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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回到东汉当赵云 > 第327章 潜龙抬头天下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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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野“开府”的余音尚未散去,加盖着“镇北将军赵”金印的檄文,已如同秋日里最凛冽的北风,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整个天下。信使的快马蹄声踏碎了各方的宁静,将“赵云反客为主,据北荆州、汝南而立”的消息,如同炸雷般抛在了各路诸侯的案头。

这并非简单的边境摩擦或将领叛乱,而是一个拥有数万精兵、十余座城池、数十万人口、连接南北要冲的实权诸侯的悍然登场!其过程之诡谲(从救援到掌控),手段之老练(恩威并施,分化拉拢),势头之迅猛(月余间尽收北荆),无不令人瞠目结舌,继而脊背发凉。

天下棋局,因这颗横空出世的“新子”,骤然变得波谲云诡,错综复杂。

许昌,丞相府。

曹操正与荀彧、程昱、贾诩等心腹商议对关中用兵之事。当那卷来自新野的檄文被呈上时,曹操起初不以为意,以为是刘备或刘表的寻常文书。待他展开细读,脸色从疑惑变为凝重,又从凝重转为铁青。

“赵云……赵子龙!”曹操猛地将檄文拍在案上,霍然起身,在厅中急促踱步,宽大的袍袖带起阵阵冷风,“好一个常山赵子龙!好一招‘金蝉脱壳’,‘反客为主’!吾竟小觑了此子!”

荀彧接过檄文,快速浏览,素来沉静的脸上也布满惊容:“刘备竟被其架空,困居襄阳?北荆州数郡,传檄而定?开府建制,遥尊刘备而自专权柄……此子,枭雄之姿也!”

程昱捻着胡须,目光阴沉:“昔日白马银枪,勇则勇矣,不过一将耳。不料竟有如此心机手段!其据新野、汝南,北可威胁豫州,南可俯瞰荆襄,西望关中,东慑江淮……已成心腹之患!其势已成,急切难图。”

贾诩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贯的冷静与毒辣:“丞相,赵云此檄,名为尊刘,实为自立。其与刘备之恩怨,与刘表之龃龉,皆可利用。然,其新得之地,人心未固,刘备旧部如关羽、张飞,其心难测。此时宜静观其变,外示羁縻,内图离间。可表奏朝廷,……嗯,就封他个‘镇南将军’、‘宜城亭侯’如何?将其高高架起,置于火上。同时,密令宛城曹仁、叶县夏侯渊,加强戒备,静待其变。”

曹操停下脚步,眼中寒光闪烁,沉吟良久,缓缓点头:“文和之言,老成谋国。然,此子不除,终是后患。传令:加派细作,潜入新野、汝南,务必探明其虚实,尤其是关羽、张飞动向!着曹仁、夏侯渊,没有孤的命令,绝不可轻启战端,但需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南下!另,以天子名义,颁诏,封赵云为……镇南将军,领荆州牧(遥领,分裂荆州),宜城亭侯!再,以孤私人之名,修书一封与他,言辞嘉许,试探其志!”

一道诏书,一封私信,一明一暗,便是曹操的应对。承认其地位,将其纳入汉廷(实际是曹氏)体系内进行制衡,同时加紧情报搜集与军事准备。

吴郡,孙权府邸。

年轻的孙权看着檄文,表情异常精彩,惊讶、好奇、忌惮、还有一丝隐隐的兴奋交织在一起。周瑜、鲁肃、张昭等重臣齐聚。

“赵云……竟然成了气候!”孙权将檄文递给周瑜,“公瑾,你如何看?”

周瑜仔细阅读,俊朗的眉头微蹙:“赵云用兵,瑜曾闻其名。然其政略权谋,竟也如此了得……刘备,可谓养虎遗患。其据北荆州,与我江东有杀黄祖之仇(虽主因是江东,但赵云当时在刘备麾下),且控汉水上游,于我水军进出,亦是隐患。”

鲁肃则道:“然,其与曹操、刘表皆不睦,正所谓敌人的敌人,或可为友。其新立,急需外援以固根本。我方或可遣使通好,结为唇齿,共抗曹操。至少,可使其不与我为敌。”

张昭持重道:“子敬之言有理,然需谨慎。赵云其人,底细未明,其志难测。轻易结盟,恐为其火中取栗。不若先遣使道贺,观其言行,再作计较。”

孙权手指敲着桌面,眼中闪着光:“有意思……刘备、关羽、张飞,皆人杰也,竟皆为此人所制。此人,是敌是友,确需仔细斟酌。公瑾,子敬,就依子布先生之言,先派一能言之士,携厚礼往新野祝贺,一探虚实,二则……看看有无合作可能。至于黄祖之仇,暂且按下。”

江东的态度,是谨慎的接触与试探,试图将这个新邻居,转化为对抗北方压力的潜在盟友,至少不能让其倒向曹操。

襄阳,州牧府。

这里的反应最为直接,也最为难堪。刘表看着那封檄文,双手颤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化为灰败。他感到一种被愚弄、被背叛的强烈耻辱,更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深深无力。

“逆贼!逆贼!”刘表将檄文撕得粉碎,声音嘶哑,“赵云小儿,安敢如此!刘备……刘备误我!”

蔡瑁、蒯越等人更是如丧考妣,又惊又怒。他们排挤刘备,本为巩固自身权势,岂料竟逼出赵云这等更可怕的怪物!如今北荆州尽失,襄阳直接暴露在赵云的兵锋之下,汉水天险,已一半操于人手!

“主公!赵云此贼,狼子野心,公然割据,此风不可长!当速发大兵,联合曹操,南北夹击,趁其立足未稳,一举剿灭!”蔡瑁急声道,但语气中已无往日底气。

蒯越苦笑:“德珪兄,我军新败,士气不振,北岸精兵尽归赵云,此时北伐,谈何容易?且曹操……岂会真心助我?只怕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

文聘沉声道:“如今之势,北疆已非我有。当务之急,是加强襄阳、江陵防务,谨防赵云南下。同时……或许可遣使往新野,虚与委蛇,暂且稳住他,以待时变。”

刘表瘫坐在榻上,无力地摆摆手:“罢了……罢了……就依仲业(文聘)之言吧。给那赵云……回个文书,承认其‘镇北将军’之位,让他……好自为之。”

曾经统治荆襄九郡的刘表集团,在现实面前,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痛苦地接受了北荆州独立的事实,并采取了守势。

除了这三大势力,西川的刘璋闻讯,只是惊叹“北地又生豪杰”,叮嘱加强葭萌关、白水关防备,并未多想。汉中的张鲁则暗自警惕,担心赵云势力西扩。而袁绍旧部、并州黑山军等零星势力,则心思各异,或视其为新的投靠对象,或引为同病相怜。

一时间,天下目光,聚焦新野。曹操的诏书与私信,孙权的贺使,刘表的勉强承认文书,乃至各方豪强、名士的试探书信,如同雪片般飞向这座新兴的权力中心。

所有人都意识到,汉末的群雄割据图上,一个崭新的、强大的、以“赵”为号的板块,已经悍然嵌入。其领导者,不再是那个印象中白马银枪的勇将,而是一位深谙权谋、手段老辣、志在天下的枭雄诸侯。

潜龙抬头,风云变色。新的战略格局,随着赵云这石破天惊的一步,已然形成。接下来的天下大势,将因这位横空出世的镇北将军,而更加扑朔迷离,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