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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姐,不常回国,家族在澳洲那边很有根基。”夏瑶顺着江南刚才的目光回头瞟了一眼,压低声音,带着点调侃,“怎么?咱们南神眼界高了,看上这种海归强势款了?”(???)

江南一脸正气凛然,摆手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心里却忍不住嘀咕:看上她?明明是她先“看上”我的好吧!嘿嘿……不过,这误会似乎……挺有意思?(??????)??

就让姓罗的先蹦跶会儿。他摸了摸裤兜里那把冰凉的钥匙,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小脑袋里的计划,可是越来越“成熟”了。

就在这时,原本流淌着音乐与低语的宴会厅,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调低了音量,迅速安静下来。宾客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主位方向。

灯光似乎也随之聚焦。

只见钟映雪的父母,钟氏夫妇,一左一右,缓缓推着一架轮椅走了出来。轮椅上坐着的,正是今日的寿星,钟家真正的定海神针——钟老爷子。

老人已年过七旬,一头银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传统的中式礼服,身形虽因疾病略显消瘦,腰背却依然习惯性地挺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仪。只是那张布满皱纹与浅淡老人斑的脸上,透着掩不住的病态苍白。他刚在轮椅上坐定,便抑制不住地掩口剧烈咳嗽起来,肩膀颤动,声音沉闷,仿佛连胸腔都在共鸣,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接过儿媳递来的温水润喉。

夏瑶在江南身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惋惜:“这就是钟老爷子了。一年前还硬朗得很,在训练场能训得一帮小辈抬不起头……查出肺癌,还是晚期之后,身体就垮得厉害。医生说,也就这几个月了。”她顿了顿,语气更低,“要是老爷子真走了,雪雪在钟家的日子,恐怕就更难了……”

江南望着那位咳嗽不止的老人,记忆深处某些模糊的印象被唤醒。当年,正是这位老人亲自将钟映雪从孤儿院接走。他眯了眯眼,目光在老爷子病态的脸色和那双虽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之间逡巡。

“晚期肺癌?”他低声重复。

“嗯,已经扩散了。”夏瑶点头。

江南没再说话,只是眼睛又习惯性地“叽里咕噜”转了两圈,不知在琢磨什么。

钟老爷子的出场,如同按下了一个庄重的开关。宾客们纷纷整理仪容,收敛谈笑,依次上前恭敬贺寿。老爷子尽管身体不适,但应对每位宾客都恰到好处,笑容慈和,言辞得体,半分礼数不错,那份浸透在骨子里的世家风范展露无遗。

“小雪,”老爷子朝稍远站着的钟映雪招了招手,声音因咳嗽有些沙哑,却带着亲昵,“怎么站那么远?过来,到爷爷这儿来。是不是爷爷老了,不跟爷爷亲了?”

钟映雪立刻扬起温暖的笑容,快步上前,在轮椅边微微屈膝,握住老人枯瘦的手:“爷爷,您又说笑。生日快乐!”她说着,从手拿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长盒,打开,里面是一串包浆温润、星点密布的老星月菩提,“知道您最近喜欢盘这个,特意寻来的,希望能给您解解闷。”

“哈哈,好,好!还是我孙女儿贴心,知道爷爷好什么!”钟老爷子接过菩提,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脸上的笑容真切了许多,“夏家那鬼灵精的丫头呢?躲哪儿去了?”

“钟爷爷!我在这儿呢!”夏瑶应了一声,很自然地再次挽起江南的胳膊,拉着他一起走上前去。

这一举动,瞬间让三人成为了全场目光汇聚的焦点。各种探究、好奇、审视的视线落在江南身上,尤其是他身上那套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工作服”。

“爷爷,您看这对儿喜欢不?满天星狮子头,刚下树没多久,皮质一流!”夏瑶献宝似的捧出一对纹理深邃绚烂的核桃。

钟老爷子接过,对着光仔细看了看,脸上慈祥的笑意更深:“你这丫头,肯定又没少折腾!爷爷喜欢,有心了!”

“您喜欢就行!”夏瑶笑靥如花。

而站在一旁的江南,此刻却显得有些局促,手脚似乎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活像根突然被搬到舞台中央的木头。

送礼?也没人提前通知啊!早知如此……咳咳,来还是得来,但至少可以准备点什么吧?现在两手空空,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w;`)

钟老爷子仿佛这才注意到夏瑶身边这个格外“显眼”的年轻人,目光转向江南,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眯眯地开口:“哦?夏丫头,这是你带过来的小男朋友?小伙子长得……嗯,挺精神,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不错,不错!”

江南:“……” (; ̄д ̄)

老爷子,您这夸人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朴实无华啊!鼻子不是鼻子,难道还能是别的器官吗?

夏瑶闻言,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撇嘴道:“钟爷爷,您可别乱点鸳鸯谱!就他?浑身上下除了脸皮厚就没别的优点,才不是我的菜呢!”

钟老爷子被逗乐了,饶有兴致地问:“那他是……”

江南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坦白”,他挺了挺背,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说

“钟爷爷,五年前,南城孤儿院。那个觉得您要带走雪雪姐就是坏人,拿着树枝追着您比划了半天,最后差点把您拐杖抢走的小孩……就是我。”他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这话一出,不仅夏瑶愣住了,连附近竖起耳朵听的宾客们也愣住了。还有这渊源?当年钟老爷子去孤儿院,还发生过这么一出?众人看向江南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惊奇和玩味。

钟映雪显然也想起了那段往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冲淡了眉宇间一直萦绕的些许凝重。

当年老爷子去接她,江南死活不同意,以为爷爷是坏人,举着根树枝像个小卫士似的挡在她前面,那副倔强又滑稽的模样,至今想起仍觉暖心又好笑。

钟老爷子也是怔了一瞬,随即脸上掠过一丝恍然,手指虚点了点江南

笑骂道:“好小子!原来是你!怪不得我看着有点眼熟,那股子愣头青的莽劲儿,隔了这么多年,倒是没怎么变!”他看向江南的眼神里,少了几分看待陌生晚辈的客套,多了些复杂的、带着回忆色彩的审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个历经沧桑却锐利如昔,一个看似跳脱却暗藏锋芒,竟隐隐有种奇特的、互不相让的气场。

钟映雪适时笑着打圆场:“爷爷,当年小南还小,不懂事。这次特意带他来,也是想正式让他见见您。”

这番对话信息量颇大,让不少原本轻视江南衣着的人收起了几分小觑之心。原来不是攀附,竟有旧缘?那几个被江南“推销”过、又被于若楠瞪回去的年轻女士,此刻神情更是微妙。

而真正的服务生们内心则在疯狂吐槽:原来是客人!客人你穿我们的工作服体验生活吗?!还有之前停车场那十几把莫名其妙出现在失物招领处的豪车钥匙……该不会也是这位爷的杰作吧?!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啊!(╯‵□′)╯︵┻━┻

于若楠站在人群稍远处,看着江南与钟老爷子坦然对话的样子,脸颊又是一阵发热,尴尬得脚趾抠地。自己居然把钟家的客人,还是和老爷子有旧(虽然这“旧”听起来有点囧)的客人,当成了服务生,还塞了房卡和钱……她再次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羞愤。

罗天翔却坐不住了。眼看着江南非但没有出丑,反而似乎因那段陈年旧事引起了钟老爷子额外的注意,他心中的妒火与恶意再也压制不住。他整了整礼服,脸上堆起完美的笑容,大步走上前,声音洪亮:“钟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松柏长青,日月同辉!”

他成功吸引了全场的注意,然后,在众人瞩目下,从侍者手中的锦盒里,郑重取出一物。

那是一枚拳头大小、通体呈温润青色的果实,表皮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灵光。果实刚一现身,一股清冽沁人心脾的异香便迅速弥漫开来,闻之令人精神一振,连钟老爷子那沉闷的胸口似乎都舒畅了些许。

“延康果?!”

“真的是延康果!罗家这次真是下了血本!”

“浙东那片古森灵墟里偶然才能寻到的灵药!据说有固本培元、延缓衰老的奇效,市面上根本有价无市!”

“这……这或许对钟老的病情能有所帮助?”

“难说,肺癌晚期,延康果恐怕也无力回天,但缓解痛苦,稍微延长些时日,或许可以期待……”

场中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议论。这枚延康果的价值和象征意义,远远超过了寻常寿礼。

钟老爷子看着那枚灵气盎然的果实,眼中也掠过一丝真正的动容,他缓缓点头,声音温和:“罗家有心了。这份厚礼,老夫记下了。”

罗天翔心中得意,面上却越发恭敬谦卑:“老爷子您言重了!能让您身体舒泰些,是我们晚辈最大的心愿。”

他话锋一转,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站在一旁、依旧穿着“工作服”的江南,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

“倒是有些人,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却连份像样的心意都不准备,两手空空,未免太过失礼。这到底是来贺寿,还是……来蹭场宴会见识世面呢?”

他这话指向明确,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江南身上。那些原本因“旧事”而稍缓的轻蔑目光,又变得尖锐起来。

钟映雪俏脸一寒,正要开口维护,却听罗天翔抢先一步,用足以让附近人都听清的音量“恍然”道

“哦——我差点忘了。听说江南同学最近在夜市摆摊谋生?劈砖头,演杂耍,生意……还行吗?”

他故作惋惜地摇头

“也难怪,毕竟生活不易。只是这寿宴场合,拿手抓饼、烤冷面当寿礼,未免也太不把钟爷爷放在眼里了吧?江南,不是我说你,有些圈子,不是你硬挤就能挤进来的。”

“夜市摆摊?劈砖头?”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气质……”

“啧啧,钟大小姐怎么会认识这种人?还带到这里来?”

“怕不是以前那点旧情分,被当成攀高枝的梯子了吧?”

低声的议论如同潮水般泛起,看向江南的目光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嘲讽和看好戏的兴味。一个摆地摊的穷小子,混入钟家寿宴,还惹上了罗家大少,这戏码可不多见。

钟映雪气得脸色发白,握住爷爷轮椅扶手的手指收紧,声音因怒意而微颤:“罗天翔!你闭嘴!小南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堂堂正正,比某些倚仗家世、背地里却龌龊不堪的人强百倍!我不许你侮辱他!”

钟老爷子依旧半阖着眼,轻轻拍着孙女儿的手背,仿佛在安抚,又仿佛在静观其变,并未出言制止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那只盘着星月菩提的手,节奏平稳。

就在这几乎一面倒的压抑气氛和钟映雪的怒意中,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江南,忽然咧嘴笑了。那笑容甚至比他平时还要灿烂几分,仿佛完全没感受到四周的恶意。

他轻轻拍了拍钟映雪紧握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上前半步,目光扫过那枚被众人惊叹的延康果,最后落在罗天翔那张写满得意的脸上。

“小雪,别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再说了,谁说我没准备寿礼的?”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稍微提高,确保周围人都能听清:“我这份寿礼,那可不得了。是我前阵子冒着生命危险,独闯天池灵墟深处,跟一头黄金级的大地暴熊大战了三百回合,差点把小命都搭进去,才好不容易带出来的——绝世宝贝!”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胃口,然后才用一种极其夸张的嫌弃表情,指了指罗天翔手中的延康果:“跟我的宝贝比起来,这什么延康果……啧,连给它提鞋都不配!” ( ̄e(# ̄)☆╰╮o( ̄皿 ̄\/\/\/)

“哗——”

更大的哗然响起。独闯天池灵墟?大战黄金级灵兽?还带出比延康果更珍贵的宝贝?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吧!这小子是不是被刺激疯了?

罗天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满脸不屑:“哦?是吗?江南,空口白话谁都会说。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就把你的‘绝世宝贝’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啊!光在这里耍嘴皮子,有什么用?”他刻意拉长了语调,“该不会……你这‘宝贝’跟你的人一样,根本见不得光,拿不出来吧?”

江南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

罗天翔:“……???” (╯°Д°)╯︵ ┻━┻

我特么说的是你!你扯我干什么?!啊!他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在飙升。

“少在这里胡搅蛮缠!有本事就拿出来!”罗天翔咬牙切齿。

“拿出来就拿出来。”江南耸耸肩,慢悠悠地把手伸进他那件“工作服”的内兜里摸索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伸长脖子看着。钟映雪和夏瑶也紧张地盯着他的手,不知道他到底要拿出什么。钟老爷子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精光内敛。

罗天翔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在望的嘲讽笑容,准备在江南拿出什么破烂玩意儿时,给予最致命的一击。

然而,就在这全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刻——

宴会厅侧门的方向,人群忽然自发地安静分开一条通路。

一道挺拔、冷峻的身影,踏着无声却极具存在感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暗夜军常服,肩章上的将星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泽。他没有刻意释放气势,但所过之处,喧哗自然止息,连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度。

正是去而复返的星陨。

他的到来,像一块冰投入沸腾的油锅,瞬间改变了场内的气氛焦点。连罗天翔都暂时忘了继续逼迫江南,惊疑不定地看向这位突然出现的军方大佬。

星陨对四周投射来的各种目光恍若未见,径直走向主位。他的视线先是对钟老爷子微微颔首致意,带着军人特有的简洁敬意:“钟老,星陨来迟,祝您松鹤长春。” 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重量。

钟老爷子显然认得他,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甚至试图从轮椅上微微直身:“星陨军务繁忙,能来已是老夫的荣幸,快请。”

星陨这才将目光淡淡扫过剑拔弩张的罗天翔,以及在罗天翔对面、手还揣在兜里的江南。他的目光在江南那身衣服上停留了半秒,几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梢,然后,落在了钟映雪脸上。

钟映雪对上他的视线,心脏微微一紧。星陨几不可察地,幅度极小地,摇了一下头。

那是一个极其隐秘的讯号。

钟映雪瞬间读懂了:不是时候。或者,东西不该在这里拿出。

江南显然也注意到了星陨的到来,以及他那微小的动作。他摸在兜里的手顿住了,脸上那副准备“放大招”的夸张表情收敛了些,眨了眨眼,似乎在快速权衡。

星陨已经转向钟老爷子,语气平稳无波,仿佛只是陈述一件寻常小事:“方才在外面,遇到一点小插曲,似乎与这位小兄弟有关。”他指了指江南,“倒是有趣。不过,今日是钟老大寿,这些细枝末节,不如容后再议?莫要扰了您的雅兴。”

他一句话,四两拨千斤,直接将江南与罗天翔的冲突定性为“细枝末节”,并暗示其中另有隐情,同时给了钟老爷子一个完美顺坡下驴、维持宴会和谐气氛的理由。

钟老爷子何等人物,立刻朗声笑道:“星陨统领说的是。年轻人有点意气之争,正常。今日老夫高兴,就不计较这些了。天翔的礼,我收了,心意厚重。至于江南……”他看向江南,眼神深邃,“你的‘礼’,既然星陨统领说有趣,那不妨改日,私下再让老头子我开开眼?”

这话既给了罗天翔面子(收了礼),又未否定江南(改日私下看),更隐隐点出星陨对江南之“礼”的态度(有趣),可谓滴水不漏,瞬间将即将失控的场面拉了回来。

罗天翔虽然心有不甘,但在星陨和钟老爷子接连发话后,也不敢再放肆,只能狠狠瞪了江南一眼,悻悻退开,心中却更加记恨:星陨统领怎么会为这小子说话?他们认识?

江南顺势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手里空空如也。他对着钟老爷子露出一个乖巧(假)的笑容:“好的钟爷爷,改天一定让您老好好瞧瞧。” 然后,他转向星陨,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谢啦,老大。” ( ̄▽ ̄)~*

星陨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仿佛没看见。

一场风波,在星陨的意外介入下,暂时平息。但暗流并未消失,反而因为这位暗夜军统领的明确表态(无论这表态多么含蓄),变得更加复杂难测。

宴会恢复了表面的觥筹交错。江南松了口气,又有点遗憾没能当场打脸罗天翔。夏瑶凑到他耳边,兴奋地小声问:“你兜里到底准备了什么‘宝贝’?真比延康果还厉害?”

江南嘿嘿一笑,压低声音:“你猜?”(′▽`???)

钟映雪看着与星陨短暂交谈后便安静侍立在爷爷身后的父亲,又看了看重新变得没心没肺、和夏瑶低声说笑的江南,最后,目光与不远处的星陨有瞬间的交汇。

星陨对她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即移开目光,如同一个纯粹的、略显疏离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