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纹人临死前的惨叫还在空中回荡，祭坛上却已恢复寂静。叶凡收起五色光华，金丹中期的气息彻底稳固。他能感觉到，五枚道种在丹田内缓慢旋转，不再是各自为政，而是隐隐形成一个微型的“宇宙模型”——药魂为生命星辰，毒医为死亡暗星，阵皇为时空轨迹，战仙为毁灭黑洞，造化则是承载一切的混沌虚空。
“五道初融，自成天地……”叶凡若有所思，“若是彻底融合，或许真的能在体内开辟出一个……小世界？”
但那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他还有旧账要算。
“慕道友。”叶凡看向一旁的慕清雪，“麻烦星剑阁帮忙收集战利品。这些人身上，或许有关于归墟主宰的线索。”
慕清雪点头，吩咐手下修士去处理尸体和储物袋。她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叶道友，你刚才突破时展现的力量……已经超越普通元婴了吧？”
“可战元婴后期。”叶凡没有隐瞒，“但面对化神，依然不够看。”
慕清雪倒吸一口凉气。金丹中期就能战元婴后期？这简直颠覆修真界的常识！但想到叶凡身负五位仙帝传承，又觉得理所当然。
“那接下来……”
“去第七层之前，还有些事要了结。”叶凡望向远方，“有些人，该杀。”
他没有说名字，但慕清雪懂了。
尸傀宗、圣丹阁、还有……叶云天背后的势力。
这些旧敌，像毒蛇一样潜伏在暗处，随时可能咬人一口。与其等他们再设陷阱，不如主动出击，连根拔起。
“需要帮忙吗？”慕清雪问。
“不用。”叶凡摇头，“这是我的因果，我来斩断。”
他取出一张地图——这是从紫纹人储物袋中找到的，标注了蚀心教、尸傀宗等势力在归墟各层的据点位置。
“三天时间。”叶凡收起地图，“足够我扫清障碍了。”
说完，他化作五色流光，冲天而起。
第一站，第二层“幽冥沼泽”。
这里是尸傀宗在归墟的最大据点，经营超过百年。沼泽深处建立着一座完全由白骨垒砌的城堡，城堡下方镇压着三条阴脉，源源不断产生尸气，是炼制尸傀的绝佳场所。
叶凡降临的时候，城堡内警报大作。
“敌袭——！！”
数十具金丹期尸傀从城堡中冲出，更有一具元婴初期的青铜尸傀坐镇中央。操控尸傀的是个干瘦老者，正是尸傀宗在归墟的负责人，七长老。
“叶凡？！”七长老看清来人，脸色骤变，“你怎么会……”
“来讨债。”叶凡打断他，“你们尸傀宗追杀我三次，该还了。”
“狂妄！”七长老厉喝，“就算你杀了二长老，这里也是我的主场！万尸大阵，起！”
城堡震动，地面裂开，无数腐朽的手臂从沼泽中伸出。三万具埋藏在此的低阶尸傀被唤醒，结成阵法，将叶凡团团围住。
更可怕的是，那三条阴脉也被引动，化作三条黑龙般的尸气柱，封锁了整片天空。
“万尸噬仙阵……确实有点门道。”叶凡点头，“可惜，你们不理解什么是真正的‘死亡’。”
他抬手，毒医道种浮现。
不是用毒，而是……展现“死亡的终极形态”。
一缕紫黑色的气息从道种中飘出，那是毒医圣手毕生对死亡的理解凝聚——不是腐烂，不是毁灭，而是“永恒的沉寂”。
气息所过之处，那些低阶尸傀突然僵住，然后……纷纷跪下！
不是被控制，而是“本能”的敬畏。就像凡人面对死神，生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就连三条尸气黑龙都开始颤抖，想要缩回地底。
“这……这不可能！”七长老目眦欲裂，“尸傀没有意识，怎么会……”
“万物皆有灵，哪怕是死亡之物。”叶凡淡淡道，“你们炼尸，只懂粗暴操控，却不懂尊重死亡。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死’。”
他双手结印，毒医道种全力运转。
“万毒归葬。”
紫黑色气息暴涨，化作一片覆盖整座城堡的领域。
领域内，所有的尸气、尸傀、甚至那座白骨城堡本身，都开始“回归”——回归到死亡最原始的状态:虚无。
没有爆炸，没有惨叫，只有无声的消散。
三息后，整座尸傀宗据点，连同里面的所有修士、尸傀、建筑，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一片干净的沼泽地。
七长老临死前，只来得及喊出一句:“宗主……不会放过你……”
叶凡收手，看向东方。
“下一个。”
第二站，第四层“焚天谷”。
这里是圣丹阁在归墟的炼丹基地，以地心熔岩为火源，炼制各种高阶丹药。林清玄就是从这里得到焚魂咒的。
叶凡抵达时，谷内正在举行一场炼丹大会。圣丹阁的三十多位炼丹师齐聚，为首的是个红发老者，元婴中期修为，正是林清玄的师尊——圣丹阁大长老，丹辰子。
“叶凡？”丹辰子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冷笑，“来得正好。我徒儿清玄的仇，今日该……”
“林清玄已经死了。”叶凡平静道，“现在，轮到你们。”
“什么？！”丹辰子脸色剧变，“不可能！清玄有焚魂咒护体，就算不敌也能……”
“焚魂咒被我吃了。”叶凡张口，吐出一缕苍白色火焰，“味道不错，多谢款待。”
全场死寂。
所有炼丹师都惊呆了。焚魂咒是圣丹阁禁术，燃烧生命换取力量，从来只有施咒者反噬而死，哪有被人“吃掉”的道理？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丹辰子声音发颤。
“医师。”叶凡微笑，“专治各种不服，和各种……毒。”
他抬手，药魂道种浮现。
这一次，他展示的是“生命的极致”。
青色光华如春雨般洒落，焚天谷内那些被地火侵蚀得寸草不生的土地，竟然开始冒出嫩芽！那些炼丹师手中的丹火，也突然失控，反过来灼烧他们自己！
“以我医道，剥夺尔等‘炼丹’的资格。”叶凡声音冰冷，“从今往后，圣丹阁所有人，再也无法凝聚丹火，再也无法炼制任何丹药。”
“不——！”丹辰子凄厉惨叫。
对炼丹师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但这就是代价。
追杀叶凡，觊觎九转金丹，就该承受这样的反噬。
叶凡没有杀人，只是废了他们的丹道根基。然后转身离去，留下满谷绝望的哀嚎。
第三站，第六层“冰封王座”。
这里是叶云天背后势力——“北冥寒宫”的秘密据点。北冥寒宫是中州一个隐世宗门，擅长冰系功法，当年叶云天就是拜入此宫，才能迅速崛起并追杀叶凡。
叶凡踏足这片冰雪世界时，一个身着冰蓝长袍的中年女子已等候多时。
她是北冥寒宫的三长老，寒月真人，元婴中期。
“叶凡，我知道你会来。”寒月真人语气淡漠，“云天是我徒弟，他死在秘境，是他技不如人。但你不该追到这里——北冥寒宫，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我只是来了结因果。”叶凡道，“叶云天追杀我三次，北冥寒宫提供资源、功法、甚至派元婴护道。这债，得还。”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寒月真人双手结印，“极寒领域！”
万里冰封，温度骤降至绝对零度。连空间都被冻结，叶凡体表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霜。
这是北冥寒宫的镇宫绝学，曾冻杀过三位元婴后期。
但叶凡只是轻轻一震。
战仙道种·焚天战意！
赤红战火从体内爆发，冰霜瞬间汽化。他一步踏出，脚下的坚冰融化成水，又蒸发成雾。
“你……”寒月真人瞳孔收缩。
“冰？”叶凡摇头，“在我见过的最寒冷的‘寂灭’面前，你这点寒气……不过是夏日微风。”
他伸手虚握。
阵皇道种·时空冻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寒月真人周围的空间突然凝固，连她体内的灵力运转都被冻结。
“这……这是空间法则？！”她惊骇欲绝。
“还有时间。”叶凡补充。
他走到寒月真人面前，看着她惊恐的眼睛:“我不杀你。回去告诉北冥寒宫宫主——叶云天的债，到此为止。若再纠缠，我不介意去中州走一趟，看看你们寒宫……能不能冻住我的拳。”
说完，他解开封禁，转身离去。
寒月真人瘫软在地，浑身冷汗。
她知道，叶凡真的能做到。刚才那一手时空冻结，已经触摸到了化神的门槛。
这个年轻人……已经成长到北冥寒宫都惹不起的地步了。
三天后。
叶凡回到陨星城。
三天时间，他横扫七处敌对据点，斩杀元婴五人，废掉丹师三十余，震慑隐世宗门一座。
消息如飓风般传开，整个归墟震动。
“听说了吗？叶凡一个人灭了尸傀宗据点！”
“圣丹阁的炼丹师全被废了丹火，这下完了……”
“北冥寒宫都认怂了！我的天，这可是中州隐世宗门啊！”
“他现在什么修为？元婴后期？”
“不知道，但肯定不止……”
各种传闻甚嚣尘上，但没人敢再去招惹叶凡。
而此刻，叶凡正站在流云剑宗据点的楼顶，望着归墟最深处的方向。
旧敌已清，因果已了。
接下来……该去面对最终的敌人了。
“第七层，‘起源之地’。”他低声自语，“归墟主宰，等我。”
怀中，五枚道种同时共鸣。
像是在兴奋，又像是在……颤抖。
前路，是诸天万界的命运之战。
而他，已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