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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8章 云漠的沙火与古药渠的秘语

离开归墟港半月,沿途的海风被干燥的热风取代,青翠的草木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的沙丘。阳光炙烤着大地,沙粒在脚下泛着烫人的温度,灵蕴兽脖子上的活血藤蜷曲着叶片,却依旧顽强地挂着几颗从东海带回的浆果,小兽时不时吐出舌头散热,银铃的脆响在空旷的沙漠里传出很远——他们已踏入云漠的边缘。

一、沙中焰与灼人的“火脉病”

云漠的奇特之处,在于地表下藏着流动的地热,正午时分,沙粒会泛起暗红色的光泽,像燃烧的火焰,当地人称之为“沙火”。更诡异的是,这里的风带着灼热的气息,吸入肺腑会让人燥热心悸,久而久之便会患上“火脉病”——皮肤干裂如老树皮,脉搏跳得像擂鼓,最终因体内津液耗竭而亡。

“《北地药录》里提过,”曾言爻用帕子遮住口鼻,从药箱里取出雾魂藤制成的清凉膏,分给众人涂抹,“云漠的‘沙火’是地脉阳气过盛所致,火脉病便是阳气侵体,需用至阴的草药调和。”

前方的沙丘后传来微弱的呻吟声,灵蕴兽突然冲了过去,阿木与林辰紧随其后,只见沙坑里躺着个穿羊皮袄的老者,嘴唇干裂出血,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胸口剧烈起伏,正是火脉病的症状。

“是驼队的向导,老马爷。”林辰认出老者腰间的铜铃,与归墟港渔民的船铃样式相似,“我在归墟港听跑商的人说,他是云漠里最熟悉路径的人,专带药商寻找一种叫‘冰髓草’的药材。”

曾言爻立刻取出月岛带回的月华草,捣碎后混合迷雾岛的雾魂藤汁,撬开老者的嘴灌了下去。片刻后,老者的呼吸渐渐平稳,干裂的嘴唇泛起一丝湿润:“多谢……多谢救命之恩……我这是……遇到‘沙火’反噬了。”

老马爷说,云漠深处有座废弃的古药渠,传说是前朝医者为引地下水灌溉冰髓草而建,渠水带着地底的寒气,能压制沙火,可惜渠身早已被流沙掩埋,只有世代相传的向导才知道入口的位置。“冰髓草就长在药渠沿线,”他咳出一口带着血丝的痰,“是治火脉病的唯一解药,可惜……我这身子,怕是到不了了。”

灵蕴兽突然对着西北方狂吠,脖子上的活血藤叶片指向一个沙丘,沙丘的背阴处泛着淡淡的潮气,与周围的干燥截然不同。

二、古药渠的入口与医者的刻痕

按照灵蕴兽的指引,他们在沙丘背阴处挖出一块青石板,石板上刻着“水济火”三个字,字体与回雁峰药圣墓的碑文同源。林辰用短刀撬动石板,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带着湿气的凉风扑面而来,驱散了周遭的燥热。

“是古药渠的通风口。”老马爷精神一振,从怀里掏出个羊皮卷,“这是我祖上画的渠道路线图,说渠壁上刻着治火脉病的方子。”

顺着陡峭的石阶往下走,潮湿的气息越来越浓,渠壁由青灰色的条石砌成,上面布满了凿痕,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模糊的刻字。曾言爻用火把照亮墙面,认出其中一行字:“沙火烈,需冰髓草三钱,配雾魂藤汁,水煎服——苏氏”。

“是外婆的字迹!”她惊喜地抚摸着刻痕,火把的光线下,刻痕边缘的石屑带着新鲜的光泽,仿佛是不久前才刻下的,“她当年也来过云漠,还在这里留下了药方!”

渠水在脚下缓缓流淌,水质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上长着细小的水草——竟是活血藤的变种,叶片更狭长,根系却更发达,紧紧抓住岩石,吸收着水中的寒气。

“是‘水活血藤’,”阿木掬起一捧水,水里的藤叶在掌心轻轻颤动,“外婆的手稿说,活血藤能随环境变异,在沙漠的水里能聚阴寒之气,正好克制沙火。”

灵蕴兽突然对着前方的岔路叫起来,岔路的石壁上刻着幅壁画:一群医者在渠边种植草药,渠水浇灌之处,冰髓草破土而出,叶片上凝结着露珠,旁边的病人正捧着药碗饮用,脸上露出舒缓的神情。壁画的角落,画着个小小的漂流瓶,瓶身上刻着“归墟”二字。

“是归墟港的漂流瓶!”林辰指着壁画,“外婆当年把冰髓草的种子装进漂流瓶,让归墟流带到海岛,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记录!”

三、冰髓草的秘境与守渠人的誓言

沿着渠水往深处走,前方突然开阔,出现一个天然的溶洞,洞顶的石缝中渗下泉水,滴在地面的水洼里,发出“叮咚”的声响,与回音谷的琴音相似。溶洞中央的水潭边,生长着一片奇特的草药——叶片呈淡蓝色,顶端凝结着透明的冰晶,正是他们要找的冰髓草。

“终于找到了!”曾言爻小心翼翼地采摘叶片,冰髓草的寒气透过指尖传来,让她瞬间驱散了满身燥热,“你看这根须,与活血藤缠在一起,难怪能在沙漠里存活。”

潭边的石壁上,坐着个穿麻布衣衫的青年,他的腿被巨石压住,身边放着个药篓,里面装满了冰髓草。看到众人,青年虚弱地笑了:“我是守渠人的后代,渠顶塌方时没来得及跑……这些草,你们带出去吧,村里还有很多人等着救命。”

青年说,守渠人世代居住在古药渠附近,以种植冰髓草救治火脉病患者为生。十年前,一场特大沙暴掩埋了大部分药渠,守渠人死伤惨重,他的父亲临终前将渠道路线图交给老马爷,嘱托他若遇到懂草药的人,一定要带他们找到冰髓草秘境。

“父亲说,”青年指着石壁上的刻字,“当年有位苏姓女医者来这里,教我们用冰髓草与雾魂藤配伍,还留下了许多南北草药的种子,说‘沙漠的药,也该有外面的样子’。”

灵蕴兽突然用爪子刨开青年身边的沙土,露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里装着一本药书,封面写着“云漠药记”,作者正是“苏氏”。书里记录着冰髓草的种植方法:“需渠水浇灌,每七日施一次活血藤沤制的肥料”,还画着冰髓草与月岛月华草杂交的图样,标注着“可增强耐寒性”。

四、渠水的新生与沙火的平息

按照《云漠药记》的指示,他们将采摘的冰髓草分成两份:一份制成药液,喂给洞外的老马爷和村里的病人;另一份留下种子,与活血藤、雾魂藤的种子混合,种在渠水沿岸的沙地里。

林辰用带来的工具加固了塌方的渠顶,阿木则跟着青年清理堵塞的渠道,让渠水重新流淌到更远的地方。曾言爻则在溶洞里熬制药汤,药鼎里的冰髓草与月华草、雾魂藤翻滚着,散发出的寒气让洞壁凝结出细小的冰晶,与外面的沙火形成鲜明对比。

三天后,奇迹发生了:种下的种子发了芽,淡蓝色的冰髓草叶片间,缠绕着青绿色的活血藤与紫色的雾魂藤,三种草药在渠水的滋养下长势喜人;村里的火脉病患者喝下药液后,皮肤渐渐恢复湿润,脉搏也趋于平稳,老马爷甚至能拄着拐杖走路了。

守渠人的青年执意要将“云漠药记”送给曾言爻:“这书在您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等药渠修好了,我们就按书上说的,把冰髓草种到云漠的每个角落,让沙火再也伤不了人。”

离开古药渠时,青年和村民们都来送行,他们背着装满冰髓草种子的麻袋,要跟着老马爷学习如何辨认路线,将草药带到更远的沙漠村落。“我们也学归墟港的样子,”青年笑着说,“把种子装进陶罐,埋在沙里,让风沙带着它们去该去的地方。”

灵蕴兽对着溶洞叫了两声,小兽脖子上的浆果掉落在新种的草药旁,青年弯腰捡起,小心地埋进土里:“等它长出新藤,我们就给它取名‘跨海沙藤’,让它记着,草药能从海岛走到沙漠。”

五、沙海的余晖与新的路标

走出云漠时,夕阳将沙丘染成了金红色,古药渠的方向传来潺潺的水声,像是大地的脉搏在跳动。阿木翻开《迷途草木记》,在新的一页上画下古药渠与冰髓草,旁边写着:“沙火再烈,挡不住渠水的凉;路途再远,隔不断草药的香。所谓游历,是让每种土地上的苦难,都能找到对应的温柔。”

林辰展开地图,指尖指向西南方:“过了云漠,是‘雨林谷’,据说那里的瘴气能让人产生幻觉,但谷里的‘醒神花’,能解世间所有迷药,与冰髓草一热一寒,正好互补。”

曾言爻将《云漠药记》与《南北药汇》放在一起,两本书的封面在夕阳下泛着光,书里的字迹与渠壁上的刻痕遥相呼应,像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外婆说过,”她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草药没有贵贱,沙漠的冰髓草与海岛的月华草一样,都能救人。”

灵蕴兽突然朝着西南方跑去,脖子上的活血藤新叶在风中舒展,与从东海、沙漠带回的种子缠绕在一起,小兽的银铃在空旷的沙海上回荡,像是在召唤着新的旅程。远处的雨林谷在暮色中露出模糊的轮廓,茂密的树冠间隐约有荧光闪烁,仿佛是醒神花在黑暗中亮起的灯。

这趟游历仍在继续,从海岛到沙漠,从冰寒到酷热,草药的足迹在不断延伸。他们知道,只要还有土地需要草药,还有人需要救治,这趟旅程就永远不会停歇——因为真正的医者之路,从来不是寻找终点,而是让善意与智慧,像云漠的渠水一样,渗透到每个需要的角落,滋养出跨越山海的希望。

风沙掠过他们的背影,将足迹轻轻掩埋,却掩盖不住那些新生的草药嫩芽,在渠水的滋养下,正朝着更远的地方,悄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