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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末世毒妃:冷宫嫡女的逆袭之路 > 第371章 守心者胜,凤鸣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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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守心者胜,凤鸣破晓

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被那枚幽蓝的毒针彻底冻结。

那抹诡异的蓝色,在初升的日光下,像一颗来自深海的眼泪,明明灭灭,看得人心头发慌。

所有人的呼吸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里又干又涩,吞咽一下口水都觉得刺痛。

百官队伍里,离得近的几位大臣,脖子僵硬得像生了锈的铁器,想转头去看华贵妃,又不敢,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死命地瞟。

那眼神里的惊恐、猜疑、还有一丝丝幸灾乐祸,混在一起,简直是年度大戏。

华贵妃的脸,彻底垮了。

那张精心保养的脸,此刻像是被风干了的橘子皮,皱缩,惨白,连嘴唇都在哆嗦。

她死死盯着苏烬宁头顶那根针,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

怎么会?

假死散的药效,林墨那个贱人不是说……

不对!

一股寒气从她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炸得她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她上当了!

从头到尾,从那碗压根没送出去的参汤,到这顶她亲手递过去的凤冠,全都是个套!

这个小贱人,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假死!她是要自己死!

“来人!”

华贵妃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发出一声嘶哑的尖叫,声音劈了叉,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苏氏妖后,意图行刺!给本宫拿下!”

她这一嗓子,像是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哐啷——”

殿前广场两侧,早已埋伏好的甲士如潮水般涌出,明晃晃的刀枪在晨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寒芒,甲叶摩擦碰撞的声音连成一片,像是冰雹砸在铁皮屋顶上,又急又密。

禁军副统领一马当先,他头盔下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是昨晚一夜没睡,此刻正处于亢奋与疯狂的边缘。

他高举环首刀,刀锋直指紧闭的太和殿殿门,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奉先帝遗诏,清君侧,诛妖后!挡我者死!”

那声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几个胆小的文官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了。

“冲!”

一声令下,前排的甲士举着盾牌和长刀,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朝着太和殿的台阶发起了冲锋。

百官们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往两边躲,生怕被踩成肉泥。

一时间,官帽掉了,朝靴跑丢了,场面狼狈得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鹌鹑。

“砰!”

副统领一脚踹在朱漆殿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甲士抬着一根巨大的撞木,正准备合力撞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咚、咚、咚……”

一阵整齐划一、沉重如山岳的脚步声,从广场的另一头传来。

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一下下砸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正在冲锋的甲士们动作一滞,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副统领也停下了动作,脸上的疯狂凝固了。

只见长长的宫道尽头,青鸢一身素衣,独自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

清晨的寒风吹起她宽大的衣袖,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即将乘风而去的孤鸟。

她的手里,高高举着一块东西。

那是一块从火漆印上拓下来的、已经碎裂的红色残骸,被小心地镶嵌在一块乌木令牌上。

虽然碎了,但那上面属于帝王私印的龙纹一角,依旧清晰可辨。

“先帝亲授‘守心营’,”青鸢的声音清冷如冰,却盖过了在场所有的嘈杂,“只听凤印调遣,护皇后周全!”

守心营!

这三个字一出来,副统领身后,三百名身穿禁军甲胄、但臂上都系着一圈黑色布条的士兵,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

他们眼中狂热的血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剧烈的挣扎和痛苦。

副统领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胡言乱语!你们忘了苏家是怎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

“唰——!”

三百名“守心营”旧部,在一瞬间,整齐划一地转身,手中长刀出鞘,冰冷的刀锋,齐刷刷地对准了刚刚还在并肩作战的“同袍”,以及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华贵妃。

刀锋如林,寒光胜雪。

整个世界,安静了。

只剩下风吹过刀刃时,发出的“呜呜”声,像鬼哭。

副统领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他想不通,这些人明明恨透了苏家……

不,不对!他们恨的是构陷苏家的奸佞!

而就在此刻,“吱呀”一声长吟,沉重的殿门,从内向外缓缓打开。

一道素白的身影,在林墨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了出来。

晨光穿过门缝,像舞台的追光一样,精准地打在苏烬宁的身上。

她头戴素冠,鬓插梅枝,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一双眸子却清明如洗,亮得惊人。

她没死。

她竟然真的没死!

广场上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像是几百个破风箱在同时抽气。

华贵妃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地,幸好被身边的李嬷嬷死死扶住。

“本宫未死,”苏烬宁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因这江山,尚有忠魂未散。”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身旁的林墨,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撸起了自己的衣袖。

那截皓白如雪的手臂上,赫然印着一片灰黑色的印记。

正是昨夜那捧混着银血诏书粉末的梅枝灰,在体温和药力的催化下,此刻在日光中显现出了真容。

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如同烙印一般,清晰地浮现在皮肤上。

——苏氏承统。

笔锋、力道、神韵,与宗庙那本《承统录》上先帝的笔迹,一模一样!

这下,连最顽固的保皇党都傻眼了。

这玩意儿,做不了假!

“贵妃娘娘,”青鸢从台阶上走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黄绫,她“哗啦”一下展开,高声念道,“私通北狄,倒卖军粮三万石,铁器五百箱,证据在此。诸位若继续助纣为虐,便是同罪!”

那黄绫上,密密麻麻盖满了十二座庄田的地契印鉴,最下方,正是那枚刚刚还在她手中高举的、从火漆上拓下来的龙纹私印。

这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噗通”一声,户部尚书第一个越众而出,跪倒在地,双手高高呈上一本奏折:“臣,户部尚书张文远,已查封华氏所有关隘产业,请皇后娘娘示下!”

他这一跪,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禁军的士气,瞬间崩塌。

甲士们面面相觑,脸上的凶狠变成了茫然,握着刀的手开始发抖。

“哐当、哐当……”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掉了兵器,紧接着,兵器落地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华贵妃浑身都在发抖,她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忽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她猛地拔下头上的金簪,尖锐的簪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眼神怨毒地盯着苏烬宁:“苏烬宁!你赢了!但本宫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罢,她便要用力刺下。

“等等。”

苏烬宁抬了抬手,声音不大,却让华贵妃的动作顿住了。

“死?”苏烬宁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太便宜你了。”

她侧过头,对青鸢吩咐道:“去,把我们为贵妃准备的‘礼物’,抬上来。”

片刻之后,一队宫人抬着一排排的架子,走上了太和殿广场。

架子上,挂着一盏又一盏素白的灯笼。

七百二十三盏。

每一盏灯笼上,都用黑墨写着一个名字。

那是三年前,贡盐案中,被冤杀曝尸的所有人的名字。

灯笼被一盏盏挂上宫墙,挂在了当年那些尸体被悬挂的地方。

风吹过,白幡般的灯笼轻轻摇晃,像七百二十三个不散的冤魂,在无声地哭嚎。

华贵妃的眼睛瞬间红了,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疯了一样想要冲过去,却被两名“守心营”的士兵死死按住。

“三年前,贡盐案,七百二十三条人命,”苏烬宁的声音像淬了冰,“今日,该还了。”

就在这时,朝阳终于完全挣脱了云层的束缚,万道金光铺满了整个皇宫。

广场的尽头,萧景珩一身玄色铁甲,腰佩长剑,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缓步走来。

他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像踏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他没有看地上跪着的华贵妃一眼,甚至没有扫视那些丢盔弃甲的叛军。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只落在苏烬宁一个人的身上。

他穿过人群,径直走到苏烬宁面前,在万众瞩目之下,向她伸出了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

“吉时已到,皇后。”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暖流,瞬间驱散了广场上所有的肃杀与冰冷。

苏烬宁看着他,晨光在他深邃的眼眸里,跳跃成两簇金色的火焰。

她将自己冰凉的指尖,轻轻放入他温热的掌心。

素白的梅枝在微风中轻轻颤动,仿佛在回应着远方冷宫里,那棵在积雪下,悄然破土而出的新芽。

一切尘埃落定。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他掌心温度的那一刻,她左眼的视野深处,那片熟悉的、不祥的灰雾,如同墨汁滴入清水,毫无征兆地,再度缓缓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