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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甄嬛嬿婉修正后宫 > 第322章 校场比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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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行宫的清晨,寒意褪去几分,澄澈的日光透过疏朗的柞木枝桠,筛落满地细碎的金辉,洒在开阔的靶场上,将地面泛黄的枯草染得暖意融融,草叶上未散的晨露折射着光,一碰便簌簌滚落。靶场四周,青黑色木柱笔直矗立,表面浸着岁月的包浆,上头悬挂的朱红色靶心,边缘被箭矢划过无数道浅痕,斑驳的痕迹衬得几分人间烟火气。远处的骏马打着响鼻,蹄声踏过草地,扬起细碎的尘土,与风拂草木的簌簌声交织在一起,添了几分鲜活的野趣,尽显秋猎的苍茫与昂扬。

弘历身着一袭石青色暗纹劲装,衣料紧致贴合身形,勾勒出挺拔如松的身姿,腰间束着玄色云纹玉带,带钩嵌着细碎的东珠,温润莹泽。手中握着一张鎏金雕花长弓,弓身刻着繁复的龙纹,弓弦是上好的牛筋所制,泛着冷冽的银辉,指尖摩挲着弓身,眉宇间仍带着秋猎的昂扬锐气,眼底却藏着几分帝王的沉稳。身后跟着心腹太监进忠,进忠身着深灰色太监服,身姿佝偻,眼神却极为活络,手中捧着装满箭矢的箭囊,亦步亦趋地跟着,每一步都走得稳妥,不敢有半分懈怠,尽显心腹的谨小慎微。

弘历身旁立着三位蒙古出身的妃嫔,各有风姿。颖贵人巴林湄渃穿了件湖蓝色织金短袄,袄面上绣着灵动的鹿纹,金线流转间熠熠生辉,搭配同色马裤,裙摆束在黑色皮靴筒里,衬得身姿玲珑矫健,腰间佩着小巧的银饰,走动间叮当作响,眉宇间的骄纵之气比往日更甚几分,眼底藏着几分争强好胜的锋芒,看向靶场的眼神满是跃跃欲试。豫贵人厄音珠则是一袭藕荷色暗绣缠枝莲纹短袍,裙摆缀着细碎的银铃,走动间叮当作响,悦耳动听,妆容精致明艳,眉尾微微上挑,眉眼间藏着几分温婉的算计,举手投足间皆是成熟女子的风情,指尖捻着腰间的羊脂玉佩,神色看似温婉,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恂贵人博尔济吉特·敏珠依旧是爽朗模样,一身粉色蒙古短装,衣料轻便透气,腰间佩着一柄小巧的弯刀,刀鞘嵌着绿松石,肌肤是草原女子特有的健康蜜色,眼神明亮坦荡,毫无半分遮掩,嘴角噙着爽朗的笑意,周身透着鲜活的朝气,瞧着便让人觉得舒心。

三人跟着弘历在靶场边缘站定,弘历抬手搭弓,进忠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递过箭矢,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皇上。弘历指尖稳稳扣住箭矢,手臂缓缓用力,青筋微微凸起,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弓弦拉成满月,弧度优美,目光锐利如鹰,死死锁定远处的靶心,周身气息瞬间变得沉稳凌厉。只听“咻”的一声锐响,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如一道流光般直直飞向远处的靶心,稳稳钉在靶心正中,箭尾的彩色翎羽兀自颤动,良久才渐渐平息。周遭伺候的宫人太监见状,连忙躬身喝彩,声音整齐响亮,响彻靶场:“皇上箭术超群,威武不凡!”进忠也连忙躬身附和,声音洪亮却不失分寸:“皇上箭术卓绝,奴才佩服得五体投地!”

颖贵人眼中闪过几分艳羡与浓烈的争胜之意,连忙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娇俏的起哄,眼底满是期待地望向弘历,带着几分少女的鲜活灵动,倒也有几分讨喜:“皇上箭术这般厉害,臣妾实在佩服!臣妾自小在草原长大,骑射便是家常便饭,也略通一二,今日斗胆,想请皇上赐教一二,与皇上比上一场,输赢不论,只求图个尽兴,还望皇上应允。”

弘历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温和,带着几分纵容:“哦?湄渃既有这般兴致,朕便陪你玩玩,输赢不论,图个尽兴便是。”

颖贵人闻言大喜,连忙屈膝躬身谢恩,声音清脆响亮:“谢皇上恩典!”转身便要去取自己的弓箭,目光扫过一旁的恂贵人,又笑着上前拉她的衣袖,语气热切:“恂妹妹,你也是草原长大的,骑射定然不差,不如一同加入,咱们三人比试一番,热闹些才好,也能让皇上瞧瞧咱们草原女儿的本事。”

恂贵人本就爱这般鲜活热闹的场面,闻言当即爽快应下,声音爽朗,毫无半分扭捏:“好啊!能与皇上、颖姐姐一同比试,再好不过了!正好也能向皇上讨教讨教,精进些骑射本事。”

两人兴致勃勃地筹备着,豫贵人却站在一旁,指尖捻着腰间的玉佩,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不屑,暗自思忖:颖贵人当真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这般咋咋呼呼,满心满眼都是争强好胜,半点不懂伺候皇上的门道。皇上秋猎射箭,图的是舒心自在,陶冶性情,哪里是真要与人比拼高低?这般急着出风头,反倒显得浅薄无知,难登大雅之堂,也难怪入宫许久,始终只得皇上几分表面的礼遇,从未真正得宠。

她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婉得体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多了几分敷衍的客套,看着颖贵人忙碌的身影,她微微侧头,语气轻飘飘地对身旁伺候的宫女说了句,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附近的人听见,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颖贵人倒是有精神,只是这般爱闹,倒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童,不知轻重,也不懂皇上的心思,终究是少了几分沉稳,难成大器。”

这话恰好落入颖贵人耳中,她本就骄纵,最是听不得旁人说自己不好,当即停下动作,转过身怒视着豫贵人,眼底满是讥讽,语气也带了几分尖刻,字字戳心:“豫姐姐倒是沉稳,只是这般沉稳,也不知是年岁长了,磨平了性子,没了鲜活气,还是本就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本事,只能靠着装温婉博皇上几分可怜的关注。毕竟,像豫姐姐这般二十七岁才入宫的,放眼整个后宫,也着实少见得很,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如今还想着在宫中争宠,怕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颖贵人这话直指豫贵人二十七岁入宫的忌讳,戳中了她心底最深的隐痛,豫贵人的脸色瞬间沉了几分,眼底的温婉褪去,换上几分冷意,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慢悠悠的嘲讽,不急不缓却字字诛心:“我年岁长些,倒也多懂些人情世故,知晓如何讨皇上欢心,如何在这波谲云诡的宫中安稳立足,不像有些人,空有几分年轻的皮囊,却半点不懂争宠的门道,只会靠着争强好胜出风头,到头来也未必能入得了皇上的眼,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如今宫中最得皇上宠爱的,可是令贵妃娘娘,人家既懂分寸,又知冷暖,事事都能合皇上的心意,把皇上伺候得舒舒服服,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本事,哪像有些人,只会耍些小聪明,做些无用功,终究难成大器。”

豫贵人故意抬出魏嬿婉,既是想打压颖贵人,也是想顺势讨好魏嬿婉,毕竟如今魏嬿婉深得圣宠,又与娴贵妃甄嬛关系亲近,在后宫的地位愈发稳固,往后在宫中,多一个靠山总是好的,也能借魏嬿婉的势,稳固自己的处境。

可颖贵人最是瞧不上魏嬿婉,觉得她出身低微,不过是个包衣奴才的女儿,能有今日的地位,全是靠着些不入流的狐媚手段,蛊惑皇上,并非真有什么过人的本事,闻言当即嗤笑一声,语气愈发尖酸刻薄,声音也拔高了几分,生怕旁人听不见:“令贵妃?不过是出身低微的包衣,靠着些见不得人的狐媚手段,讨得皇上一时欢喜罢了,哪里有什么真本事?这般得宠,也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终究难登大雅之堂,更比不得咱们这些出身名门的蒙古贵女,自带部族荣光,入宫便是为了巩固满蒙情谊,意义本就天差地别,她也配与咱们相提并论?”

颖贵人这话声音不小,靶场另一侧的甄嬛等人听得一清二楚,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各不相同。

甄嬛身着一袭月白色绣兰草纹常服,衣料素净雅致,裙摆垂落于铺着软垫的长椅上,衬得身姿愈发端凝挺拔,外罩一件浅灰色织锦披风,披风边缘滚着一圈细密的兔毛,衬得肌肤莹润如玉。手中捧着一杯温热的奶茶,指尖摩挲着杯壁,神色平静淡然,仿佛未将那边的争执放在心上,只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隐晦的冷意,将颖贵人的骄纵、豫贵人的算计尽收眼底,心中自有考量,不露半分波澜。

她身旁坐着魏嬿婉,魏嬿婉穿了件桃红色绣海棠纹常服,衣料华贵,海棠花纹栩栩如生,衬得她面色红润,妆容精致艳丽,唇色鲜红,更显温婉动人。闻言面上依旧带着温婉得体的笑意,只是指尖微微收紧,指节泛白,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却很快便掩饰过去,转而看向甄嬛,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恭敬,声音轻柔:“姐姐,颖贵人这话,倒是让臣妾有些无措了,臣妾不过是尽心伺候皇上,恪守本分,不敢有半分逾矩,倒是不知,竟在颖贵人眼中,成了靠狐媚手段争宠的人,臣妾心中实在委屈。”

甄嬛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带着几分沉稳的力量:“不必理会旁人的闲言碎语,你是什么性子,皇上清楚,本宫也清楚,流言蜚语,终究成不了气候,掀不起什么风浪。她这般口无遮拦,不过是心性浅薄,嫉妒作祟罢了,无需放在心上,免得扰了自己的兴致,不值当。”

海兰坐在甄嬛另一侧,身着素色绣竹纹常服,衣料素净无华,未施过多装饰,却自有一种淡然风骨。她坐在甄嬛另一侧,浅啜一口杯中茶,声音清浅如溪,却带着几分冷静的考量,语气平淡却字字有力:“颖贵人素来骄纵任性,说话不知分寸,这般肆意贬低令贵妃,既是对令贵妃的极大不敬,也是对皇上眼光的质疑,未免太过放肆。只是当着皇上的面,倒也不好过多计较,免得失了后宫的体面,也扰了皇上的兴致。”

庆嫔陆沐萍性子温和,闻言连忙点头附和,语气带着几分委婉的劝说:“海兰姐姐说得是,颖贵人这般行事,确实不妥当。令贵妃姐姐深得皇上宠爱,那是因为姐姐聪慧懂事,心思细腻,事事都能替皇上分忧,尽心伺候皇上,哪里是什么狐媚手段?颖贵人这般说,实在是误会姐姐了,还望颖贵人慎言。”

谨贵人钮祜禄姈月眼神精明锐利,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暗自盘算着其中的利弊,语气带着几分客观的分析:“颖贵人与豫贵人素来便不对付,今日不过是借题发挥,互相试探罢了,只是牵扯到令贵妃,倒是有些不明智。令贵妃如今深得圣宠,又有娴贵妃姐姐照拂,在后宫的地位愈发稳固,她们这般贸然挑衅,终究是自讨没趣,怕是讨不到半点好处,反倒会引火烧身。”

武常在武筱宁性子直爽,最是看不惯这般背后嚼舌根、当面挑衅的行径,闻言当即皱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愤愤不平,眼底满是怒意:“颖贵人也太过分了!令贵妃姐姐待咱们向来和善宽厚,平日里多有照拂,又未曾得罪过她,她凭什么这般肆意诋毁姐姐?若不是当着皇上的面,顾忌着后宫的体面,我定要上前与她理论一番,替姐姐讨个公道!”

恪常在拜尔葛斯诺敏性子内敛,不善言辞,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认同,却并未多言,只是默默捧着手中的茶碗,目光落在靶场中央,静观其变,不愿轻易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只想明哲保身。

几人正低声闲聊间,那边的骑射比试已然结束,弘历与恂贵人并肩走了回来。弘历手中依旧握着那张鎏金雕花长弓,神色轻松愉悦,显然玩得极为尽兴,眉宇间的锐气淡了几分,多了几分闲适。恂贵人脸上满是爽朗的笑容,眼底满是敬佩,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刚才比试的细节,语气热切:“皇上箭术真是太厉害了,臣妾根本望尘莫及,今日能与皇上一同比试,实在是受益匪浅,学到了不少东西。”进忠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弘历手中的长弓,又递上一块干净的锦帕,语气恭敬:“皇上辛苦了,擦擦手吧,仔细着凉。”

颖贵人见两人回来,眼睛一转,心中顿时生出一个算计,连忙走上前,脸上堆起娇俏讨喜的笑容,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皇上,刚才与皇上、恂妹妹一同比试骑射,实在太过尽兴了!皇上箭术超群,百步穿杨,臣妾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了皇上,令贵妃姐姐素来聪慧机敏,才华出众,又深得皇上宠爱,想必也精通不少技艺,不如今日就让令贵妃姐姐也来靶场比试一番射箭,既能为今日的秋猎添些热闹,也能让姐妹们见识见识令贵妃姐姐的本事,您看如何?”

这话看似是抬举魏嬿婉,实则是故意刁难。她知晓魏嬿婉并非蒙古出身,平日里也从未见过魏嬿婉接触骑射,料定魏嬿婉定然不擅长,若是魏嬿婉推辞,便显得胆怯懦弱,丢了脸面,也能印证自己之前说的“魏嬿婉没什么真本事”的话;若是魏嬿婉硬着头皮上场,射得不好,便正好能让她当众出丑,丢尽颜面,可谓是一箭双雕,心思极为歹毒。

庆嫔见状,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语气带着几分委婉的劝阻,神色带着几分担忧:“颖贵人,不妥吧。令贵妃姐姐并非蒙古出身,平日里深居宫中,也少见姐姐接触骑射,想来是不擅长的,你这般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还是不要为难令贵妃姐姐了,免得扫了大家的兴致。”

武常在也跟着站起身,快步走到魏嬿婉身旁,语气坚定有力,眼底满是维护之意:“是啊,颖贵人若是真想比试射箭,我愿替令贵妃姐姐上场,与你好好比一场,定能陪你玩得尽兴,何必非要为难令贵妃姐姐?”

颖贵人却不依不饶,眼神死死落在魏嬿婉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明显的挑衅,语气尖锐:“武妹妹虽是不擅长骑射,却也敢上场比试,这般有勇气,实在难得,臣妾佩服。可令贵妃姐姐不同,姐姐深得皇上宠爱,身份尊贵,想必本领不凡,只是露一手给咱们瞧瞧罢了,又有什么难的?即便射得不好,也不过是博皇上一笑,增添些乐趣罢了,姐姐何必这般拘谨胆怯,倒是失了往日的风采。”

她话音落下,周遭的目光都纷纷聚焦在魏嬿婉身上,有好奇,有嘲讽,有担忧,也有看热闹的意味,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豫贵人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满是看好戏的意味,暗自想着:魏嬿婉若是不上场,今日便会落个胆怯懦弱、名不副实的名声,往后在后宫的脸面也会尽失;若是上场,以她的出身和平日里的模样,定然射不好,到时候不仅丢了自己的脸面,连皇上的面子也会跟着受损,倒要看看她如何应对这场困境,最好能让她当众出丑,也好挫挫她的锐气。

甄嬛看向魏嬿婉,眼神中带着几分隐晦的鼓励与信任,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胆怯。她知晓魏嬿婉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柔弱温婉,当年为了讨弘历欢心,魏嬿婉在骑射上着实下过一番苦功,日夜练习,箭术早已颇为精湛,只是后来,许久鲜少再接触,不知如今技艺是否还在,今日倒是个让她展露锋芒的好机会。

魏嬿婉感受到周遭各异的目光,又瞥见甄嬛眼中的鼓励与信任,心中渐渐定了定神,压下了心底的一丝紧张。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唯唯诺诺、胆小怯懦、什么都不敢争的魏嬿婉,这些年在宫中摸爬滚打,历经风雨,又有甄嬛的悉心扶持与指点,早已褪去了往日的怯懦与卑微,多了几分底气与锋芒,心智也愈发坚定沉稳。射箭的技艺虽多年未曾施展,可底子还在,今日颖贵人这般刻意刁难,步步紧逼,她若是退缩避让,反倒会让人觉得她好欺负,往后在后宫之中,怕是会有更多人敢随意挑衅、轻视于她,倒不如借此机会,展露一番本事,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这般想着,魏嬿婉缓缓站起身,身姿挺拔,脸上依旧带着温婉得体的笑容,语气从容不迫,声音清亮,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颖妹妹既有这般兴致,本宫若是推辞,倒显得小家子气,也扫了大家的兴致。不过是玩闹比试罢了,图个尽兴,本宫便陪颖妹妹玩上一场,也当是为皇上添些乐趣,不负今日秋猎的好景致。”

说罢,她转身看向一旁伺候的宫人,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威严:“取一张合手的长弓与箭矢来,不必太过华贵,趁手便好。”宫人连忙应下,不敢有半分耽搁,很快便取来一张精致的梨花木长弓,弓身刻着简洁的兰花纹样,雅致大方,弓弦是上好的牛筋所制,坚韧有力,箭矢则是削得极为锋利的竹箭,箭尾缀着彩色翎羽,灵动好看。魏嬿婉走上前,伸出纤纤玉手,接过长弓与箭矢,手指轻轻摩挲着弓身,熟悉着久违的触感,指尖传来弓身的微凉与粗糙,心中渐渐有了底气,过往练习射箭的场景一一浮现在脑海中,动作的要领也渐渐清晰起来。

她缓步走到靶场中央,转过身,面向远处的靶心,身姿挺拔如竹,裙摆随风轻轻摇曳,虽身着常服,却难掩周身的气度与风华。她深吸一口气,抬手稳稳握住弓身,将箭矢搭在弓弦上,左手稳稳托着弓,右手缓缓拉动弓弦,手臂用力,青筋微微凸起,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弓弦渐渐拉成满月,弧度优美,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紧紧锁定远处的靶心,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沉稳专注,与往日温婉柔和的模样截然不同,多了几分飒爽利落的英气,令人眼前一亮。

周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动作,不敢有半分分心。弘历眼中闪过几分明显的讶异与期待,他知晓魏嬿婉聪慧懂事,心思细腻,擅长伺候人,却从未见过她射箭,也未曾听闻她懂骑射,倒是好奇她究竟有几分本事,眼底满是期待之色。颖贵人则抱着看戏的心态,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意,眼底满是不屑,等着看魏嬿婉出丑,暗自想着:这般故作姿态,想必也射不出什么好成绩,待会儿定要好好嘲讽她一番。豫贵人眼底闪过几分意外,没想到魏嬿婉真的敢上场,还这般从容淡定,心中暗自嘀咕,倒要看看她能射成什么样,若是射得差,今日便有她好受的。甄嬛与海兰等人则神色平静,眼中带着几分信任与期待,她们知晓魏嬿婉的本事,并不担心她会出丑。

只听“咻”的一声锐响,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凌厉的气势,如一道流光般直直飞向远处的靶心,速度快得惊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那箭矢稳稳钉在靶心正中,箭尾的彩色翎羽剧烈颤动了几下,才渐渐平息下来,箭尖深深嵌入靶心,力道十足。

片刻的寂静之后,靶场上传来两声响亮而真切的欢呼,恂贵人与武常在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惊喜与敬佩,声音清亮:“令贵妃姐姐好厉害!一箭正中靶心,太厉害了!姐姐真是深藏不露啊!”周遭的宫人太监也纷纷回过神来,连忙躬身喝彩,声音响亮整齐,响彻整个靶场:“令贵妃娘娘箭术超群,厉害非凡!”进忠也连忙躬身附和,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讨好:“令贵妃娘娘箭术精湛,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奴才佩服!”

弘历眼中满是浓烈的赞赏,当即拍手叫好,语气带着几分真切的欣喜与意外:“嬿婉,好本事!没想到你竟有这般精湛的箭术,倒是出乎朕的意料,当真是深藏不露,巾帼不让须眉!朕今日倒是小瞧你了。”说罢,他看向身旁的进忠,语气吩咐道:“进忠,赏令贵妃赤金嵌宝镯一对,云锦十匹,玉如意一柄,再赏白银千两,以示嘉奖,好好伺候令贵妃娘娘。”进忠连忙躬身应道:“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安排,定不会怠慢令贵妃娘娘。”

“谢皇上恩典!”魏嬿婉放下长弓,转身对着弘历躬身行礼,姿态优雅恭敬,脸上依旧带着温婉的笑容,只是眼底多了几分自信的光芒与真切的感激:“皇上厚爱,臣妾惶恐,往后臣妾定当更加尽心伺候皇上,不负皇上的宠爱与恩典。”

反观颖贵人,脸上的笑容早已僵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极为难看,尴尬得无地自容,双手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眼底满是震惊与不甘。她本想刁难魏嬿婉,让她当众出丑,没想到反倒让魏嬿婉展露了精湛的箭术,出尽了风头,还得了皇上的丰厚赏赐,自己反倒闹了个没脸,周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戏谑与嘲讽,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颊火辣辣的疼,心中的怨恨与不甘愈发浓烈。

豫贵人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讥讽笑意,缓缓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调侃,字字诛心,语气轻飘飘却极具杀伤力:“颖贵人,看来你今日倒是失算了,本想为难令贵妃姐姐,没想到反倒让姐姐展露了本事,得了皇上的重赏,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以为令贵妃姐姐不擅射箭,没想到姐姐箭术这般厉害,倒是让咱们开了眼界。反观颖贵人,你自小在草原长大,骑射本是你的专长,可今日与皇上比试,也未曾有这般亮眼的表现,如今连令贵妃姐姐都比不过,看来你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特长,空有蒙古贵女的身份罢了,难怪皇上对你始终谈不上多宠爱,终究是本事不够,怨不得旁人。”

颖贵人闻言,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眼底满是屈辱与不甘,却偏偏无从反驳,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失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只能将这口气咽在心底,暗自将魏嬿婉与豫贵人都记恨上了,心中发誓,今日之辱,他日定要加倍讨回来。

弘历见颖贵人脸色难看,浑身发抖,也知晓她是闹了个没脸,心中虽有几分不悦她今日的刁难与口无遮拦,太过骄纵任性,却也不愿在秋猎这般喜庆的场合太过苛责于她,毕竟她是蒙古巴林部的贵女,还要顾及满蒙情谊,只是语气平淡地说了句,带着几分告诫的意味:“好了,不过是玩闹比试,输赢不必太过较真,图个尽兴便好。颖贵人,往后说话做事,多几分分寸与考量,莫要再这般口无遮拦,强人所难,免得失了自己的体面,也扰了大家的兴致。”

颖贵人闻言,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的颤抖,眼底满是不甘,却不得不恭敬顺从:“臣妾知错,求皇上恕罪,臣妾日后定当谨言慎行,收敛性子,绝不再犯今日之错,不辜负皇上的教诲。”

弘历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而看向魏嬿婉,语气温和了许多,带着几分真切的体恤与宠爱:“嬿婉,今日倒是让你受委屈了,被颖贵人这般刁难,不过你今日的表现,着实让朕惊喜,也让朕刮目相看。往后若是有兴致,也可多来靶场练练箭术,朕陪你便是,也好切磋一番。”

“谢皇上体恤,皇上日理万机,臣妾不敢劳烦皇上,若是有兴致,臣妾自己来靶场练练便好,能得皇上这般厚爱,臣妾已然心满意足。”魏嬿婉躬身谢恩,语气恭敬温婉,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愈发让弘历觉得满意。

甄嬛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神色依旧平静淡然,心中却暗自点头。魏嬿婉今日的表现,既成功挫败了颖贵人的刻意挑衅,展露了自己的本事,打破了旁人对她“只会靠狐媚手段争宠”的偏见,又得了皇上的丰厚赏赐与更多的宠爱,可谓是一举多得,也让后宫那些觊觎圣宠、心怀不轨的人知晓,魏嬿婉并非好欺负的,往后也能少些不必要的挑衅与算计。而她与魏嬿婉联手整顿后宫的路,也因今日之事,多了几分助力与底气,往后再面对后宫的纷争与算计,也能更有胜算,更容易掌控全局。

靶场的风依旧轻轻吹拂着,日光温暖和煦,草木随风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看似一派平和热闹的景象,可隐藏在这平和表象之下的暗流,却从未停歇,反而愈发汹涌。颖贵人的不甘与怨毒,豫贵人的算计与野心,魏嬿婉的锋芒与底气,甄嬛的筹谋与掌控,交织在一起,让这场秋猎的靶场风波,成了后宫争斗的又一个缩影,也预示着后宫的纷争,远未结束。往后的深宫中,这样的纷争与算计,这样的明争暗斗,只会愈发汹涌激烈,而甄嬛与魏嬿婉能做的,便是步步为营,彼此信任,互相扶持,在这波谲云诡、危机四伏的后宫之中,稳稳站稳脚跟,牢牢掌控全局,守护好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也为后宫的安稳,尽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