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人只是暗自惋惜:不知菜肴是否可口?错过观景雅座实在遗憾。盘算着值勤结束是否该绕道常去的居酒屋——说起来,确实许久未去了......
正出神间,一缕梅香悄然飘来。温热的酒气裹挟着腌制得当的青梅芬芳,光是气味就令人舌底生津。那梅子定是经过药浴炮制,佐饭怕是能吃下三大碗!
咕咚——
此起彼伏的吞咽声在武士间回荡。虽知公务在身,但下班痛饮的念头愈发强烈。哪怕要被温婉的妻子拧着耳朵训斥,今夜也定要当回真汉子!
的煎肉声突然炸响,洋葱与油脂的焦香混着梅酒气息扑面而来。众人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地抽搐。
该喝两盅啊!
码头栈桥忽现渔夫身影,正朝餐厅踱去。武士们集体陷入死寂。想到那梅酒配烤肉......
吸溜——
此起彼伏的咽口水声连成一片。
(最棘手的永远是突发状况。雷之国明明已布下天罗地网,这渔民究竟如何突破防线?值此举国同心之际,竟有人公然拆台?
“等等,那人并非我们雷之国的……居民早已撤离。”为首的武士头领怔了怔,随即说道。
听到这话,周围的武士们情绪稍缓,可看着对方大快朵颐的模样,终究还是憋闷不已,尤其是那股懒散劲儿混着食物的香气,简直让人咬牙切齿!
“滋滋——”
油花迸溅的声响仿佛直接炸在心头,起初那香味还只是若有似无地撩拨鼻尖,转眼却化作狂暴的拳头,对着心脏就是一通“欧拉欧拉”连环暴击!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渔夫摘下斗笠和蓑衣,略显局促地指了指菜单上价格低廉的几样。店小二笑容殷勤,他却坐立不安——生平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吃喝,全怪那酒香勾得喉头发痒。毕竟平日离了酒就浑身不自在,此刻更是馋虫难耐。
岸上,武士们听头领一说,立刻认定这渔夫是敌方派来的探子,纷纷握紧长刀严阵以待。
——绝不容许他踏入雷之国半步!
身后是家园,身后是故土!查克拉兵器的威胁近在眼前,若放任不管,必将酿成大祸。
另一边,渔夫的菜很快上桌。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碗碟和筷子,动作熟稔。平素钓到鱼时,他总爱摸出小酒瓶,以火遁烤鱼佐酒,仰卧舟中翘腿望天,快活似神仙。今日虽换了烤肉配青梅酒,习惯却未改。
刀刃轻划,他将烤肉分块,又往旧陶碗里斟满店家酿的青梅酒。一口酒下肚,远眺海天,烦忧尽散。
烤肉外酥里嫩,油脂与洋葱的辛香在舌尖跳跃。酒液微苦,却被青梅的甜润悄然化解。咬破果肉的刹那,酸爽席卷味蕾,方才的油腻荡然无存。
——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海风轻拂,渔夫坐在船头,目光悠远地望着海平线。他慢条斯理地嚼着食物,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时不时轻轻点头,这副模样让岸上的围观者忍不住直咽口水,拳头攥得发紧。
“那家伙……是不是以前在附近流浪的渔夫?我记得还赶过他……”
“没错!就是那个没国籍、每年只在边境沙滩歇脚的老头!我跟他喝过酒,他烤的鱼简直绝了!”
“啧……”
武士堆里,低声议论渐渐蔓延。
首领皱了皱眉,虽然知道压不住这些闲话,还是清了清嗓子:“咳。”
众人立刻噤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不等于在给对面长威风吗?管他是不是托儿,坚决不去!下班后居酒屋不香吗?和兄弟喝酒吹牛不爽吗?老板娘的笑容不够甜吗?
** 也不去!
“等等,他们在搞什么?”首领突然眯起眼,望向水之国商船的方向。有人正在甲板上挂招牌。
“专业料理技艺,特选查克拉食材,优雅用餐环境,您的理想之选!”
水之国连锁店菜单、今日特荐、电子屏轮播的菜肴制作流程、食材精选画面,甚至还有查克拉增益说明……
价格和普通居酒屋相差无几,连青梅酒都标着平价。但那些诱人的描述——手法、风味、对查克拉的潜在提升……
说实话,没人信。查克拉上限就像刻在骨子里的桎梏,早习惯了。要说真能突破极限,恐怕只有木叶的丹药办得到……
等等!木叶丹药!说不定这玩意儿有猫腻!虽然普通人接触不到,但雷之国曾暗中测试过——让武士和忍者试吃、分析成分。结果证明,贵是真贵,强也是真强。可惜名额有限,多数人只能干瞪眼。
现在,水之国店铺宣称有类似效果,哪怕广告注明“效果轻微”,仍让人心动。毕竟和天价丹药比,这价钱简直白给——吃不起仙丹,还吃不起饭吗?
可惜啊,眼下这局面可容不得我们慢悠悠在你家吃完饭,再回自家继续打嘴仗搞冷战。
现在争的是一国的骨气和尊严,稍有不慎,被打压、被抹杀,到那时胜者为王,败者将面临难以想象的恶果。
他们,就是雷之国最后的屏障!
这一仗,输不得!平常输了顶多丢脸,现在输了,将来可是要丢命的!
海岸边,武士们喉结滚动,脸上交织着狰狞与挣扎。
“想吃吗?”武士首领沉声问道。
“不想!”众人齐声吼着,声音震天,可眼中的渴望却藏不住。
首领盘腿坐下,一手按着刀柄,长刀竖在身前,苦笑道:“憋着伤身,有话就说。”
**“我……”一名武士不顾同伴的阻拦,蹲下身拄着剑,一副崩溃的模样,“忍不住了……”
首领没像往常那样呵斥,只是静静望着远处的商船。
压得太狠总会反弹,就像弹簧——这头往下按,那头不压着迟早会弹起来。就算另一只手按着,松开时照样会蹦。
不如一边压,一边让它弹一点,快到极限时及时收手,反倒更稳妥。
“妈的!迟早掀了他们的船!”
“说真的……好想带老婆孩子上去吃顿饭啊。”
“居酒屋的老板娘前两天还问我呢。”
“喂!不许跟我抢老板娘!”
一群武士拄着刀跪坐,神情严肃,可嬉笑打闹的样子哪有半分正经?
但正是这群人,会在敌人来袭时瞬间拔刀,守住雷之国的国门——也是最后的尊严。
“唉……木叶这招,防不住啊……”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只见一名瘦高老者缓步走近,古铜色皮肤,黄胡子,雷之国常见的魁梧身形。他身披长袍,头戴绘有雷纹的扇子,正是云隐的风格。
雷之国的统治者佐贺尹正站在码头边。
大人!这里不安全,请您尽快撤离!武士队长立即起身行礼,转头吩咐部下:护送大人离开。
佐贺尹露出苦笑。堵不如疏啊......
就算今天禁止国民出海捕鱼,限制他们的行动,又能维持多久呢?高压政策终将导致两种结局:要么雷之国放弃渔业转向内贸,要么经济彻底崩溃。靠海为生既是优势也是软肋。
放任国民出海确实存在风险,虽然不乏有骨气的人,但愚昧者也不在少数。禁令终究是权宜之计,强压之下必有反弹。
走吧,请诸位品尝水之国的料理。不过雷之国的鱼价怕是要涨了。
佐贺尹并非毫无准备。水之国虽掌控部分水产,但雷之国也有自己的优势。山珍海味应有尽有,这些特色食材同样能带来丰厚收益。
这或许算是双赢的局面。
武士们迟疑地跟在大名身后。此刻他们心中没有喜悦,只有屈辱——身为武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家妥协。
有人紧握佩刀,指节发白。刀鞘中的查克拉仿佛在共鸣,武士们的眼神冰冷而愤怒。
来到餐厅,侍者殷勤地递上菜单:各位需要点什么?
佐贺尹扫了眼周围肃立的武士:尽管点,老夫请客。
无人响应。
铿!铿!
武士队长用刀鞘轻叩甲板。众人这才将目光投向大名,等待他先行点菜。
佐贺尹与武士队长对视片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很欣赏这个懂得分寸的部下。虽然不能完全掌控所有武士,但只要把握住这个队长就够了。治理之道不在于管得多,而在于管得巧。
这个,这个,再加这几样。佐贺尹的手指在菜单上游走,选的都是鲜鱼与美酒。
这些买卖关乎雷之国的前景,他需要根据当前行情来判断国内材料价格的合理涨幅,既不能过高,也不可过低。
连吃饭都要精打细算,果然是大名的作风......
武士首领显然也明白这点,沉默不语。
“好嘞!”店小二笑着记下菜单,匆匆离去。
“和大人一样。”武士们纷纷附和。
这种情况其实很棘手——上司请客,若专挑贵的点,显得不懂分寸;可若什么都不点,又显得不给面子。
横竖都是难办,若非首领以刀柄轻敲桌面示意,他们恐怕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眼下这般,已是最妥当的结果。
雷之国大名邀请武士们共餐,实则是想通过他们对菜品的反应,评估水之国与木叶的合作前景。
毕竟饮食之道早已成熟,除非出现开宗立派的奇才,否则很难再有突破。想靠查克拉的噱头翻出新花样?还得看他们有没有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