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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仙指问心 > 第760章 秘境核心·神农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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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中心的灵气浓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楚清歌拨开最后一层垂落的灵藤,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片圆形的天然石台,中央悬浮着一尊鼎。

“就这?”小朱朱扑棱着七彩尾羽落在她肩上,歪头打量,“还没膳堂煮汤的大锅气派呢。”

那鼎约莫半人高,三足两耳,通体青黑,表面覆盖着斑驳的铜绿。没有宝光四射,没有威压逼人,就那么静静悬在离地三尺的空中,朴素得像刚从哪个农家灶台上拆下来的旧物。

阿甲从楚清歌脚边探出脑袋,鼻子抽了抽:“主人,这鼎……闻着挺香?”

“你是饿了。”赤羽拍打着新生的金红凤羽降落在石台边缘,语气依旧傲娇,但金瞳里闪过一丝凝重,“但确实——此物不简单。本座血脉里有些模糊记忆,看见这东西……居然想跪。”

沈墨按剑上前,目光扫过鼎身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划痕:“不是划痕,是符纹。最古老的那批。”

楚清歌没说话。她眉心的胎记从踏进这片区域就开始发烫,此刻更是热得像要烧起来。她往前走了几步,离鼎更近了些。

鼎身忽然轻轻一震。

“活了活了!”小朱朱吓得炸毛,嗖地钻进楚清歌衣领里,只露出个七彩尾巴尖。

“出息。”赤羽嗤笑,却也绷紧了身体。

楚清歌却笑了出来。因为通灵之体进阶后,她听见的不再只是草木之声——此刻,她清晰地从那尊鼎里,捕捉到一道……懒洋洋、慢吞吞,还带着点起床气似的意念。

谁啊……大中午的……还让不让鼎睡觉了……

她眨眨眼,试探着在心里回了一句:“前辈?”

嗯? 那道意念顿了顿,你能听见我?哎哟,稀奇,几千年没碰上能直接唠嗑的了。小姑娘,你谁啊?

这语气也太接地气了。楚清歌忍着笑:“晚辈楚清歌,误入此地,打扰前辈清修了。”

楚清歌…… 意念嘀咕着,鼎身又震了震,等等,你身上怎么有那老家伙的味道?

“老家伙?”

就那个整天背个药篓子、喜欢摸人脑袋、说话慢悠悠还总爱讲大道理的老头啊! 鼎的意念突然激动起来,他是不是给你留了点什么?火?种?

楚清歌下意识摸了摸眉心。

“是这个吗?”

对对对!就这味儿! 鼎欢快地(如果一尊鼎能表现出欢快的话)晃了晃,铜绿扑簌簌往下掉,我说怎么睡得不安稳,原来是有熟人来了。小姑娘,过来点,让我瞅瞅。

沈墨伸手拦住楚清歌,剑未出鞘,剑气已凝:“小心。”

“没事。”楚清歌摇摇头,她能感觉到这鼎没有恶意,只有一种……嗯,老人家见到故人之后的兴奋和话痨。

她走到鼎前,伸手轻轻碰了碰鼎足。

嗡——

低沉的共鸣声荡开,石台上所有灵植无风自动,朝鼎的方向微微俯首。鼎身上的铜绿以她触碰点为圆心,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温润如玉的青黑色材质。那些看似杂乱的划痕此刻亮起微光,竟是一幅幅连贯的图画:播种、耕耘、采药、炼丹、尝百草、救治病患……最后,是一个背影佝偻的老者,将一捧火星撒向茫茫大地。

看见没? 鼎的声音里带着得意,老头当年干的好事,全刻我身上了。我就是他的记事本,他的药箱子,他走哪儿背到哪儿的铁饭碗。

楚清歌手指拂过那些画面:“您是……神农鼎?”

如假包换! 鼎哼了一声,虽然现在旧了点,锈了点,被那老头用了不知道几千年,锅底都快烧穿了……但神器就是神器!

小朱朱从衣领里钻出来,小心翼翼用喙啄了啄鼎耳:“那……神器大人,您能炼丹吗?”

废话! 神农鼎的意念拔高,我不只能炼,我炼出来的丹,那都是带‘道理’的!老头当年说,药治身,丹治心,鼎炼的是天地间那一口气。你扔把杂草进来,我都能给你整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阿甲听得双眼放光:“那能炼出特别特别硬的盔甲丹吗?就是吃了之后鳞片刀枪不入的那种!”

……你是穿山甲吧? 鼎顿了顿,思路清奇,但我喜欢。理论上可行,不过需要点材料——比如你褪下来的旧鳞片,再加点金刚石粉,地心岩髓……

“打住打住。”楚清歌哭笑不得,“前辈,您先别急着开配方。我们进来,是因为外面的祭坛……”

哦,那个啊。 神农鼎的语气淡了下来,老头留下的后手之一。他说总有人会发现的,总有人会不服的,总有人……会想掀桌子的。所以他留了火种,留了地图,留了我。

沈墨忽然开口:“留您,是为了什么?”

问得好! 鼎转向他(虽然它没有脸),小子,你身上味儿挺杂啊,又是魔又是剑,还有点儿……熟悉的天道枷锁味儿。不过你能站在这儿没被秘境扔出去,说明心眼不坏。

它顿了顿,意念变得郑重了些。

老头留我,三个用处。第一,我是个仓库。他毕生研究的那本《神农本草经》,就在我肚子里——不是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土里埋的,只要是这方天地长的,就没有老头没尝过没记下来的。

楚清歌呼吸一滞。丹尊的《九转青灵诀》已是绝世传承,但与神农氏亲着的《本草经》相比,怕只是沧海一粟。

第二,我是个炉子。 鼎继续道,不是普通的炉子,是能炼‘道理’的炉子。你要炼治伤的丹,我帮你加一缕‘生机’;你要炼破境的丹,我帮你引一点‘破立’之气;你要炼……砸场子的丹,我还能帮你掺些‘反骨’。当然,前提是你自己得明白要炼什么。

“第三呢?”楚清歌轻声问。

第三啊…… 神农鼎沉默了一会儿,青黑色的鼎身泛起温润的光,我是个见证,也是个火盆。

“火盆?”

老头当年散出去的火种,不止你眉心里那一颗。 鼎的声音慢了下来,像在回忆,他给过很多人。有些人拿来取暖,有些人拿来照明,有些人……转身就扔了,嫌烫手。但总有人,会把火种护在心口,捂热了,再传给别人。

他说,火种给了你们,能烧多旺,看你们自己了。

楚清歌心头一震。这话……和神农石像最后说的一模一样。

她看着眼前这尊其貌不扬、话还很多的鼎,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前辈您,就是帮人‘烧火’的那个盆?”

聪明! 鼎又欢快起来,火种在你心里,但你想炼成什么东西,总得有个家伙什儿吧?我就是那家伙什儿。你想烧旺火,行,我陪你烧;你想烧得万物欢喜,天地同春——

它顿了顿,青黑色的鼎身忽然漾开一圈柔和的波纹。

那也得先从我这儿过一遍。怎么样,小姑娘,还有那边那几位,要跟我搭伙过日子不?事先声明啊,我脾气大,爱干净,不炼脏东西,而且……

鼎身突然倾斜,对着小朱朱。

不准再啄我耳朵!痒!

小朱朱吓得一缩脖子,七彩尾巴直抖:“我、我就是试试真假……”

沈墨忽然低笑了一声。

楚清歌看向他,他摇摇头,眼角泪痣在秘境柔光下显得温和:“只是觉得,这趟万妖谷之行,收获的‘活宝’着实多了些。”

赤羽冷哼:“本座可不是‘活宝’。”

你是凤凰嘛,我知道。 神农鼎接话,你老祖宗涅盘的时候,我还帮它控过火候呢——虽然它嫌我话多,炸了一身毛。

“……”

赤羽的凤冠肉眼可见地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楚清歌却笑出了声。她伸手,再次轻轻抚上鼎身。这一次,没有铜绿剥落,只有温润的暖意顺着指尖传来,与她眉心的灼热彼此呼应。

“前辈。”她开口,声音清亮,“搭伙可以,但我们这伙人,可能要炼的东西……有点大,有点烫,还可能把天捅个窟窿。”

神农鼎静默一瞬。

然后,整个鼎身爆发出欢快(且吵嚷)的震颤:

等的就是这句!老头走后我闲了几千年,骨头都锈了!来来来,火种给我看看,让我瞅瞅你到底能烧多旺——先说好啊,要是火苗还没我当年炖汤的火大,我可要退货的!

石台上,一鼎、一人、一剑修、三只灵兽,影子在氤氲灵气中交叠。

楚清歌摸了摸眉心胎记,那里还残留着与万物共鸣的余温,此刻又叠上了神农鼎传来的、属于古老岁月的暖意。

她忽然想起神农石像最后的话。

“火种给了你们,能烧多旺,看你们自己了。”

她握了握拳头,嘴角扬起。

这火,她不仅要烧旺。

还要烧得万物欢喜,天地同春。

而第一步——

“前辈。”她拍了拍鼎身,“《神农本草经》,能先赊账看看不?我拿辣味丹方抵押。”

……辣味? 神农鼎的意念陡然拔高,充满好奇,细说!老头当年可没研究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