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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岁末话别,忆满归途

黑风山一役的硝烟彻底散尽,那些失去首领的邪恶势力在大理国军民同仇敌忾的清剿下,如摧枯拉朽般迅速土崩瓦解。

大理国的天空重新变得澄澈透亮,阳光毫无遮拦地洒下来,暖洋洋地拥抱着每一寸土地。

街道上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商贩们扯开嗓子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有卖糖葫芦的老汉,肩上扛着插满红艳艳糖葫芦的草靶子,嗓音洪亮地喊着“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哟,一文钱一串嘞”。

有卖布帛的妇人,站在挂满各色绫罗绸缎的摊位后,笑着招呼过往行人“上好的料子,色泽鲜亮,做件新衣裳正合适,快来瞧快来选”。

孩童们追逐嬉闹的欢笑声清脆悦耳,他们手里攥着色彩斑斓的风车,迎着风跑着,风车“呼呼”地转着,转得欢快,也转得人心头敞亮。

三公主明悦脸上的愁云早已被这喜悦冲刷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往日里那种无忧无虑的灿烂笑容。

她几乎成了诸天阁的“编外成员”,每天天刚蒙蒙亮,天边才泛起一抹鱼肚白,就能听到她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噔噔噔”的,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那曲调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然后一整天都和明楼一家搅在一起,一起看晨光洒满庭院,一起听午后蝉鸣声声,一起待在暮色渐浓的屋檐下。

她对汪曼春做的那些新奇点心简直充满了好奇,那双灵动的眼睛每次看到点心出炉,眨都不眨一下,瞳孔里映着点心的模样,仿佛要把整个制作过程都刻进眼里、记在心上。

于是便软磨硬泡,拉着汪曼春的衣袖不肯放,小身子还轻轻晃着,带着撒娇的语气,声音软糯地说:“曼春姐姐,好姐姐,你就教教我嘛,我保证一定好好学,绝不偷懒!你看我这么有诚意,眼睛都快望穿了,就答应我吧。”

几分钟后厨房里,她系着一件和自己纤细身形不太搭的宽大围裙,那围裙套在她身上,下摆几乎拖到地上,笨拙地学着揉面。

小胳膊小腿使不上劲似的,面团在她手里东倒西歪,一会儿被摁扁成了一块“面饼”,一会儿又被揪起一块,捏成个不成形的小团。

结果面粉飞扬,不仅沾白了她小巧的鼻尖、粉嘟嘟的脸颊,连弯弯的眉毛上都挂上了细细的粉粒,模样又滑稽又可爱。

她自己却浑然不觉,还在专注地和面团较劲,眉头微微蹙着,小嘴巴抿着,心里暗自鼓劲。

我一定要做好,不能让曼春姐姐笑话,等学会了,就能做给父王吃,做给明楼大哥他们吃,让大家都尝尝我的手艺。

最后,案几上摆着一堆形状古怪的“四不像”——有的像被揉皱了的小月亮,有的像缺了好大一块角的太阳,还有的干脆看不出是什么模样,歪歪扭扭地趴在那里。

她举着自己最得意的一个“杰作”,脸上沾着面粉也顾不上擦,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神情看着汪曼春,语气里满是雀跃。

“曼春姐姐你看,你看这个,虽然长得丑了点,但味道还可以吧?我就说我肯定能行的!”

汪曼春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帮她擦掉脸上的面粉,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时带着轻柔的暖意,眼里满是化不开的宠溺。

“我们三公主就是有天赋,第一次做就能这么好,比我当初强多了呢,我第一次做的可比这个要难看多了。”

三公主听了,嘴角咧得更大了,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心里想着:太好了,曼春姐姐都夸我了,以后我要多练习,做出更漂亮的点心,争取比曼春姐姐做的还要好。

她也总爱缠着明楼,尤其是对那幅能展现万千世界的位面地图,简直是着了迷。

只要明楼一有空,她就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仰着小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明楼,眼神里满是渴望,带着期盼的语气说:“明楼大哥,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再给我讲讲那上面的故事呀?”

明楼总是耐心十足,指着上面一个个奇奇怪怪的名称,细细地给她讲解那些世界的风土人情,比如哪个世界的人长着翅膀,能在天空自由翱翔,他们的翅膀还有着不同的颜色,有雪白的、漆黑的,甚至还有五彩斑斓的。

哪个世界的植物会唱歌,歌声能治愈人心,若是有人心情不好,只要在那些植物旁边坐一会儿,听着它们的歌声,烦恼就会烟消云散。

她听得入了迷,小嘴巴惊讶地张成了“o”形,她忍不住问道:“明楼大哥,这些地方真的都存在吗?它们是不是像故事里说的那样神奇?”

明楼看着她那雀跃又期待的样子,嘴角弯起温和的弧度,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这世界很大,有无数新奇的地方等着去探索。”

院子里,时常能看到她和小明、明宇一起踢鸡毛毽子的身影。

那彩色的鸡毛毽子在阳光下上下翻飞,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她跑得脸蛋通红,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可她丝毫不在意,只顾着盯着毽子,脚步灵活地移动着。

清脆的笑声像银铃一样在院子里回荡,格外动听。

可一旦输了,她就立刻皱起小巧的鼻子,拉着小明的胳膊轻轻摇晃,开始耍赖。

“不算不算,刚才那下我脚滑了,真的不是故意的,重来一局嘛,就一局好不好?你看我都跑这么久了,脚有点不听使唤了,肯定是累的。”

那语气带着点委屈,又有点撒娇,眼睛还忽闪忽闪地看着小明。

小明被她摇得没办法,无奈地摇摇头。

明宇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肩膀一耸一耸的,眼里满是笑意,最后却还是拗不过她那带着点撒娇的眼神,陪着她再来一次。

院子里的笑声又再次响起,充满了童真与欢乐。

明悦讲起其他世界的故事时,她总是第一个搬个小板凳凑得最近,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地看着明悦,耳朵也竖得高高的,全身心都投入到故事里。

听到惊险处,她会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节都有些发白,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小心点,小心点呀。”

听到有趣处,又会捂着嘴咯咯直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肩膀还跟着一颠一颠的,满眼都是对那些未知世界的好奇和向往。

她还和明萱一起,缠着来诸天阁串门的周伯通学左右互搏。

两人学着周伯通的样子,左手打右手,右手攻左手,结果不是左手不小心打到了自己的脸,疼得“哎哟”一声,捂着脸颊皱起眉头,眼里泛起点点泪花,委屈地瘪着嘴,就是右手撞疼了左手,捂着胳膊龇牙咧嘴。

周伯通看着她们这副模样,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连声道:“有趣,有趣,这两个小丫头片子,比老顽童我还顽皮!真是太有意思了!”

三公主和明萱对视一眼,看到对方那滑稽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的疼痛仿佛都烟消云散了,心里想着:虽然有点疼,但真的好好玩啊,。

段王爷也成了诸天阁的常客,每次进店时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表情,拉着明楼教他唱自己新改的情歌。

那调子跑得没边没沿,忽高忽低,像是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柳条,完全没个章法。

明楼听得嘴角直抽,努力憋着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心里直叹“王爷果然是性情中人,这歌声也如此‘独特’,怕是天上的鸟儿听了都要飞走了,也不知道王妃听了会是什么表情”,却还是耐着性子听着,偶尔还得配合着点头附和两句。

“王爷这歌声,真是别具一格啊,很有感染力,听着就让人觉得心情很是畅快。”

汪曼春则和那位总惦记着诸天阁宝贝的国师斗智斗勇,玩得不亦乐乎。

国师三天两头就找个借口来诸天阁转悠,今天说要讨杯茶喝,明天说想看看院子里的花,那双眼睛总在那些新奇物件上打转,滴溜溜地转,明摆着是想偷偷学两手,或是能趁机弄走一两件。

汪曼春心思细腻,早把他的这点小心思看得透透的,每次都用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对付他。

比如把会放电的门把手悄悄换成会喷水的,国师一推门,“哗”的一声,就被淋成个落汤鸡,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耷拉着湿漉漉的袖子,狼狈地回去,引得诸天阁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个不停,院子里满是欢快的笑声。

汪曼春看着他那灰溜溜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转头对明楼扬了扬眉毛,带着点小得意地说:“对付这种人,就得用点特别的法子,不然他总惦记着,多烦。你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再来捣乱,保管让他印象深刻。”

明楼看着她那俏皮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觉得汪曼春这办法还真挺巧妙,既教训了国师,又没闹出什么大动静。

时间就像指缝里的细沙,在这一天天的欢声笑语中悄悄溜走,不知不觉间,明楼一家在大理国停留的一年期限,就快要到了。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像一层温柔的薄纱,轻轻洒下来,把诸天阁的院子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橘红色,连墙角的花草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显得格外静谧美好。

三公主和明楼一家坐在南面餐饮楼的二楼露台上,桌上摆着汪曼春刚做好的精致点心,有花瓣形状的,有小动物模样的,还有清爽的果饮,颜色鲜亮诱人,可谁都没怎么动筷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说不出的不舍。

三公主手里紧紧捏着明萱送她的那个会发光的小兔子挂件,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光滑的表面,冰凉的触感却无法驱散心里的暖意与酸涩。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开口,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有三天,你们……你们就要走了,对吗?”

明楼看着她低垂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心里也泛起一阵怅然,他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温和,却也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不舍。

“嗯,诸天集团有规定,任务完成后,我们就要返回了。其实我们也很舍不得这里,舍不得你,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我舍不得你们。”三公主的声音更低了,眼眶慢慢红了起来,晶莹的泪珠在里面打着转,眼看就要掉下来。

“这一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要是当初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说不定……”

小明见状,心里也不好受,赶紧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想驱散这伤感的气氛。

“别难过啊,我们虽然走了,但心里肯定会一直记得你的!”

明宇也在一旁用力点头,脑袋点得像拨浪鼓,连忙附和道:“对啊对啊,我们在这儿留下了多少回忆啊!你想我们的时候,就想想我们一起打坏蛋、一起在院子里胡闹、一起吃你做的‘四不像’糕点的日子,一想到这些,就不觉得孤单啦!”

他努力回忆着那些快乐的时光,想让三公主也能感受到当时的快乐,暂时忘记离别在即的伤感。

明悦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盒子,盒子上还系着精致的丝带,她轻轻递到三公主面前,柔声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里面是一块‘传音徽章’,能联系到我们那边。你可一定要好好保管呀,可别弄丢了。”

明萱拉过三公主的手,掌心的温度暖暖的,传递着安慰的力量:“还有我画的那些漫画,我都整理好订成册子了,就放在你房间的书桌上。

你想笑的时候就翻开看看,里面有我们一起胡闹的样子,有你做点心的糗样,就像我还在你身边陪你玩一样。等你想我的时候,就看看,保证你一看就不难过了。”

汪曼春拿起手帕,轻轻擦掉三公主脸颊滑落的泪珠,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眼神温柔又带着期许:“傻孩子,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三公主被泪水打湿的鬓发,语气愈发柔和,“你看这大理国的天空,如今这般澄澈,百姓们安居乐业,这都是你和大家一起守护来的。

我们走了,可这份安稳会一直陪着你。以后啊,要学着自己撑起一片天,做个让父王骄傲、让百姓信赖的公主。”

三公主吸了吸鼻子,泪珠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掉,砸在明萱送的兔子挂件上,泛起细碎的光。

她哽咽着点头:“我……我会的。我会像父王那样,守护好这里的每一个人。”

汪曼春这时端起桌上的果饮,递到三公主面前:“尝尝这个,是用你上次说甜的那批蜂蜜调的,喝了心里能舒坦些。”

三公主接过杯子,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着熟悉的甜意,可心里的酸涩却丝毫未减。

她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明楼温和的眉眼,汪曼春含笑的嘴角,小明咋咋呼呼的关切,明宇憋笑又认真的模样,明悦轻柔的眼神,明萱亮晶晶的期待……

这一年的点点滴滴,像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转着,从初见时的紧张,到后来的熟稔,再到如今的不舍,每一幕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我……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几个小小的锦囊,挨个递过去。

“这是我求国师做的平安符,虽然他总被曼春姐姐捉弄,但他的符咒还是灵验的。你们带着,路上平平安安的。”

小明接过锦囊,捏了捏,里面鼓鼓囊囊的,他咧嘴一笑:“还是三公主贴心!我肯定天天带着。”

明萱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小撮晒干的薰衣草,散发着淡淡的香:“这是你院子里种的那种吧?我最喜欢这个味道了!”

三公主点点头,眼泪又涌了上来:“嗯,我记得你说过好闻,就收了些晒干的。”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天边的橘红色慢慢染上了紫色,露台上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想把这最后的时光,都刻进心里。

直到暮色四合,明楼才轻声说:“天晚了。”

三公主站起身,脚步有些发沉,她看着大家收拾东西的身影,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一个字。

走出诸天阁门口时,她又抱来一个小小的坛子,塞到汪曼春手里:“这是我学着做的蜜饯,上次你说喜欢酸的,我就多放了些梅子。”

汪曼春接过坛子,入手沉甸甸的,她笑着揉了揉三公主的头发:“我们家三公主真是长大了。”

店门外,三公主停住脚步,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明楼大哥,曼春姐姐,小明,明宇,明悦,明萱……你们要记得我啊!”

明楼他们挥了挥手,声音在暮色里格外清晰:“一定记得!”

离别的那天,天刚蒙蒙亮,天边才洇开一抹浅浅的鱼肚白,诸天阁外的街道就已站满了人。

大理国的百姓们自发地聚拢过来,密密麻麻的人群从街角一直排到巷尾,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有不舍,有感激,还有深深的敬重。

江湖上的朋友们也来了。

黄药师背着他的玉箫,青色的衣袂在晨风中轻轻飘动,往日里略显疏离的眉眼间,此刻带着几分少见的温和。

欧阳锋虽依旧板着脸,嘴角紧抿,却自觉地站在人群前排,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锐利的眼睛落在明楼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或许是认可他的智谋,或许是认可那份共抗邪恶的默契。

周伯通最是情难自已,平日里疯疯癫癫、没个正形的他,此刻哭得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一把攥住明萱的手,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了白,哽咽着说:“小丫头,你们可不能忘了我啊!”

他另一只手用袖子胡乱抹着眼泪,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擦越多,顺着脸颊滴落在明萱的衣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明萱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像兔子眼睛似的,心里也酸溜溜的,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点哽咽:“周大哥放心,我们肯定记得你。”

洪七公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到小明面前,那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笃笃”的声响,他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层层包好的东西,外面还裹着厚厚的棉絮,塞到小明手里,那油纸还微微发烫,带着一股浓郁诱人的香气,馋得人直咽口水。

“小子,这叫花鸡我特意多煨了两个时辰,用的是后山刚打回来的肥鸡,肉嫩得很,一抿就能下来。”

他拍了拍小明的肩膀,那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几分粗粝的温柔。

小明捧着还热乎的叫花鸡,只觉得那温度顺着掌心一直暖到心里。

段王爷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面是上好的宣纸,白净细腻,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迹题着“友谊长存”四个字,墨色还带着淡淡的松烟香,显然是刚写好不久。

他走到明楼面前,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脸上没了嬉皮笑脸,眼神里满是真诚与郑重,他将扇子轻轻递过去。

“明楼兄弟,这扇子你带着,见扇如见我。以后不管到了哪里,想起大理国,就扇扇风,说不定啊,真能闻到我新酿的桃花酒香呢!”

明楼接过扇子,扇骨温润光滑,显然是精心打磨过的,他轻轻展开,“友谊长存”四个字笔力遒劲,承载着这段跨越位面的情谊。

他郑重地拱手道:“王爷这份情,我记下了。”

国师站在一旁,难得收起了那副总惦记着诸天阁宝贝的精明模样,脸上带着几分不自在,手里拿着个精致的酒葫芦,葫芦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他走到汪曼春面前,别扭地递过去。

“这个……送你。”他顿了顿,耳根微微发红,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前几次……多谢你手下留情,没让我在众人面前太狼狈。这酒是用千年雪莲酿的,祛湿暖身。”

汪曼春看着他难得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笑容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浅浅的涟漪,她接过酒葫芦晃了晃,里面传来清脆的液体撞击声。

“国师倒是有心了。这酒我收下。”

三公主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往日里总是扎着俏皮发带的头发,今日规规矩矩地挽成了发髻,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玉簪,她的眼眶早就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泪水在里面打转,硬是忍着没掉下来。

她一步步走到明悦和明萱面前,脚步像是有千斤重,然后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们,仿佛要将这一年的情谊都揉进怀里,泪水终于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两人的肩头,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料传过来。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只化作断断续续的哽咽,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明悦轻轻拍着她的背。

柔声道:“我们会想你的,记得用传音徽章跟我们说话呀,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都要告诉我们。”

三公主用力点头,把脸埋在她们肩上,贪婪地感受着这最后的温暖。

明楼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诸天阁院子里薰衣草的淡淡香气,混合着清晨湿润的泥土气息。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承载了一年欢声笑语的院落——墙角的藤蔓还在随风轻摇,叶片上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着光。

他抬手,指尖轻轻点在胸前的店主徽章上,启动了回收功能。

嗡——

一阵轻微的嗡鸣声响起,像远方传来的蜂鸣,诸天阁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

砖石瓦砾像被无形的手拆解,化作点点荧光,在晨光中闪烁,如同洒落人间的星辰。

木梁窗棂渐渐变得透明,如同融化在空气里的冰,最后消散无踪。

连院子里的花草,也化作一道道流光,缓缓融入虚空,仿佛从未存在过,又仿佛无处不在。

不过片刻功夫,原地就只剩下明楼一家六口,以及那道凭空出现的传送光门——门内是流转的星云,红的、蓝的、紫的,交织在一起,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再见了,三公主!”明楼朝着还在抹眼泪的三公主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舍。

“再见了,周大哥!七公爷爷!王爷!大家!”

孩子们也齐声喊道,稚嫩的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回荡,带着哭腔,却格外响亮。

三公主望着他们的身影,终于挤出一句:“我……我会想你们的!”

她朝着传送光门的方向用力挥手,胳膊挥得发酸也不肯放下,直到那身影即将消失。

明家六人转身,相继走进了传送光门。

传送光门缓缓关闭,像一只温柔的眼睛,慢慢合上,将身后的不舍、留恋、祝福,都轻轻隔绝在门外,却隔不断那份深深的情谊。

门内,是璀璨的星河流转,脚下仿佛踩着柔软的光带,每一步都像踏在云朵上。

明楼一家相视一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泪痕,眼眶红红的,却也洋溢着满足的笑意。

那些在大理国的日子——厨房里飞扬的面粉,沾在鼻尖上的滑稽;院子里踢飞的毽子,在空中划出的弧线。

位面地图前的惊叹,眼里闪烁的星光;还有离别的泪水,滚烫而真挚,都化作最珍贵的回忆。

“这趟旅程,真有意思。”汪曼春掂了掂手里的酒葫芦,清脆的撞击声在星空中回荡,她笑着说,眼底闪着光。

“三公主做的蜜饯,酸中带甜;周伯通的疯笑,能把屋顶掀了;还有国师被淋成落汤鸡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想笑,真是热闹。”

“是啊,”明楼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驱散了星空中的微凉,“收获了这么多欢乐和友谊,值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折扇,扇面上的“友谊长存”四个字在星光下仿佛活了过来。

小明举着那个还没开封的叫花鸡,香气透过油纸隐隐飘散,他兴奋地说:“我觉得最有意思的是跟七公爷爷学打猎,在林子里追兔子,可好玩了!下次我们去个有好多野味的位面吧,我一定能打到最大的!”

明宇抢着说:“我更喜欢看位面地图,爸爸说有个世界全是糖果做的房子,屋顶是巧克力,窗户是冰糖,我们下次去那里好不好?肯定能吃个够!”

明悦和明萱也叽叽喳喳地接话,段王爷唱跑调的情歌,虽然难听,却透着真诚。

孩子们的笑声在传送光门通道里回荡,清脆又响亮。

他们知道,新的旅程还在前方等着,或许会有新的冒险,新的挑战,新的朋友,但这段在《东成西就》位面的时光,那些哭哭笑笑、热热闹闹的日子,将会成为他们心中一份珍藏的宝藏。

怎么样,各位看官,您要是觉得这段故事有趣,请给我点个赞和评论!

欲知后续如何,我们就期待他们新的精彩故事,明天请听下回分解!您们可一定要继续来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