等对视,并肩前行。

苏瑶明白,沈山河的钱从来不是枷锁,而是他剖开真心递来的一束光,照亮了她曾经因犹豫而晦暗的角落。

她花得坦然,却也在每一次接受时,悄悄在心里种下一颗平等的种子——

他用物质表达偏爱,她便用真诚回应珍惜,用独立的灵魂支撑起这份感情的平衡。

就像两棵并肩的树,根在地下紧紧相握,枝叶却各自向着天空舒展。

沈山河的纵容是沃土,让她不必在风雨中独自蜷缩。

而她的有度,则是枝干里的风骨,确保自己不会因为依赖而倾斜,最终长成攀附的藤蔓。

两人相处时最动人的,从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无底线供养,也不是另一方战战兢兢的接受。

而是彼此都清楚,好的关系该像天平,两端的重量或许不同,却始终在微妙的制衡里,守住各自的重心。

苏瑶开始学着在这份馈赠里找到自己的节奏。

她不再退缩害怕,她会在节假日里,算着时间给他一个问候的电话;

她默默关注着他公司的状态,在能力范围内给予方便。

……

这些金钱衡量不出的心意,恰是她作为独立个体,对这份感情最郑重的回礼。

她懂得,所谓的平等,从不是锱铢必较的等价交换,而是灵魂层面的势均力敌。

沈山河有他的铠甲与疆场,她也有自己的城池与坚守。

他愿意为她卸下部分防备,她亦愿意为他敞开城门,却始终保留着各自的旗帜。

就像月亮与太阳。

一个温柔皎洁,一个炽热明亮。

彼此照耀,却从不会因为对方的光芒,而熄灭自己的星辰。

日子久了,苏瑶越发清晰地感知到,沈山河对她的好,这也让她更加坚定的要予以回报之外,始终要站得笔直。

她知道沈山河欣赏的,正是她这份清醒——

明白感情可以是铠甲,却不能是囚笼;

可以是港湾,却不能是让人失去方向的迷雾。

因为,最好的相处,从来不是谁依附谁而生。

而是两个完整的灵魂,在彼此的映照里,都活成了更舒展的模样。

就像河流与岸,河水滋养着岸边的草木,岸也约束着河水的走向。

共同奔赴远方,却又各自保持着本来的姿态。

在岁月里,酿成一首关于平衡与共生的诗,一路欢歌,一路奔赴向前。

因为与苏瑶的之间的隔阂突然间被打开了,沈山河的心情亦无比的舒怅。

并不是说他要背叛自己的婚姻,而是他找到了和苏瑶坦然相处的另一种方式——

不是重续旧情,而是一种历经风雨过后的返璞归真。

沈山河站在庆典公司办公室的窗前,玻璃映出他微蹙的眉头和微微扬起的嘴角。

城市的天空难得地透亮,几缕云絮像被谁随手撕开的棉絮,随意地挂在天际。

他觉得,与苏瑶之间那层无形的隔膜,就如这晨雾遇了阳光般,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这感觉并非突如其来,而是像冬日里埋在土里的种子,不知不觉间已吸饱了水分,只待一个恰当的时机破土而出。

他与苏瑶之间,曾经有过什么,现在又剩下什么,他忽然看得比从前清楚。

那不是背叛的快意,也不是忏悔的沉重。

而是一种奇异的清明——

仿佛站在高处俯瞰两条曾交错过的河流,如今各自奔流,却都在阳光下闪烁着各自的光芒。

人们常说返璞归真,但璞玉未经雕琢时,谁又知道它内里藏着怎样的纹路?

真金在矿砂中埋藏时,又与泥沙有何分别?

沈山河想,他与苏瑶的返璞归真,大约就是经历了所有雕琢与埋藏之后,终于能够坦然地承认:

那段过往真实存在过,那些情感真实燃烧过,而如今剩下的,是一种经过了时间淬炼的平静。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瞿玲玲探进头来,欲言又止。

沈山河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门又轻轻关上。

他知道瞿玲玲对他的心思——

单纯刺激好玩罢了,亦是报复丈夫的背叛。

她知道自己的状况,却没有吴纯燕的决死之心。

所以选了一条最直接最原始的反抗之路——

要玩大家一起玩。

她倒是希望沈山河拉她出火炕,但拉出来了又怎样呢?

她已经玩习惯了,不可能像吴纯燕一样默默的躲在一个男人的阴影里孤单度日。

而沈山河对她,因着最初惊鸿一瞥时感受到的她身上一点苏瑶的个性而生出的亲近;

以至后来被她的“算计”,便也将她划入了“身边人”的范围。

与王建民、二愣子、刘季明一个档级,与吴纯燕、小妮子差着一档。

当然更别说苏瑶与陶丽娜了。

恢复被中断了的思绪。

沈山河想起了苏瑶第一次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样子。

那时的她,眼睛里盛满了整个季节的光亮,说话时嘴角会先于声音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后来呢?

后来岁月在他们之间刻下了沟壑,有无奈,有错过,也有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再回首时已是旧弦难续。

于是,他(她)们苦苦挣扎,如茧中的蛹,终于以另一种形态破茧而出。

至于以后会发展到哪种状态且不管,至少暂时守得云开见了月明。

沈山河转过身,阳光透过玻璃在他办公桌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

他忽然明白,与苏瑶之间隔阂的消融,并不是因为他或她改变了什么,

而是他们都终于接受了彼此本来的样子——

包括那些无法改变的部分。

这种接受不是妥协,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理解:

人终究是复杂的,而关系之所以能持久,恰恰在于它能够容纳这种复杂性。

窗外的城市开始喧嚣起来。

汽车的喇叭声,建筑工地的轰鸣声,远处隐约可闻的人声,

都像生活的背景音,嘈杂却真实。

沈山河想起苏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们总是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又把复杂的事情想得太简单。

当时他不以为然,现在却觉得这句话里藏着某种智慧。

返璞归真,或许就是不再执着于定义彼此的关系——

不是朋友,不是恋人,也不是陌生人,而是一种介于所有这些定义之间的存在。

他们可以坦然地交谈,可以分享生活中的点滴,可以在对方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而不必担心被误解,不必害怕被标签。

这种状态,比任何精心设计的关系都更加自然,也更加珍贵。

沈山河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茶已经凉了,却意外地有一种别样的清冽。

他忽然笑了,笑自己曾经为这些事情烦恼了那么久。

人生短暂,而人们却常常把精力耗费在如何定义关系、如何维持形象这些事情上。

殊不知,最珍贵的往往就藏在最简单的相处之中——

一个眼神的交流,一次会心的微笑,一段无需解释的沉默。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是吴纯燕。

她看了看沈山河,又看了看窗外,轻声说:

今天天气真好。

沈山河点点头,站起身来:

是啊,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天气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平淡无奇,却莫名地有一种久违的踏实。

这何尝不也是一种返璞归真。

返璞归真,原来不过是回归到最本真的状态——

接受生活的本来面目,接纳他人的真实存在,也接纳自己的全部。

这不是终点,而是一种更为开阔的起点。

沈山河望着窗外,阳光正好,

他忽然觉得,虽然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已经准备好了,以一种更为从容的姿态去面对。

……

纵使再如何的觉得已经放下,只当沈山河与苏瑶自打十八岁高考后的那一夜分手开始再见时已经是八年多了。

八年……

多少个日日夜夜!

两人约定的见面地点在公司不远一家新开的咖啡店里。

沈山河推门进去时,苏瑶正低头搅着咖啡杯里的方糖,勺底碰到瓷壁的轻响突然顿住。

她没抬头,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落在自己发顶——

和八年前他在考场外等她时,一模一样的专注。

他走过来的脚步声比记忆里沉了些,停在桌旁时,苏瑶终于抬眼,撞进他眼里那片来不及收的慌乱。

像从前无数次拌嘴后,他攥着她爱吃的零食站在她面前,明明想道歉却梗着脖子装镇定。

“好久不见。”

他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平的微颤。

苏瑶注意到他手指在裤缝上蹭了蹭,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八年来竟一点没变。

她扯出个笑,指尖却无意识绞紧了桌布:

“嗯,好久。”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不是痛,是种熟悉的麻痒。

明明近段时间隔着屏幕聊了无数次,从工作近况到老家的天气……

可真见了面,那些自然的熟稔突然卡了壳,剩下的全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坐下时,椅腿划过地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苏瑶瞥见他手指上的婚戒,纵是早已知晓,心跳还是莫名重了几分。

她赶紧移开目光,假装研究窗外的梧桐,

却想起十八岁那个夏夜,他们俩曾经坐在校园的草坪上哭得稀里哗啦。

“你好像……没怎么变。”

他突然说,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

苏瑶转头,正看见他飞快别开眼,耳根悄悄泛了红。

她忽然就笑了,是那种从心底漾开的、带着点释然的笑:

“你也是啊,沈山河。”

空气里的僵硬好像松了些,可谁都没先提那些隔着屏幕没说完的话。

就像两杯慢慢升温的咖啡,表面平静,底下却藏着翻涌的热气——

是怕惊扰了什么,又隐隐盼着,能再烫出点当年的温度来。

“你们再没可能了吗?”

沈山河还是忍不住当面确认一下。

“没多大意义了,即使最终到了一块,双方父母间的隔阂也无法弥补了,势必影响我们间的关系。

这样散了也好。”

苏瑶强作坦然。

“听说陶丽娜经常和你吵架?”

“是的,她就是那个脾气,你知道的,在学校里就不好说话。

你就没想着在身边再找一个吗?”

“算了,累了,谈了两段,都无疾而终,这滋味真不好受。”

苏瑶苦笑一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也不管糖化没化。

“你们不会离婚吧?”

“难说,我俩仿佛正循着条即定的路在走:

一年之守、三年之痛、五年之离、七年之庠……,

或许就快了吧?

你还是找个男人成个家吧,一个女孩子,身边没个人怎么行。”

两人就这样互相问对方一句答对方一句。

“那我……”

苏瑶本想说‘那我等你离了婚来娶我’,

突然有点仗着沈山河对她的溺爱逼着沈山河早点离婚的味道,赶紧把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只是她低估了沈山河对她的默契。

“想等我离婚了来娶你?”

沈山河把话挑明了。

“不是……不,我是……”

这种事猝不及防下,哪个女孩子不慌乱,尤其这似乎还有些违背礼教道德。

苏瑶一时语无伦次,脸红心跳。

沈山河也愣住了,恍惚之间又看到了当年第一次亲吻时的那个羞涩躲闪的少女。

“又发呆了。”

苏瑶一如既往的娇嗔道。

“哦……你真的还和当年一样。”

话里有感慨、有欣慰。

“那你还会娶我吗?”

即然已经说开了,苏瑶也不藏着掖着。

“可是,我也不能肯定就一定会离婚,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离。”

“没关系,我就一直等你离,几年几十年都等。

只是五年后,你若还未离,我就学燕姐一样做你的情人。

我俩商量好了,到时候我给你生个孩子,我和她一起抚养。”

“你……胡说八道,燕姐是什么情况你是什么情况?”

“有什么不同?燕姐是感情受了伤害万念俱灰,我也是感情受了伤害再不想和其他男人谈感情了。

反正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得对我负责。”

“不是,瑶瑶,你怎么突然就变了,你怎么就把燕子姐、玲玲姐的那些无赖习气学会了呢,那不符合你的形象。”

“你还真当我是十八岁的少女,我这么些年就白活了。

再说,你一直让燕姐和我联系,又是让她安慰我陪我又是让我来这边玩,难道不是想让我和她们好好学习学习?”

此时的苏谣已是彻底的放开了,开始调戏起沈山河来。

以前他俩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个姐姐的角色,沈山河在她面前只能乖乖受着。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受这种委屈。”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同样我的事你也管不了,反正我就要这么做。”

其实苏瑶真的不想说出这样的话来给沈山河施压,沈山河还真感觉对了,这是吴纯燕的手笔。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还得从苏瑶她爸她妈的密谋开始。

自打那以后,她妈有意无意的叫她多和沈山河联系,甚至还一直寻找让他俩见面的机会只是一直没得逞。

却没想到女儿无心插柳之下消除了和沈山河之的隔阂,在他们面前谈论起沈山河来也不再躲躲闪闪。

他们还以为女儿领会了他们的意图,于是想三个人一起来合计合计,苏瑶这才明白父母的盘算。

她一时哭笑不得也就把这事跟无话不谈的吴纯燕说了。

吴纯燕一直觉得自己当年指引沈山河娶了陶丽娜是个错误想要拨乱反正。

何况她也知道苏瑶若是当上了沈太太,是会默认沈山河之前就已经确定了下来的关系的。

到时候她对外虽然依旧见不得光但对内却无须防备了。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齐聚,吴纯燕岂有不算计的道理。

何况她认为苏瑶才是沈山河良配。

沈山河如今可谓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是在拯救他。

她也知道沈山河在感情上的优柔寡断,没有外力作推手还不知他要忍到猴年马月。

但能动摇他感情的天平的主要是陶丽娜自毁长城外就只有苏瑶了。

只是为了让苏瑶同意向沈山河施压吴纯燕可谓绞尽脑汁,好在还有苏瑶爸妈的助力。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苏瑶心中已经有了等沈山河离婚就嫁给他的打算。

她只是不愿以自身当筹码去干扰沈山河的决定,那样她会心存芥蒂。

最后终于让苏瑶接受了一个理念,那就是——

如果她不给沈山河压力让他忍一时之痛快刀斩乱麻的话,沈山河就会受钝刀子割肉般的没完没了的煎熬。

说白了,就是吴纯燕利用了他们两个人之间至死不渝的深情来互相要挟:

你们不是都不愿看到对方受委屈受煎熬吗?

那就都麻溜点动起来,别磨磨唧唧坐等结果。

只是,这刀是快了,只怕斩下去的时候,沈山河的半条命也就完了。

但吴纯燕他们长痛不如短痛的想法也不能说错。

反正就这么着吧。

我顾不到你往后的忧,

但起码,我竭力要消了你眼前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