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实的发展几乎完全印证了他的判断。
东大从未将任何一国视为对手,它的目标远不止于区域博弈。
它的格局是面向整个世界。
对东大而言,边界从来不是限制,征服全球才是它唯一的终极方向。
或许有人察觉到了这股动向,或许也有人企图阻拦,可惜,他们的手段太过原始,根本无法形成真正的阻碍。
换句话说,想要遏制东大,不过是妄想罢了——他们根本没有那个实力!
老丈人依旧握着文件,轻轻一笑,语气平和却坚定:
“事实上,我们现在已经有初步证据证明,我们已立于不败之地。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目前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我前进的步伐。”
“东大已然崛起。
谁若真想全力以赴来较量,那就尽管放马过来。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能真正动摇我们。
我说这些,你应该清楚了吧?”
两人的对话看似随意,实则牵连深远。
而就在这一刻,局势尚未最终落定。
郑朝建几乎是第一时间收到了高育良传来的消息。
他立刻取消了所有原定会议,专门腾出时间拨通了高育良的电话。
而这场交谈,注定会成为改写许多人命运的关键节点。
郑朝建沉默片刻,低声说道:
“高育良啊,说实话,我没料到这事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你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但也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我原本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你会以这样的速度把问题彻底解决。
你确实是个人才,可这也太厉害了些。”
“你这一出手,直接打乱了我的全盘布局,我现在反倒有些不知该怎么接招了。
你说,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了?”
高育良听了这话,心头掠过一丝诧异,但随即笑了。
他知道,这番话背后,其实是极大的认可。
其实从一开始,大局的方向就已经显露无疑,关键只在于谁能看清核心、精准落子。
而如今,高育良恰恰走出了一步绝妙的好棋。
郑朝建原先的计划并不在此处,他是打算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可谁曾想到,高育良一登场,整个局势瞬间逆转。
这个问题本不该出现,但现在既然出现了,就必须做出果断的决断与应对。
高育良此刻也已彻底想通:老领导刚才所提及的种种,本质上并没有发生实质变化。
“您刚才说的意思我明白了。
只是依当前形势看,这件事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
我的意思是,眼下所有的变数,恐怕都与您最初设定的战略构想密切相关。”
“早些时候,内阁就传出风声,要重点推进矿业发展。
那时,不少人还跃跃欲试,想要和东大正面抗衡,这一点我相信并没错。”
当东大释放出下一步战略信号时,外界早已开始密切关注其动向。
然而东大始终未置一词,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那些传言的真实性。
于是,一部分人便将自己的全部资本押在了一个根本不该涉足的领域,从此深陷其中,再难脱身。
说真的,眼下矿产行业表面上看似平稳推进,实则暗流涌动。
若真要全面铺开开发,恐怕只有在爆发大规模冲突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就像早些年的S1和S2事件那样。
否则,一旦所有资源被无节制地挖掘出来,带来的后果将极其严重——我们将直接迈入一个产能严重过剩的时代。
到了那时,谁也无法扭转局势,所有人都会被裹挟进这个无法逆转的洪流中。
而我们今天所面临的种种危机,追根溯源,或许正是从这一刻悄然开启。
如今最令人担忧的,正是由产能扩张引发的系统性风险。
大家其实都看在眼里:生产量早已远超实际需求,这问题已经摆在眼前,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
所以当前最稳妥的方式,是尽量避免让这种失衡彻底暴露。
可偏偏有些人为了谋取暴利,不顾一切后果,疯狂推进矿产开采,甚至还在争夺更多资源控制权。
他们的行为早已突破了可持续开发的底线,给整个体系施加了难以承受的压力。
“他们现在这样毫无顾忌地掠夺资源,迟早会把所有人拖入深渊。
产能泛滥必然导致激烈的内部消耗,届时普通人将彻底失去立足之地,整个社会只会沦为资本的附庸,人人都得为金钱低头。”
“这样的未来,我是绝不可能接受的。
但奇怪的是,已经有人对此习以为常,甚至乐在其中。
高育良,你说,这难道不荒唐吗?”
“归根结底,问题的核心还是老样子——社会结构始终停滞不前,没有出现应有的调整与过渡期。”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加快这个转型过程,至少别让大多数人在这场变革中被彻底甩下。
否则一旦崩盘,后果之严重,根本不是任何单一国家能承受的,哪怕是咱们东大,也扛不住!”
听完这番话,高育良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思索着。
他清楚,当前的局面几乎人人皆知,可偏偏仍有人视若无睹,这才是最讽刺的地方。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其实真正的问题,并不只是我们刚才讨论的那些表象。
更深层的原因,可能是我们对整个时代的判断出现了偏差,或是错过了关键的转折点。
现在留给我们的空间,就像一道正在迅速闭合的裂缝,稍纵即逝。”
“那些已经在矿产领域投入巨资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收手?矿股一路飙升,无数散户跟风买入,想要一下子把这些盘根错节的利益理清,谈何容易。”
“我知道你已经着手布局,打算从最初的矛盾切入,逐步引导公众关注矿产背后的隐患。
但现在看来,你的计划显然受到了干扰,是不是?”
“更麻烦的是,这些靠矿起家的势力,早已把手伸向了其他领域。
说实话,这种局面,谁都不愿看到,但我们又能怎么办?”
“如今金融、通信、基建……几乎所有命脉行业都被矿产资本深度渗透。
各大企业之间相互持股,利益交织,早已形成牢不可破的网络。
如果我们贸然出手整顿,整个系统可能瞬间停摆。
到那时,又有谁能真正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