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伟康，莉莉，我的建议是，你们不能只满足于守住眼前的这些‘既得利益’，而是要去思考如何‘扩盘’和‘提效’。”周娉婷循循善诱道。
周伟康下意识地问道：“那该如何‘扩盘’和‘提效’呢？”
周娉婷思忖了片刻后，又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始罗列了一些具体的方案：“第一，你们现有的分工还要再优化。你们夫妻俩不能都局限在摊位上。伟康，你是男人，你以后可以专职负责寻找、考察、洽谈货源这些事务。”
接着，周聘婷看向刘莉莉：“莉莉，你就负责稳固大后方，将管账、管人、把控摊位上日常的销售和库存这些零零总总一把抓。”
听及此，周伟康和刘莉莉的眼神亮了亮，似有所悟地陷入了沉思。
周娉婷也不打扰他们，待他们“消化”了一下后，这才不疾不徐地继续开口道：“第二，你们现有的货源要重新选择。伟康，其实你们现在从批发市场上拿货，成本总体上说来还是有些偏高的吧？”
周伟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两年他们的摊子也遭受了一些冲击。
同行批发来的货和他们家的越来越相像，这就导致了“价格战”时有发生，继而流失了很多顾客。
周娉婷见状，建议道：“以后我建议你们的市场定位要以外来务工人员为主。所以，伟康，你可以去花点时间了解一下‘工厂尾货’。”
“工厂尾货？”周伟康不解地抬头看向周娉婷。
“对呀！伟康，莉莉，你们难道忘了那些专门赶交流会的群体了吗？”看到两人有些疑惑的眼神，周娉婷耐心地解释了起来，“我们之前不是纳闷他们的货明明和我们差不多，可为什么他们就能卖得比我们便宜？”
顿了顿，周娉婷看向刘莉莉，提醒道：“莉莉，你还记得之前我第一次带你去四季青档口的那个马姐家拿货时的经过吗？”
刘莉莉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回道：“嗯，我还记得。我还记得那次，我们还从马姐那里进了一批‘处理货’，利润还挺好的。”
“是的，”周娉婷点了点头，继续道，“其实那些应该就是‘工厂尾货’。我那时候也以为那批货是马姐自己积压的一些库存，亏本处理给我们的。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批货也许是马姐从厂家手里收进来的尾货。她便宜处理给我们，她的利润点可能并没有损失，反而还能大赚一笔？”
周伟康和刘莉莉相视一眼，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接着，周伟康提出了一个问题：“可是姐，拿‘工厂尾货’，风险会不会很大？本钱投入、库存积压……这些应该都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吧？”
周娉婷赞赏地点了点头，周伟康可以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他的思考已经很深入了。
周娉婷没有急于回答周伟康的问题，而是拿自己的“晨曦制衣”举起了例子：“年前，我们‘晨曦’接了广城一个一批档口下的2000件卫衣的订单，可临交货前，那位档口老板的家里突发了意外，再加上我们这边和广城那边温度的差异，就导致那2000件卫衣砸在了手里。当然，那批货的质量和款式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最后，市场部的那些人为了快速清库存，回笼资金，只能以‘工厂尾货’的名义，低价快速处理给了杭城四季青档口的一位一批客户。”
周伟康听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简直是给他和莉莉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所以，伟康，”周娉婷正了正神色，认真回答了周伟康刚提出的问题，“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收了我们‘晨曦’那批货的档口老板，他手里有本钱、有销售窗口、有一定的客源，所以他不怕把货砸手里，他只需压个一、两个月的时间便能快速变现，怎么算都不是桩亏本的买卖。”
“可是，姐，那……你们这些工厂积压的尾货一般都有固定的渠道可以销售，会把尾货卖给我们这样的小摊贩吗？”周伟康呐呐地问道。
“所以，我刚才才说你们现有的货源要升级啊。”周娉婷继续开口解释道，“如果是小批量的拿货，工厂一般不会理，但如果你是大批量的拿货，你就完全可以和各个工厂建立长久地合作关系了呀。”
“那大……大批量是要多大？像那位四季青档口的老板一口气拿……拿2000件吗？”刘莉莉有些局促不安地问道。
周娉婷拍了拍刘莉莉的手，复又开口道：“莉莉，其实，你们不需要害怕。你和伟康现在手里其实也是有很多资源的。比如，你们现在手里有五个集市的市场，可我们金城可远不止这5个集市的市场吧。你们大可以将批发、零售结合起来，双管齐下呀！或者，伟康，你如果不怕辛苦，你还可以去跑周边城市的市场，像王姐她们都可以发展成为你的客户。”
“姐，我好像有点思路了。”周伟康若有所思地道，转头看着自己的媳妇说道，“莉莉，我们可以发展像王姐这样的摊主为我们卖货，我们就负责提供货源和灵活调配。只要我们收进来的货没有质量问题，那我们就不用担心货会砸在手里！”
说着，说着，周伟康激动地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触摸到了一个新的财富密码，信心满满地说道：“姐，你放心，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周娉婷会心地笑了。
刘莉莉也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
“光说不练假把式。”周娉婷也站起了身，拍了拍周伟康的肩膀道，“你们小俩口今晚回去好好商量，做个周密的计划。一步步来，只要路子对了，肯下功夫，一定能成功的。”
河滨公园的风轻轻吹过，带着初春的暖意，为周伟康开启了一个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