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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也闹过了,哭也哭过了。

温静坐靠在床头,看着傅宴北接电话。

他背对着她。

对面应该是在跟他汇报绑架的事情。

两分钟后。

傅宴北转过身,对上她的目光,“我有事要去处理。你乖乖待在这。”

“绑我的人,有线索了?”

傅宴北波澜不惊:“沈肆掉海里了,不知所踪。其他涉案人员,警方还在审查。”

“哦。”温静看着他,“听说别墅里有内鬼?是谁?”

“杂工胡安华。”

“我听沈肆说,是有人主动找上门寻求与他合作的。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他还跟你说这些?”

温静:“或许是你们这些自认为运筹帷幄,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的人,可笑的自信吧。”

她在嘲笑他。

傅宴北抿紧唇,没有作声。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忽然失去了所有计较的力气。

“事情有点复杂,还在查。你好好休息,不要操心这些。”

温静试探性地问:“若牵扯出些意想不到的人,你会怎么处理?”

半晌。

傅宴北才开口:“你想说什么?”

温静迎上他的视线,生怕错过一个细微表情,“会权衡利弊吗?会包庇吗?反正孩子都没了。总不能让全部人给一个没福气的孩子陪葬吧?”

傅宴北站在床边,将牛奶递给她,眼底是深重的痛楚。

“你就这么不信我?”

牛奶是盒装的,插着吸管。

温静情绪激动下,牛奶飙出,滑落到她的手背上,“一个永远在你所有正事之后,才被想起来的、可有可无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和自信,可以得到你的第一选择。”

傅宴北扯纸巾,给温静擦手背,声音令人听不出情绪:“现在连你也要用这些话,把我往仇人的位置上推吗?”

他温热的大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稳住那盒牛奶,将吸管轻轻抵在她干涩的唇上。

他自己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却努力让神情看起来平静无波。

“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温静看得真真儿的。

前一秒还略烦躁,后一秒已经云淡风轻。

好的坏的,他全经历过。钱权在手,早就练出了一身本事。情绪收放自如,心思深不见底。

“连沈肆都要来刺挠我,让我自求多福,指望在你心里有点分量。”温静自嘲地说,“是不是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混得这么差劲?”

她情绪有点崩:“那我都要跟你离了,屁用没有了,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非要拖我下水?!”

傅宴北心里堵得发疼。

他发觉她已经完全被情绪吞没了,整个人蜷缩在由痛苦筑起的硬壳里,对外竖起了尖刺,也听不进任何声音。

“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温静抬眸,望着他。

眼神里全是审视。

像是在判断他这番话里,有几分是出于真心,又有几分只是……可怜她。

懒得再想,她垂下眼眸,“你去忙吧。这里有医生护士,还有佣人保镖。”

傅宴北一时有点看不懂温静。

她哭她闹,他还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如今这副体谅的模样,反倒让他心里一沉,像有什么东西正彻底脱离掌控,滑向未知的深渊。

这时,护士端着药进来,核对道:“是温静小姐吧?咱们输液了。”

温静轻轻点头。

护士熟练地准备好一切,温和地说:“速度我调好了,大概两小时。结束后您按呼叫铃,我马上来。”

“嗯,麻烦您了。”

傅宴北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累不累?要不你先睡会儿,我在这守着。”

温静伸出手。

傅宴北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她的手指在他掌心轻点。

“你回来的时候,帮我买草莓味的蛋糕。”

“好。”他回握住她的手,“还想要什么?”

“没了。暂时没想到。”

傅宴北把温静的手放回被子下,可她却唱反调,非要把手搁被子外面。

冬天,室内温度还算适宜,但他怕她着凉。

因为有些药液打进身体里,会有点发凉,还可能刺激血管引起疼痛。

上回在医院保胎,她输液的手就总是冰得像铁,还总嚷嚷着血管疼得直抽气。

温静自然察觉到他冷峻的眼神,小声:“我是脚跳的,又不是手。”

“怎么不当城堡里的睡美人,等王子来救你?非要当蜘蛛侠?”

“万一王子跑太慢怎么办?我还是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王子还要和公主过幸福生活呢,怎会慢腾腾?”

温静打他的手心,轻哼:“我都逃出别墅了,也没见你们来。”

傅宴北无言以对。

输液到一半,姜莱和霍尧一同来病房。

温静让傅宴北去忙正事,她想和好朋友说会话。

见她状态平和下来,傅宴北看了眼腕表,那边还在等他,于是点头,离开。

-

傅家老宅,书房。

几乎所有人都在。

佣人被遣退在前厅,楼梯和门口都守着保镖,没有闲杂人等靠近。

傅万昱端坐在书桌后,神情严肃:“温静怎么样了?”

“情绪时好时坏。”傅宴北点燃烟,深吸了口。

傅哲眼神晦涩,“抱歉,忆歆在家陪孩子,没过来。”

半晌。

傅万昱说:“宋青松跑路了,一时半会儿肯定抓不着。但现有的线索都指向一点:赵忆歆和他铁定有关系。不论赵忆歆是否参与绑架,于傅家而言都是负面新闻。”

傅哲不作声,盯着指间燃烧的烟。

傅宴北侧眸看向傅哲:“大哥,大嫂那边怎么说?”

傅哲眉头拧着,“她一口咬死不知情,说自己绝不会参与这种事,更不可能拿绮琳的安危开玩笑。”

傅宴北轻弹烟灰,声音冷冽:“我的孩子没了,所以,这事必追究到底。没什么情义可讲。”

从书房出来,傅珂追上弟弟。

“宴北,你现在得多上上心,好好陪陪温静。孩子的事对她打击太大,她这时候最需要你。千万别因为不会哄,就躲着,不然她真可能心一横,非要离了。”

道理,他都懂。

傅宴北盯着傅珂,问:“爸和大哥是不是有事瞒我?”

“赵忆歆那天跟大哥吵得很厉害,大哥觉得她辜负他的信任,和前男友藕断丝连。赵忆歆觉得大哥只顾发泄自己的愤怒,根本不在乎女儿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其他的,我们都插不上嘴。”

“姐,你在避重就轻。”

傅珂顿了顿,望着不远处悠闲走动的橘猫,说:“可能心里有隐隐猜测,但没证据。越是傅家这样的门第,越要引而不发,不能让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