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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京如帮着推满山货的自行车,从调料到山菇干菜,压得车架吱呀作响。好在何叶力气大,不然这山路还真不好走。
走了一段路,秦京如憋出一句话:叶哥放电影太稳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
何叶停下车:这些山货你要吗?太多了我带不走。
这……太贵重了。秦京如慌忙摆手。
不过是些土产。何叶笑着支好车,拎起一捆干豆角。他握住秦京如的手时,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划。
秦京如耳根通红,抱着豆角不知所措。
拿回去炖肉吃。何叶看她羞怯的样子觉得有趣。
我……我家有自酿的酒,给您带些?
下次吧。何叶指着满载的车,进城时捎给我就行。
嗯!到时写信让您来接。秦京如依依不舍地告别。
何叶蹬车远去,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秦京如抱着豆角,久久不愿离开。
四合院门口,易中海正夸阎埠贵写的春联:他三叔这字真有精神!
阎埠贵抚着胡须笑道:字如其人嘛。
观字如面。
字里藏着门道呢。
两人正闲聊着,何叶骑着自行车停在四合院门口。
易中海和阎埠贵同时看到了回来的何叶。
哟,这不是何叶吗?
阎埠贵眼尖,注意到车把上挂着的各种山货。
听说你今天去红星公社放电影,收获不小啊。
杨厂长很看重你。
提拔你当放映顾问了?
这可是大好事。
不打算在院里摆几桌庆祝庆祝?
何叶神色平静:没什么好庆祝的。
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阎埠贵咂咂嘴:这话可不对。
听说这顾问不用干活,
每月照样拿五十块工资。
你这日子是越过越滋润了。
这些山货分我点?
也让咱沾沾喜气。
易中海听了大吃一惊。
竟有这等好事?
挂个名就能拿钱。
这待遇也太好了。
确实该庆祝庆祝。
正好接济接济院里的困难户。
秦淮茹家最需要帮助。
棒梗进了劳教所,
贾张氏摔断了腿,
全家的担子都压在她身上。
何叶冷冷地说:我凭自己本事挣的,
凭什么分给别人?
让让,我要进屋。
他一点面子都没给这位管事大爷。
易中海整天琢磨的,
无非是讨好秦淮茹一家,
指望棒梗以后给他养老。
这套把戏,
何叶根本看不上。
道德 ** ?
对他没用。
小气鬼!
阎埠贵没捞到好处,
气急败坏地喊道。
易中海也沉下脸:
住在四合院却六亲不认,
把秦家害得这么惨,
连一点愧疚心都没有。
阎埠贵叹气道:
人家有本事,
就是性子傲。
易中海冷哼一声。
虽不服气,
却也无话可说。
走吧老阎,
我那还有红纸,
劳你给各家写春联。
阎埠贵搓着手:
润笔费可不能少。
易中海阴恻恻道
何叶家不用准备对联了。
让他自己解决去。
阎埠贵忙不迭附和:
说到写字,我这片儿认第二,
没人敢认第一。
他不来求我,
对联?门儿都没有。
何叶回到屋内。
柱子,把东西搬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
何雨柱探出头:
哥,你回来了。
眼神躲躲闪闪。
原来他已悄悄与秦淮茹重归于好,
却不敢让哥哥知道。
何叶察觉弟弟神色有异,
心中已猜了个大概。
他不动声色,
看着何雨柱忙前忙后。
洗澡吃饭时,
何叶一直沉默,
却将弟弟的坐立难安看在眼里。
这异常的拘谨,
印证了他的猜测。
哥,春联...
何雨柱试探性地开口。
不用找阎埠贵,
何叶打断道:
去买现成的。
次日中午,
敲门声惊扰了午睡的何叶。
门外站着轧钢厂的工人。
何雨柱在吗?
何事?
杨厂长要招待兄弟厂领导,
请他去掌勺。
何叶点头:
他不在,
这顿饭我来做。
工人对这位食堂副主任的手艺深信不疑,
匆匆回去复命。
何叶骑着自行车,
直奔轧钢厂后厨。
师傅您来了!
何叶刚进厨房,马华就兴奋地喊了一声。
看清来人,他立刻拘谨起来:师叔?我师父没来?
你师父约会去了。何叶系上围裙,今天我来掌勺,你们俩给我打下手。
厨房里就他们三人,都是临时被叫来加班的。刘岚边洗菜边抱怨:都快过年了还折腾,杨厂长可真会挑时候。
干活,少说话。何叶一句话让她住了口。
虽只是随便炒几个菜,但何叶的手艺远超何雨柱。马华看得目瞪口呆:师叔这水平,要是认真起来,领导们怕是要把盘子都舔光。他暗自后悔当初没跟何叶学。
菜香让刘岚直咽口水。往常何雨柱做菜可没这效果。
收拾完就先回吧。何叶打发走马华,留下刘岚端菜。等忙完,他指了指剩下的菜:挑点想吃的,我给你热热。
刘岚凑近耳语几句,何叶挑眉打量她——虽不算绝色,但身材确实诱人。半小时后,刘岚红着脸从仓库出来,何叶麻利地给她炒好两盒菜。
赶紧走,别让人看见。何叶刚说完,帘子突然被掀开。
傻柱!秦淮茹愣在门口,她本是来找何雨柱蹭饭的,没想到撞见何叶。要是以前她早扭头就走,可现在家里揭不开锅,硬着头皮问道:叶哥,傻柱去哪儿了?
何叶慢悠悠喝着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秦淮茹可怜巴巴地央求:叶哥,家里实在没吃的了,能帮我们弄点吗?
何叶面无表情:这是公家的,不能私自给你。
秦淮茹眼中闪过怒意,强忍着没发作。
她望着何叶的背影,语气软了下来:叶哥,咱们无冤无仇,何必呢?
何叶淡淡道:和好可以。
真的?秦淮茹眼睛一亮。
只要你们家别再缠着何雨柱,我们自然能和好。何叶平静地说。
秦淮茹脸色骤变,她早把何雨柱当成长期饭票,怎么可能放手?
什么叫缠着?我们就是正常来往。她辩解道。
何叶直截了当:我的意思,以后大家互不干涉。
秦淮茹脸色难看,环顾四周发现厨房已无人,便凑近何叶耳边低语。
可何叶根本不吃这一套,冷声道:滚!你这点姿色,也就骗骗何雨柱。在我眼里,你跟母猪没两样!
这番话气得秦淮茹浑身发抖。她向来在厂里受欢迎,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她怨毒地盯着何叶的背影,忽然瞥见墙上挂着的肉块,悄悄取下塞进包里。
何叶听得一清二楚,却故意不作声,嘴角冷笑。
这时醉醺醺的李副厂长晃了进来:刘岚呢?
秦淮茹慌忙藏好肉块,强作镇定:厂长您喝多了,我没见着刘岚。
李副厂长眯着眼打量她:那正好,我有事跟你说...说着就把她往仓库拽。
何叶冷眼旁观:李副厂长要栽了。正好,他那份年货归我了——十斤猪肉,二十斤白面,够他心疼的。
“以那人的性子,肯定会给秦淮茹使坏。”
原着里,此刻本该是何雨柱在厨房忙。李副厂长起了歪念,原想找刘岚。
没找到人,便盯上了秦淮茹。
秦淮茹为在何雨柱面前装柔弱,故意没反抗李副厂长。
可如今何叶在场。
若秦淮茹不傻,绝不会再装软弱,定会露出锋芒。
何叶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起身,径直往李副厂长办公室走去。
推门就见十斤猪肉和二十斤面粉堆在桌边。何叶二话不说拎起就走,绑在自行车后座,却没急着回家,而是拐去了何雨水的学校。
何雨水正伏案工作,听见敲门声抬头:“进来!”
见是何叶,她惊喜起身:“大哥!”
何叶笑道:“怕你在学校吃不好,带了猪肉和面粉,记得加餐。”
何雨水接过袋子:“我手头有钱,这些都能买。”
“给你钱你都不舍得花。”何叶摇头,“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必须吃完。过年记得回家包饺子。”
“肯定回!”何雨水正要倒水,何叶摆手离开。
何叶转道去了东直门市场,买了十斤猪肉和二十斤面粉,还特意让熟识的老板开了票据——这铺子四合院常有人来,留了凭证,就算秦淮茹来闹也不怕。
他就是要让秦淮茹一家在院里没法待。
绑好年货回院时,何叶看到李副厂长正拉着秦淮茹进仓库。关门瞬间,李副厂长突然厉声喝问:“包里藏了什么?”
秦淮茹赔着笑脸:“没什么呀。”
“不交出来,就让保卫科处置你!”
“大过年的,您何必呢?”秦淮茹眼波流转,“我顶岗不也是您批的?”
李副厂长凑近:“聪明人……”话未说完,胯下猛地挨了一脚!
“啊——”他蜷在地上哀嚎。秦淮茹瞬间收起柔弱:“要不要喊人来送医务室?”
李副厂长冷汗直冒地摆手。
“那我去找药。”秦淮茹转身直奔办公室——每年厂领导都有十斤猪肉、二十斤白面的福利,此时不拿更待何时?
推门却如遭雷击:地上只有血水混着面粉的痕迹。
“谁干的?!”她浑身发抖,突然想到什么,咬牙往四合院奔去。
秦淮茹气得直跺脚。
那可是十斤猪肉和二十斤白面啊!
要是能到手,
今年过年就能过得舒坦。
最气人的是,
这些东西本该是她的。
她吃了这么大亏,
要是最后让何叶占了便宜,
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她怒气冲冲地跑出仓库,
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约莫十分钟后,
李副厂长一瘸一拐地回到办公室。
他龇牙咧嘴地坐下,
刚缓口气就发现——
“我的猪肉和面粉呢?!”
他猛地站起来,
“哎哟!”
伤处被扯到,疼得直抽凉气。
转了一圈也没找到,
李副厂长顿时明白过来:
“好你个秦淮茹!”
他狠狠拍桌,
“不但踢伤我,”
“还敢顺走我的东西!”
“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哑巴亏吃得他怒火中烧。
要是真得手也就罢了,
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
简直要气炸了!
秦淮茹一路小跑回四合院,
到底没追上骑车的何叶。
刚到院门口,
就看见何叶的自行车停在那儿。
后座上赫然有面粉和血迹!
“何叶!你给我出来!”
她再也顾不上形象,
扯着嗓子喊起来。
何叶慢悠悠地开门:
“这是闹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