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香港礼宾府的回归两周年招待会衣香鬓影,肖镇却在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中提前离场。
刚踏出大门,一道窈窕的身影便扑了过来,带着香风与哭腔——“肖博士!”
是那位以美艳着称的张伯之,当然这时候还是清纯人设。
可惜,肖镇眼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她便被如影随形的大禹安保人员迅捷而专业地“请”到了一边,脸颊甚至不慎差一点贴上了冰凉的地面。
“刘云,处理一下。”肖镇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尘,随即坐上他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蝙蝠跑车,引擎低吼着扬长而去。
此时的柏之固然娇艳,但在肖镇看来,恐怕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引不起他半分兴趣。
深水湾20号的宁静驱散了港岛的喧嚣。
肖镇刚进门,一个温软的身子便贴了上来,带着熟悉的馨香。
李富真,这位韩国三星的长公主,在私底下全然不见商界女强人的模样。
“你这婆娘,一天天的,到家就贪吃,有瘾了啊?”肖镇笑着,顺手在她胸前捞了一把,手感丰腴。
“欧巴,你是在赶我走吗?”李富真瞬间眼眶泛红,水光潋滟,演技堪比影后。
“长点心吧你!”肖镇捏了捏她的鼻尖,“你父亲和大哥可不是省油的灯。去看看我发给你的邮件。”
李富真嘟着嘴,却不从肖镇身上下来。肖镇无奈:“还不下来?我去洗漱。儿子睡了?”
“御韩被外婆接到石澳,和宇笙他们玩疯了,都不舍得回来了。
今早还跟着外曾祖父(指肖镇外公文大路)开面包车去送菜,得意地说自己赚了200港币提成呢!”
李富真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的外星人笔记本电脑,开始查阅邮件。
“多让他跟着外公和宇笙、渝笙他们一起挺好。
哎,粤笙和小童都长大了,不跟这些小屁孩玩了。
不知道二哥家的文赟暑假来不来香港。”肖镇随口说着家事。
“二嫂说他们七月中旬过来陪老爷子老太太……天哪!我爸他怎么会……”李富真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上的报告。
“所以,还不赶紧回去,带着审计团队好好查账?跟你父亲和大哥打个招呼,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提醒他们,香港和韩国是有引渡协议的。”肖镇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另外,新罗投资集团,不准任何阿猫阿狗再染指,那是我儿子御韩的奶粉钱。
谁要是再没眼色,别怪我不讲情面。
中东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问问那些人,想不想也试一试大禹的斤两?”
李富真脸色一白,立刻正色道:“欧巴,我明天就回韩国,一定处理好!”
“让刘云给你配备必要的力量。我儿子的东西都敢动,真是失心疯了!”肖镇冷哼一声,转身上楼。
翌日清晨
生物钟让肖镇准时醒来,感觉手臂被压得发麻。“富真,你压着我手了。”
“欧巴……腰酸……”李富真慵懒地呻吟,像只餍足的猫。
“谁叫你昨晚贪得无厌……”肖镇失笑,轻轻抽出手臂,“我得起来锻炼了,顺便去看看儿子卖菜。”
“拉我起来,我也去跑步!”
“嗯……”
“啪!”一声清脆的拍击。
“呀!你干嘛打人家屁股?”李富真娇嗔。
“手感不错。”肖镇大笑。
然而,清晨的洗漱间里,两公母忍不住又“打了一架”,耽误了时间。
等他们跑到往常文老爷子卖菜的路边,只看到空荡荡的摊位。
询问旁边摆摊的小贩才得知,文老爷子七点送完菜就急着回新界农场了,说是要赶回去给一窝子曾孙们买早餐,怕孩子们饿着。
两公母相视一笑,回家用了早餐。肖镇亲自开车,送李富真前往大屿山私人机场,肖镇今年送了一架跟他同款的c919max大飞机给李富真。
肖镇目送她登上返回汉城的飞机,去执行那场清理门户、铲除家贼的行动。
肖镇正盘算着去石澳文明那里蹭顿午饭,一个紧急电话将他召回了海港城大禹集团总部大厦。
………………
顶层的战略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大禹矿业集团的cEo正在汇报与日本三井物产就巴西淡水河谷公司股份的激烈争夺。
淡水河谷,全球最大的铁矿石生产商之一,其股权一直是国际矿业巨头的必争之地。三井物产此次来势汹汹,抬价凶狠,显然志在必得。
会后,在文云淑董事长那间俯瞰维多利亚港的办公室里,母亲点明了关键:“镇娃儿,这次三井那边的负责人,是三井熏。”
肖镇眼神微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执着而美丽的面容,这个喜欢裸睡的女孩,他们曾经在大埔大平层里“同居”过好久。
他随即冷笑:“我会处理好的。他们是不是还惦记着日本艺电集团的拉手和我们日本产经银行的融资便利?妈,你等等,我先给何湘叔叔打个电话。”
说完,他利落地跳上文云淑宽大的红木班台,抄起保密电话,拨通了北京商务部何湘办公室的号码。
“哟,小镇,今天怎么想起给你何叔叔来电话了?”何湘爽朗的声音传来。
“何叔,您这可就见外了哈,二十天前我们还在迪拜把酒言欢呢。
有个紧要事,我要实名举报,钢铁行业协会的胡某某,是澳洲间谍,同时也为日本人办事。
具体举报材料我马上发到您办公邮箱,您邮箱是……”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母亲让开电脑位置,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操作,将一份加密文件发送了出去。
“妈妈,这是先斩断他们在国内的爪牙。”肖镇解释道。
“早就该收拾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了!”文云淑眼神锐利。
“明天你飞一趟巴西利亚,”文云淑迅速决断,“传达我的意思:罗浮汽车(大禹集团旗下的汽车品牌)的合资项目,大禹集团答应了。
但附加条件是,巴西3号大型铁矿,必须由大禹矿业按照国际价格全资收购。
同时,我们承诺大禹重工的200万吨车用钢板项目落地巴西。
作为回报,我们需要淡水河谷5%的股份,可以按市价溢价20%到30%收购,童叟无欺。”
“妈妈是想先敲开门,再慢慢图谋后续?”肖镇领会了母亲的战略意图。
“当然。对了,巴西那边事毕就尽快回来,你的两院院士评议快到关键阶段了。
内部消息,大多数院士没意见,但科学院那边有几个人,不知为何,有点阻拦的意思。”
“螳臂当车,沽名钓誉之辈!”肖镇不屑,“估计是我们彻底收购联想集团的后遗症。等我下次进京,一并把这些障碍扫清。”
“要注意方式方法,有理有据有节,合法合规。”文云淑叮嘱。
“妈妈放心,允许他们恶心我,就不允许我实名举报他们在港交所弄‘老鼠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肖镇语气森然。
………………
第二天,肖镇便带着精干的谈判团队,乘坐c919max私人飞机,直飞巴西首都巴西利亚。
谈判桌上,面对三井物产团队的步步紧逼和复杂刁难,肖镇并未在价格上过多纠缠。
他抛出的是一份让巴西政府难以拒绝的“诚意大礼包”:不仅仅是溢价收购股份,更是承诺带来实实在在的就业、税收和高附加值产业——罗浮汽车的合资工厂、大禹重工的钢板项目,这些都将极大促进巴西本土的工业化进程。
他避开与三井熏的直接价格火拼,转而用流利的葡萄牙语,真诚地与巴西政府的各位部长、淡水河谷的董事们沟通,描绘出一幅互利共赢的未来图景:大禹带来的不仅是资本,更是技术、市场和可持续发展的承诺。
他强调大禹在全球的信誉和长期合作的诚意,与三井物产单纯财务投资的短视形成鲜明对比。
最终,真诚与综合实力打动了巴西人。
淡水河谷的董事会在综合考量后,倾向于接受大禹矿业的条件。
三井物产虽然出价稍高,但在整体方案上落了下风。
………………
谈判结束的当晚,在里约热内卢科帕卡巴纳海滩附近的一家顶级爵士酒吧里,肖镇独自小酌,舒缓连日的紧张。
柔和的灯光下,一个身影袅袅走近,带着熟悉的淡淡樱花香。
是三井熏。她卸下了谈判桌上的强势与精明,穿着优雅的和风改良连衣裙,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疲惫与难以掩饰的深情。她坐在肖镇对面,默默看着他。
“肖君,恭喜你。”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熏,商业竞争,各为其主。”肖镇为她点了一杯她最爱的清酒。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赢不了你。无论是在感情上,还是事业上。”
三井熏苦笑着,仰头饮尽杯中酒,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多年却始终无法得到的男人,“从我第一次在太平山顶庄园酒会见到你,我就知道,我完了。”
那一晚,酒精和积压已久的情感如同里约热内的海潮,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酒店卧室的落地窗,洒在凌乱的大床上。
肖镇睁开眼,看到卧室里散落着被撕裂的布料,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三井熏慵懒地依偎在他胸口,光滑的肩头裸露在晨光中。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满足、决绝与一丝凄然。
“肖君,我终于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给了你。我不会要求你为我负责,”她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心疼,“我明天回去,就会接受家族的安排,与德川家的公子相亲。”
肖镇看着她,心中复杂万分,轻轻叹了口气:“小熏,你这又是何苦?”
三井熏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泪水无声滑落:“我爱你……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男人。
可惜,我是三井家的女儿,你是肖家的继承人,是中国人……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了。”
“肖君,我……我吃了避孕药的!”三井熏说完紧紧抱着肖镇
“以后好好生活,如果……如果不开心就别委屈自己!”
“嗯,……肖君别说话!”……
她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最后一次汲取他的温暖和气息。
一场跨越国界和商业利益的痴恋,在这异国的清晨,以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画上了休止符。而商海中的硝烟,却从未因此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