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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三国群美传 > 第301章 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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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几位族老怀着沉重而坚定的心情回到各自家族后,并未惊动旁人。

而是立刻以商议族中要事为名,秘密召集了族中最是忠诚可靠、且素来以机敏过人着称的子弟。

地点选在祠堂后的密室,或是家族书院的暗阁,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年轻而困惑的脸。

密室内,空气凝重。王老族老屏退了所有仆人,亲自关上厚重的木门,他转过身,脸上是这些晚辈从未见过的严肃与深沉,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刻满了忧虑与决心。

“孩子们,”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像磐石般沉重有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今日所言,出我之口,入尔等之耳,关乎性命,关乎我朔方存亡绝续,绝不可对外泄露半字!”

他环视一圈,见所有子弟都屏息凝神,才继续道:

“凌将军于我朔方百姓,恩同再造!想必你们也都清楚,没有将军当年率军血战,驱逐胡虏,没有他这些年励精图治,分田减赋,兴修水利。”

“我等早已是路边枯骨,或是胡人马蹄下的亡魂!没有将军,就没有我们各家今日的香火延续,没有这朔方城的安宁繁荣!”

他话语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拐杖重重一顿:

“可如今,有天杀的奸人——是洛阳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们嫉恨将军之功,畏惧将军之能,竟派了死士,要行刺将军,毁我朔方根基,断送我们所有人的活路!”

此言一出,密室内的年轻子弟们无不骇然变色,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拳头瞬间攥紧,眼中迸发出愤怒的火光。

“此事,将军已告知我等老朽。”另一位李姓族老接口,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将军仁德,不愿牵连百姓,只望我等能暗中协助,留意城中陌生可疑之人。

尔等皆是我族中千里挑一的俊杰,心思细,眼力毒,此事,便托付给你们了!”

族老们纷纷叮嘱,话语中充满了对凌云的刻骨感恩与对任务的极度重视:

“记住,只可暗中观察,留意形迹可疑、打探消息、窥视府衙军营的生面孔,记下其特征、行踪。”

“绝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与之冲突,尔等安危同样重要!一切消息,按约定暗号传递。为了将军,为了朔方,为了你们自己的父母妻儿,务必谨慎,务必成功!”

被选中的族中子弟们个个神情肃穆,感受到肩头沉甸甸的重任与那份被信任的荣耀,他们纷纷单膝跪地(在祠堂内),或深深鞠躬(在书院中),压低声音,却无比郑重地发誓:

“谨遵族老之命!必不负将军之恩,不负朔方之托!若有差池,甘受族规处置!”

朔方百姓对凌云那发自内心的拥护与爱戴,此刻化作了无数双警惕而敏锐的眼睛,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朔方城的大街小巷、市井坊间。

这些年轻的耳目,或许是街角的货郎,或许是酒馆的伙计,或许是巡夜的更夫,或许是田间的农夫,他们用看似不经意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果然,没过两三天,便有消息通过孩童传递的特定暗语、或是留在约定墙角的特殊符号等隐秘渠道,陆续汇集起来。

有王家族人在城南那鱼龙混杂的废弃大院附近砍柴时,注意到偶尔有几个面生的精壮汉子出入。

他们虽然穿着普通,但步履沉稳,眼神警惕,彼此间偶有交汇,却不多言,行为透着古怪;

有李姓子弟在市集摆摊,发现几个自称来自幽州的行商,对摊上的货物讨价还价心不在焉,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府衙的方向和将军府周边的街道布局;

还有张家子侄在城门协助盘查(临时征调)时,注意到个别登记的“流民”虽然衣衫破旧褴褛。

但体格异常健壮,手掌虎口有厚茧,眼神扫视时带着一股寻常饥民绝没有的锐利与审视……

一条条零散的信息被汇总、比对、分析。很快,五个行为模式、出现地点和时间都存在疑点的目标被初步锁定。这些消息被迅速而隐秘地报到了凌云那里。

凌云闻报,心中稍定,有了明确目标总比盲目搜索要好,但他依旧不敢有丝毫放松。

“据王越情报,应有十人。如今只发现五个较为明显的,另外五人要么隐藏得更深,要么尚未与同伙汇合,要么就是在等待指令。”

他目光锐利,吩咐下去,“对已发现的五人,加派人手,轮流监视,务必掌握其日常行踪、接触过何人、常在何处落脚。

但切记,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动手,以免打草惊蛇!我们要的,不是一两条小鱼,而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并顺藤摸瓜!”

然而,时间又过去了两天,尽管对那五人的监视仍在继续,但另外五名死士却如同人间蒸发,毫无踪迹可寻。

这种敌暗我明,仿佛黑暗中随时可能刺出致命一击的感觉,让凌云心中不免有些焦躁,府内的防卫也无形中更加绷紧。

他再次于深夜召来戏志才与荀攸商议对策。

戏志才凝神思索,手指无意识地蘸着杯中茶水,在桌面上划动着,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他对荀攸道:

“公达,看来这伙贼人非同一般,极其谨慎狡猾。他们很可能是分批潜入,”

“甚至彼此间并不完全相识,只通过特定标记或中间人联系,只在收到明确信号或找到万全时机时才会聚集行动。”

“另外那五人,恐怕正潜伏在暗处,要么在等待前五人摸清情况后的信号,要么,就是在寻找一个能让你们全部合理现身,并且能最大限度接近主公的绝佳机会。”

荀攸点头,捻着胡须,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志才所见,与我不谋而合。既然他们等待机会,那我们何不主动一些,给他们创造一个这样的‘机会’?一个他们无法拒绝,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良机’?”

两人相视一笑,智谋在目光交汇中迅速互补、完善、成型。

很快,一张盖着鲜红征北将军府大印的招聘告示,便被衙役郑重其事地贴满了朔方城各大城门、市集口以及人流密集处的告示栏。

告示上用清晰的大字写明:因军情所需,需紧急运输一批特供的“朔方烧”烈酒前往北疆新建的“归汉城”。

用以犒劳戍边将士。征北将军府特此临时招聘健壮民夫五十名,要求身强体壮,能吃苦耐劳,服从安排。

明日上午辰时三刻,于将军府西侧门外的空地现场招募,一经录用,酬劳从优,且当日即可预支部分工钱,随后即刻出发。

此告示一出,立刻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为将军府办事,本身就是荣耀,而且酬劳高,还能预支工钱,对于许多想要贴补家用的青壮来说,无疑极具吸引力。消息迅速传开,人们议论纷纷。

而这则告示,对于一直潜伏在暗处、苦于无法靠近将军府核心区域,也难以确认凌云确切行踪和起居规律的刺客们来说,无疑像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混入这支官方组织的运输队,不仅能光明正大地进入将军府范围(至少是外围),观察地形,更有可能在运输途中,或抵达“归汉城”后。

利用混乱或守卫相对松懈的时机找到行刺的机会!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那迟迟未曾露面的另外五名死士,在接到同伴通过隐秘方式传递的确认信息和行动指令后。

果然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从各自潜藏的角落、租住的小屋、甚至混迹的流民队伍中走出,准备次日前往应聘。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张看似寻常的招聘告示,从内容到地点,再到时间,都是戏志才与荀攸精心为他们量身定做的请君入瓮之局。

那所谓的“朔方烧”运输任务,根本子虚乌有。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蒙蒙亮,将军府西侧门前的空地上便已聚集了黑压压一大片前来应聘的青壮,粗粗看去,竟有上百人之多。

人声嘈杂,充满了期待与躁动。人群中,那十名死士分散其中,虽然他们极力模仿着周围民夫的神情举止。

但眼神中那难以完全掩饰的警惕与暗中打量,以及彼此间偶尔快速交换的、心照不宣的眼色,还是与那些真正来找活干、心思单纯的民夫有着细微的差别。

负责招募的几名“吏员”和维持秩序的“护卫”,实则都是由赵云亲自挑选的军中好手假扮。

他们穿着普通的吏服或皮甲,看似随意地站在桌后或巡视人群,实则锐利的目光早已如同筛子般,不动声色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和举止。

当那十名死士混杂在人群中,陆续上前登记姓名、籍贯(自然是伪造的),并被“吏员”们按照预定计划。

“顺利”地挥手示意“录用”,站到一旁时,假扮主事吏员的那位军中校尉,借着低头记录的机会,向旁边的一名“护卫”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五十个“录用”名额很快便满了。这其中,包含了那十名死士,以及四十名早已安排好的、同样装扮成民夫模样的军中精锐!

他们看起来和其他被录用的青壮一样,脸上带着找到活计的喜悦,甚至互相低声交谈,实则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所有录用者,排好队,随我进府库房院落,领取扁担绳索,并预支工钱!准备稍后装车出发!”

那名假扮管事的校尉站到一块石头上,高声喊道,声音洪亮,压过了现场的嘈杂。

人群开始骚动,被录用的人们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跟着“管事”和几名“护卫”,向着那扇打开的侧门内走去。

那十名死士混在队伍中,心中暗喜,以为计划得逞,强忍着激动,低着头,跟着人流踏入了侧门内那片早已布置好的、相对空旷的砖石院落。

就在最后一名“录用者”踏入院落,队伍全部进入的刹那!

“咣当——!”一声巨响,那扇厚重的侧门被两名隐藏在门后的力士猛地关上,沉重的门栓瞬间落下,将内外彻底隔绝!

“动手!拿下!”

随着那名假扮管事的校尉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暴喝,原本那些一同被“录用”、看起来憨厚老实、还在互相说笑的“民夫”们。

瞬间眼神锐利如鹰隼,身形如脱兔般暴起!他们默契地两人或三人一组,如同经过无数次演练的猎豹,精准而凶狠地扑向那分散在队伍中的十名死士!

与此同时,四周原本看似空无一物的墙头、以及院落角落的房顶上,瞬间冒出数十名手持强弓劲弩、身披轻甲的甲士,冰冷的箭镞在初升的朝阳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牢牢锁定了院落中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十名目标!

那十名死士反应亦是极快,心知中计,眼中瞬间闪过绝望与疯狂,立刻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纷纷拔出隐藏在腰间、小腿或背负行囊中的短刃、匕首、甚至还有淬毒的吹箭,试图负隅顽抗,拼个鱼死网破。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数十名早有准备、武艺高强、配合默契的军中精锐,以及周围居高临下、虎视眈眈的弓弩手。

院落空间有限,他们又被分割开来,无法形成有效的合击。

战斗,或者说这场精心策划的抓捕,几乎在瞬间就失去了悬念。

拳脚猛烈撞击肉体的闷响、金铁交鸣的刺耳声、死士们不甘的怒吼与被捕时发出的闷哼声,在空旷的院落中急促地响起。

但又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很快便平息下去。在绝对的人数优势、有心算无心的埋伏、以及精妙的配合下。

这十名虽然悍勇但陷入重围的死士,尽管个个拼死反抗,也未能掀起太大浪花,相继被训练有素的军士用巧劲打掉兵器。

扭臂、锁喉、扫腿,干净利落地按翻在地,迅速被卸掉下巴(防止其咬破口中毒囊自尽),然后用浸过油的坚韧牛筋反剪双手,捆得结结实实,如同待宰的猪羊。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从关门到全部制服,不过短短一盏茶的热闹功夫。

院外,朔方城依旧是人声鼎沸,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仿佛西侧门内这片小小的天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凌云在荀攸、戏志才两人的陪同下,从院落一旁不起眼的角门缓步走出。

他面色沉静,目光扫过地上那十个被捆得动弹不得、满脸扭曲、眼中充斥着不甘、怨毒与一丝难以置信的死士,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如同冬日掠过冰原的冷风。

“押下去,分开关入黑牢,派最好的审讯好手,分开严加审讯!”

凌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务必撬开他们的嘴!我要知道他们所有的联络方式、后续计划,以及……洛阳那边,还有多少隐藏的杀招!”

“诺!”负责押解的军官肃然应命,一挥手,士兵们如同拖死狗般将那些瘫软的死士拖了下去。

明面上的危机,似乎暂时解除。

但凌云站在院中,望着清晨湛蓝的天空,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按照王越拼死传来的绝密情报,这精心策划的刺杀,恐怕,仅仅只是个开始,是吸引注意力的佯攻。

真正的、更致命的杀招,或许还隐藏在更深的阴影之中,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发出致命一击的时机。朔方的天空,依旧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