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
“到底是恒水中学啊,老师都这么尽职尽责!”
“严师出高徒!”
“也只有这样的老师,才能教出清北率百分之五的学生!”
“是啊!”
“可惜我们离那边太远了。”
“不然我们都想把你送进去了!”
“唉,老公。”
“你说要不我们努努力,攒点钱。”
“去恒水那边租一套房子,陪儿子冲三年恒水怎么样?”
听着父母的交谈。
男孩面色一白,心率险些当场归零!
我?恒水中学?
求生欲大爆发之下。
男孩吓得连连摇头,慌忙阻止起了两人。
“别别别!”
“我,我不去恒水!”
“那是人呆的地方吗?”
听着男孩那恐惧到颤抖的声线。
男孩父亲眉头一挑。
“什么叫不是人待的地方?”
“那可是清北率百分之五的名校!”
“知道这什么概念吗?”
“只要你踏进了恒水中学的大门,你就有百分之五的几率考上清北啊!”
“就是,知不知道那地学费多贵,学位有多难求到?”
“千金难买啊!”
“我们花钱供你去读这么好的学校,你还不乐意上了?”
“真是没良心……”
数落一番男孩后。
父母二人又继续算起了工资,盘算着将儿子送进恒水的可行性。
另一边。
听着父母真精打细算起家里的经济实力能不能把自己送进恒水了。
男孩被吓的面色惨白。
恒水的威名他可是了解过一二的。
光严莉在讲台上的下马威就给他吓得够呛。
一想到自己也可能成为那倒霉学子中的一员。
在他惶恐而又不知所措的注视下。
电视里继续播放着苏卫东的遭遇。
得到严莉表扬的苏卫东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但按照时间线。
他也没几分钟能够嘚瑟了。
很快,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响起。
在广播室中德育部长的指挥下。
各班级列好队伍来到了操场。
主席台上挂着“致新生的一句话”的横幅。
九月的烈日之下。
各个领导开始了他们的简短说几句。
看着新生们在烈日下宛如某邦酱油大晒场的黄豆一般,被晒得晕头转向。
电视机前算账的父母终于暂时停下了话题。
看着镜头特写下,那些额头布满密密麻麻汗珠的孩子们。
看着那些噗通倒下中暑晕厥的学生。
男孩的母亲皱紧了眉头。
“不是,怎么还没说完?”
“非要每个领导都上来讲几句话吗?”
“诶,不是说好就讲几句话吗?”
“这校长怎么准备了这么长的演讲稿?”
“哎哟,这个德育部长,我,我真的服了他了!”
“你让校长讲完嘛!”
“非要打断别人讲话整顿会场纪律吗?”
男孩的父亲虽然也有些皱眉,但嘴上却是在支持校方的行为:
“这有什么的呢?”
“在太阳底下站一会儿而已嘛。”
“现在的学生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太娇贵了。”
“就得这么晒晒他们。”
“老板让你干活的时候,可不会考虑今天太阳大不大!”
面对男孩父亲的言论。
男孩的母亲自然无法沟通。
两人一番争论无果后。
母亲又看向了身旁的男孩。
“诶,你们学校有没有这种情况的啊?”
面对询问。
男孩笑了笑。
他没有说话,而是撩起了自己的袖子,展示起了自己泾渭分明的肤色。
胳膊白净白净的,但小臂却是黢黑黢黑的。
白与黑的分界线,显然就是短袖的位置。
要知道,这可是一月份。
距离能穿短袖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
饶是如此。
夏天时被领导讲话折磨所留下的晒痕依旧无比明显。
“全国学校不都这个样吗?”
“说是讲两句,可这个讲两句的两是个虚词。”
“我们要是敢抱怨,那管纪律的领导高地要来一句:喜欢讲是吧,那我不讲了,你们讲。”
“唉~”
“只能说这苏卫东已经很轻松了。”
“毕竟作为一个高一新生,他居然不用军训?简直绝了!”
“这节目组也太不公平了吧?”
“苏晨丢港岛,连个启动资金都没。”
“他凭什么能不用军训啊?”
“一点都不还原我们学生的处境!”
面对男孩指出的不平等。
男孩父亲为了怼男孩而怼道:
“你个小屁孩懂个什么?”
“闭上你的嘴巴老老实实看就行了!”
被父亲一通怼后。
男孩失落的闭上了嘴巴。
在一家人的注视中。
苏卫东迎来了他入学后的第一个至暗时刻。
仪容仪表检查!
不出意外的。
没有仔细研读家长群消息的苏卫东被学生会抓包了。
看着那群仪容仪表不达标的学生被德育部长各种羞辱,各种粗暴对待。
母亲直接露出了生理不适的表情。
“这,这?”
“这太过分了吧?”
“不达标就不达标嘛,你让人家回家整改就行了嘛。”
“为什么要这样搞他们呢?”
听着母亲不舒服的吐槽。
饶是一直支持校方的父亲也是在此刻皱紧了眉头。
虽然心里也感觉这有些太过了,但男孩的父亲并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在他看来。
这虽然严苛了一点。
但想想那可是恒水,全国最严苛的恒水!
比其他学校变态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想到这,男孩的父亲也就释怀了。
这次接过话茬的,反倒是那个男孩。
“还好吧。”
“我们二中抓仪容仪表也是这样的,而且比这节目里还要狠一点。”
“他们是抓到教师办公室私下剃头。”
“我们是直接抓到升旗台上,当着全校的面剃头。”
“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嘛。”
“那个三班的男生,头皮上长痘痘了。”
“被我们部长一推子下去刮的满头是血。”
“哇,那个场面简直了。”
说到这,男孩还笑了笑。
听着儿子口中稀疏平常的口吻讲述着如此恐怖的事情。
男孩的父亲懵了。
“啊?”
“你们学校也这样搞?”
面对质问。
男孩耸了耸肩。
“不然咧?”
“我们这年纪的人已经有自我意识了,知道爱美了。”
“谁想留这种劳改犯一样寸头啊,蠢死了。”
“你不搞点这种非常规手段,那些臭美的还真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