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反向狩猎与“黑吃黑”
三头“血骨骷髅”散发出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泥沼，让通道内本就粘稠的灰败光雾都仿佛凝固了。它们身上那种混杂了深渊煞气、虚海寂灭以及强大生物残留暴虐意志的气息，确实令人心悸。
彗星向导已经吓得快“意识涣散”了，传递出的意念只剩下断续的“完了……完了……”。
“神王巅峰，三个，而且看样子配合默契。”林疯狂的声音依旧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分析战局的兴奋，“硬拼不是不行，但消耗可能会有点大。而且，那个叫‘血骨’的领主可能就在附近，打狗也得看主人。”
“你的意思是？”我握紧手中由红尘法则凝聚的长鞭，粉金色的光芒在鞭身上流淌，驱散着周围血煞之气的侵蚀。
“它们不是想把我们当‘猎物’抓回去献给主子吗？”林疯狂车头屏幕亮起一个狡黠的弧度，“那我们就将计就计，让它们‘抓’。”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打算。示敌以弱，深入敌巢，然后……看看有没有机会来个大的。
“怎么演？”我问。这三个家伙看起来可不傻。
“简单。它们不是觉得你‘灵魂光芒特别’吗？你就稍微‘特别’一点给它们看。”林疯狂快速传音，“用红尘法则模拟出‘灵魂受创、力量不稳’的假象，我会配合你，假装护盾能量波动紊乱，车体出现‘故障’。等它们靠近试图控制我们的时候……”
“明白了。”我心领神会。红尘法则本就源于情感与灵魂，模拟特定的灵魂状态，虽然精细操作要求高，但并非难事。
计划瞬间制定。
几乎在血骨骷髅们准备动手的刹那，我“闷哼”一声，周身粉金色的法则之光骤然明暗不定地闪烁起来，脸色也“唰”地变得苍白，气息“紊乱”，连握着长鞭的手都微微“颤抖”，一副刚才抵御精神风暴时“消耗过度、伤及灵魂本源”的模样。
同时，林疯狂车体的能量护盾也配合地剧烈波动起来，发出“滋滋”的不稳定声响，银灰色的光芒时亮时暗，甚至车头部位还“恰当地”冒出几缕模拟故障的电火花。
“哦？”中间最大的血骨骷髅猩红的目火闪烁了一下，传递出审视的意念，“刚才的爆发……是强弩之末？虚张声势？”
“看来是了。”左侧那个发出沙哑的嗤笑，“在虚海动用那种程度的力量净化‘记忆尖啸’，就算灵魂特殊，消耗也绝对不小。这铁疙瘩的护盾也不稳了。”
“抓！”右侧那个言简意赅，抬起的骨爪猛地向前一挥！
三道暗红色的雾气如同活物般从它们身上分离，化作三条布满骨刺的暗红锁链，带着刺耳的破空声（这次居然有了声音！），分别朝着我、林疯狂的车体，以及挂在车侧的彗星向导卷来！锁链所过之处，连虚海背景都被染上了一层不详的血色。
我“勉强”挥动长鞭格挡，粉金色的鞭影与暗红锁链碰撞，发出金铁交鸣般的炸响，但我身体“剧震”，被锁链上蕴含的巨力震得“连连后退”，气息更加“萎靡”。
林疯狂则“操控着”车体“笨拙”地闪躲，护盾被一条锁链擦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光芒又黯淡了几分。
至于彗星向导，根本无力反抗，直接被锁链捆了个结实，发出绝望的哀鸣。
“不过如此。”中间的血骨骷髅语气带着不屑，三条锁链得势不饶人，如同毒蛇般缠绕而上，瞬间将我和林疯狂的车体也紧紧捆住。锁链上传来冰冷刺骨的寒意和强大的禁锢力量，不仅束缚身体，还在不断侵蚀护体神力和法则。
我没有全力挣扎，只是“虚弱”地抵抗着，脸上露出“不甘”和“愤怒”的表情。
林疯狂的车体也“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引擎发出“无力”的轰鸣，便“放弃”了抵抗，车头屏幕的光都“黯淡”了下去。
“带回去。”最大的血骨骷髅收回锁链，将我们如同战利品般拖在身后。三个家伙转身，朝着通道深处、那片更加浓郁和危险的灰败光雾区域滑行而去。
被暗红锁链捆着，拖行在虚海中，感觉并不好受。锁链不断散发着侵蚀性的血煞之气，试图穿透我的护体法则。我保持着“虚弱”状态，暗中却以红尘法则构筑起一层更精微的内层防御，将侵蚀之力隔绝在外，同时仔细感应着锁链的结构和能量运行方式。
林疯狂那边也一样。他通过灵魂连接传来信息：“锁链是某种‘煞气’、‘寂灭之力’和‘骨骼物质’的混合造物，蕴含简单的禁锢和侵蚀符文。强度不错，但破解不难。我在记录它们的移动路径和能量波动特征。”
我们被拖行着，穿过更加复杂和庞大的残骸堆积区。这里的世界碎片更加巨大，有些甚至能看出原本大陆或海洋的轮廓，只是如今都化作了死寂的、漂浮在灰雾中的废墟。偶尔能看到其他拾荒者的阴影在远处一闪而过，但感受到血骨骷髅的气息，都远远避开了，不敢靠近。
显然，“血骨”领主在这一片，凶名赫赫。
大约过了相当于外界半个时辰（虚海时间感依旧模糊），前方的景象再次变化。
一片格外庞大的废墟大陆出现在视野中。与其说是大陆，不如说是一颗破碎行星的核心部分，混杂着无数其他残骸，形成了一个直径超过万里的、不规则的“浮岛”。浮岛表面，耸立着许多由各种残骸粗糙搭建而成的“建筑”——有的像巢穴，有的像堡垒，有的则完全是不规则的堆积体。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的能量脉络在浮岛表面隐隐流动，汇聚向中心区域一座最为高大、完全由暗红色巨兽骨骼垒砌而成的狰狞城堡！
城堡上空，凝聚着一团不断翻滚的、如同血云般的庞大雾气，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和恐怖的威压。那应该就是“血骨”领主的本体所在。
“到了。”拖拽我们的血骨骷髅意念中带着一丝敬畏和残忍的快意，“准备献给大人吧。”
我们被拖行着，越过浮岛外围那些简陋的巢穴和堡垒。许多形态各异的拾荒者——大多数比我们之前遇到的要强大一些——在暗处投来或敬畏、或贪婪、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在这里，“肥羊”被捕获献给领主，似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最终，我们被带到了骨骼城堡下方一个巨大的、如同祭坛般的平台上。平台由平滑的黑色骨板铺就，中央有一个凹陷的池子，里面并非液体，而是翻滚着暗红色、如同熔岩般粘稠的“血煞能量”。
三个血骨骷髅将我们扔在平台边缘，朝着城堡方向，发出低沉而恭敬的意念波动：
“大人……捕猎归来……捕获鲜货两名……灵魂特殊……能量充沛……请大人享用……”
城堡上空那团血云缓缓翻涌，一道庞大、冰冷、充满暴虐食欲的意志降临下来，扫过我们。
“嗯……不错的货色……”沙哑、厚重，如同两块巨石摩擦的声音直接在我们灵魂中响起，“灵魂……确实芬芳……带着‘生’的气息……还有这铁疙瘩……核心能量很精纯……很好……作为血池的养料……够我用一阵子了……”
养料？血池？
我看向平台中央那个翻滚的暗红池子，顿时明白了。这个“血骨”领主，恐怕不仅吞噬“记忆残渣”，还直接抽取其他存在的生命能量和灵魂精华来维持和壮大自身！这比普通拾荒者更加邪恶和高效！
“把他们……扔进血池……炼化……”血骨领主下令。
“是！”三个血骨骷髅应声，再次驱动暗红锁链，就要将我们拖向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池。
就是现在！
“动手！”我和林疯狂几乎同时通过灵魂连接发出信号！
原本“虚弱萎靡”的我，眼中骤然爆发出璀璨的粉金色光芒！周身被压制许久的红尘法则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
“红尘怒——破枷锁！”
缠绕在我身上的暗红锁链，被这骤然爆发的、蕴含着“源火遗志”不屈意志的法则之力从内部猛地撑开！锁链上那些禁锢符文噼啪作响，寸寸断裂！我手腕一抖，早已蓄势待发的长鞭如龙出海，鞭身瞬间延伸、变粗，化作一道直径超过半米的粉金色法则洪流，带着净化一切污秽、斩断一切束缚的意志，横扫向离我最近的两个血骨骷髅！
与此同时，林疯狂的车体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咔咔咔——锵！”
金属变形重组声再次响彻平台！被锁链捆缚的电动车在刹那间解体、重组，银灰色的光芒中，那台十五米高的终极机甲再次巍然矗立！而且，这一次机甲的形态略有不同，周身装甲缝隙中流淌着白金色与粉金色交织的光芒，背后两组矢量推进翼完全展开，边缘锋利如刀！
“给老子——开！”
机甲双臂猛地向外一挣！缠绕其上的暗红锁链如同脆弱的麻绳般被生生崩断！机甲肩部、手臂外侧的武器模块全部弹出，能量汇聚的嗡鸣声响彻平台！
“什么？！”“怎么可能？！”
三个血骨骷髅传递出的意念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它们根本没料到，两个看似已是瓮中之鳖的“猎物”，竟然能在瞬间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而且，对方明显早就计划好了！
我的长鞭洪流已经席卷而至！最左侧的那个血骨骷髅首当其冲，它慌忙凝聚暗红雾气形成盾牌抵挡，但蕴含着净化之力的红尘法则长鞭，对这种血煞之气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嗤——！！”
粉金色洪流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易撕开了雾气盾牌，狠狠抽击在它本体那暗红色的骨骼核心上！
“咔嚓！轰——！！”
令人心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那血骨骷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整个雾气躯体被抽得倒飞出去，骨骼核心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暗红色的能量如同血液般从中喷溅而出，气息瞬间暴跌！
右侧的那个血骨骷髅反应稍快，试图从侧面袭击我，但林疯狂的机甲已经挡在了它面前。
“你的对手是我！”机甲V字形光学感应器红光大盛，右拳包裹着高度压缩的秩序神力，一拳轰出！
“秩序崩灭拳！”
拳头未至，恐怖的拳压已经让平台骨板寸寸龟裂！那血骨骷髅惊恐地抬起骨爪格挡。
“砰——！！！咔嚓！”
骨爪与金属拳锋碰撞的瞬间，骨爪便以更快的速度扭曲、变形、然后彻底爆碎！拳劲余势不衰，狠狠轰在它的胸口骨骼上，将其如同炮弹般砸飞，深深嵌入后方城堡的骨墙之中，墙体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痕，它嵌在里面，一时半会儿挣扎不出来。
至于中间那个最大的、也是最初发号施令的血骨骷髅，它反应最快，在我们爆发的同时就急速后退，同时发出一声尖锐的、仿佛警报般的意念尖啸！
“敌袭——！！！”
尖啸传遍整个浮岛废墟！
霎时间，浮岛各处升腾起数十道强弱不一的意念和能量波动，无数拾荒者的阴影从巢穴中涌出，朝着城堡平台方向汇聚而来！其中不乏一些气息堪比神王中后期的强大存在！
“妈的，摇人了！”林疯狂啐了一口，机甲转身面向那些涌来的拾荒者大军，肩部导弹舱和臂部能量炮全部进入待发状态，“妹子，那个大的交给你，速战速决！这些杂鱼我来挡一下！”
“好！”我身影一闪，施展出在虚海环境中磨练出的独特身法，如同粉金色的幻影，瞬间逼近那个正在试图重新凝聚雾气、呼唤同伴的最大血骨骷髅。
它眼中猩红鬼火疯狂跳动，又惊又怒，挥舞着重新凝聚的、更加粗大的骨爪迎击，同时口中喷吐出大股带着腐蚀性和精神冲击的暗红血雾！
“垂死挣扎！”我眼神冰冷，手中长鞭舞动，粉金色的法则之光化作层层叠叠的光幕，将血雾尽数隔绝、净化。鞭身如同拥有生命般，绕过骨爪的拦截，如同毒蛇吐信，直刺它雾气核心处那团最明亮的猩红灵魂之火！
“红尘劫——诛心！”
这一鞭，融合了我对“血骨”一脉以生灵为养料行径的厌恶，融合了源火文明对“存在”的扞卫意志，威力远超寻常！
“不——！！！”血骨骷髅发出绝望的咆哮，疯狂调动所有血煞之气试图防御。
然而，在蕴含“存在肯定”极致意境的红尘法则面前，这些基于掠夺和毁灭的力量，如同遇到了克星！
“噗嗤！”
鞭梢如同烧红的铁针，轻易刺穿了血煞防御，精准地点在了那团猩红的灵魂之火上！
如同烧红的铁块落入冰雪。
猩红的灵魂之火剧烈地闪烁、扭曲，然后发出一声轻微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声响，彻底熄灭。
血骨骷髅庞大的雾气躯体骤然僵直，随即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轰然崩塌、溃散，化作最原始的血煞能量和骨骼碎屑，洒落平台。它那点从深渊屠戮者时代残留至今的扭曲意识，被我一鞭彻底诛灭。
几乎在我解决掉首领的同时，林疯狂那边也开火了！
面对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至少三四十个拾荒者（其中夹杂着五六个气息强悍的），林疯狂操控的机甲没有选择硬扛，而是采取了最效率的战术。
“全覆盖打击——‘秩序净化弹幕’！”
机甲全身所有武器模块同时开火！无数道细密的金色光束、拖着尾焰的小型导弹、以及扩散型的震荡波，如同节日最绚烂的烟花，向着蜂拥而来的拾荒者集群覆盖过去！
这些攻击并非以直接杀伤为目的，而是蕴含了高度干扰性的秩序神力，专门破坏拾荒者赖以生存的“存在稳定性”和能量结构！
轰轰轰轰——！！！
爆炸的光焰和能量乱流在平台外围亮起，如同筑起了一道临时的火墙。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拾荒者顿时被炸得雾气翻腾，惨叫连连，攻势为之一滞。后面的拾荒者也被这猛烈的火力吓住，不敢再轻易前冲。
“走！”林疯狂一击得手，毫不恋战，机甲形态迅速收缩、变形，再次变回电动车形态，同时一道牵引光束将还在发愣的彗星向导拉回身边。
我身影一闪，落回后座。
“坐稳了！”林疯狂车头对准城堡侧面一个相对薄弱的方向，引擎发出最大功率的轰鸣，矢量推进翼喷射出炽烈的光焰！
“人车合一，极限突破！”
电动车如同离弦之箭，瞬间突破了音障（虽然虚海没声音概念），化作一道银灰色与粉金色交织的流光，在那片由拾荒者组成的“火墙”缺口尚未合拢之前，猛地冲了出去！
“追！别让他们跑了！”
“杀了他们！为‘血爪’大人报仇！”
反应过来的拾荒者们发出愤怒的意念，如同炸窝的马蜂，纷纷腾空（滑行）追来。其中几个特别强大的，速度竟然不慢，死死咬在我们后面。
但林疯狂在速度方面，何曾怕过谁？尤其是在这种相对“开放”的虚海环境中，即便有“流”的阻滞，他将人车合一模式催动到极致，配合矢量推进，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将大部分追兵甩开。
只有三个气息最强、形态也最奇特的拾荒者依旧紧追不舍。一个像是由无数金属碎片拼凑成的“千刃球”，一个则是完全由墨绿色毒雾构成、内部闪烁着无数眼睛的“百目怪”，最后一个，居然是半实体半虚影、如同幽灵般的“魅影”。
这三个，估计是“血骨”麾下除了血骨骷髅之外最强的头目了。
“还追？真当老子是吃素的？”林疯狂瞥了一眼后视探测器，车头屏幕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前面，那片扭曲的空间褶皱区。”我指着前方一片空间结构明显异常、光影极度扭曲的区域，“把它们引进去。”
那里是之前路过时彗星向导提到过的“天然迷宫”，空间折叠混乱，容易迷失。
林疯狂心领神会，方向一拐，直接冲进了那片光怪陆离的扭曲区域。
后面三个追兵毫不犹豫地跟了进来。
一进入这片区域，方向感立刻变得更加混乱，空间如同万花筒般不断变幻、折叠。
“就是现在！”林疯狂猛地一个急停加原地漂移，车头瞬间调转一百八十度，面对着追进来的三个家伙。
“欢迎来到……单向迷宫。”他的声音带着戏谑。
没等三个追兵反应过来，林疯狂的车体再次变形！但这次不是变成完整机甲，而是车体两侧和后方，瞬间弹出数十个小型浮游炮和自动炮台！这些炮台早已充能完毕，一出现，便朝着三个追兵以及它们周围的空间节点，射出了密集的、带着空间扰乱符文的能量光束！
与此同时，我的长鞭挥出，红尘法则化作无数道纤细的光丝，如同蛛网般，配合着能量光束，干扰着这片区域本就脆弱的空间结构。
轰轰轰——！
能量光束在折叠空间中引发连锁反应，本就混乱的空间褶皱变得更加狂暴、无序，瞬间将三个追兵分割、吞没，困在了不同的空间夹层里，短时间内难以脱身。
“搞定。”林疯狂收回浮游炮，变回基础形态，“够它们折腾一阵子了。”
我们不再停留，迅速离开了这片扭曲区域，朝着“遗骸集市”真正的核心方向继续前进。
脱离了“血骨”领地的范围，周围的拾荒者明显又变得稀疏起来，而且看向我们的目光也充满了忌惮和敬畏。显然，我们反杀血骨骷髅、突破重围的消息，已经随着逃散的拾荒者传开了。
“这下，‘肥羊’的标签，应该能换成‘煞星’了吧？”我坐在后座，整理着略微凌乱的发丝。
“必须的。”林疯狂得意道，“不仅换了标签，咱们还‘黑吃黑’，赚了一笔。”
他说的是刚才战斗的“收获”。除了消灭敌人，在平台和城堡外围，林疯狂的探测器和我的神识，都捕捉到了一些能量反应特别集中、似乎被特意储藏起来的地点。在突围时，林疯狂顺手用机械臂“捞”了几把。
此刻，他从背包空间里取出了几样东西：一块拳头大小、不断变幻着暗红与漆黑颜色的不规则晶体（蕴含着精纯的血煞与寂灭混合能量）；几个封装在透明力场中的、比自然“余烬”更加凝实和明亮的“记忆光团”（显然是经过提纯的精品）；还有几件造型古怪、但能量波动不俗的、疑似从其他“鲜货”身上剥落的残破神器或法宝。
“都是好东西啊。”林疯狂美滋滋地清点着，“这块‘血寂结晶’能量很霸道，可以用来研究对抗虚海侵蚀的新护盾；这些‘精品记忆残渣’，信息密度更高，回去慢慢解析；这些破烂神器，回炉重造或者拆解了当材料也不错。”
典型的“黑吃黑”丰收。
彗星向导此刻已经彻底麻木了，看向我们的眼神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一丝诡异的崇拜？在虚海这种地方，实力和凶悍，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好了，小插曲结束。”林疯狂将战利品收好，车头重新对准远方那片规模最宏大、能量波动最复杂的废墟大陆——那里，才是“遗骸集市”真正的核心区域。
“接下来，让我们正式去逛逛这个……宇宙坟场里的‘黑市’吧。”
我们的车影，划过灰败的虚海，驶向那由无数文明残骸堆积而成的、黑暗、混乱、却又蕴含着无数秘密与可能的——遗骸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