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叫阿虎的亲兵在搬运病患时不慎被呕吐物溅到眼睛里,他当时只是揉了揉眼睛,没在意。
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体温高达四十度,浑身抽搐,嘴里不停地喊着:“水……水……”。
其他亲兵都慌了神,围在他身边不知所措。
有的去喊苏软软,有的去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场面一片混乱。
苏软软赶到时,阿虎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她赶紧给他注射了刚刚制成的青霉素溶液,心里祈祷着能起作用。
萧彻想亲自去探望,苏软软阻止却没用,最终他还是去看了,结果回来后不久便开始腹泻。
苏软软给他诊脉时,手指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你感染了。”她声音发颤。
萧彻却异常平静,甚至还笑了笑:“看来本将军也要尝尝你的‘新式疗法’了。”
苏软软强忍着眼泪,将他隔离在单独的帐篷里。
她知道,现在能救他的只有静脉输液——补充电解质和抗生素。
她摸出系统兑换的“无菌输液管”,手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当她拿出这种奇异的治疗工具时,萧彻明显又呆住了。
防狼喷雾起码跟火药桶还有点像,可这叫输液管是什么造型,想都想不出来的啊。
苏软软可没空管你萧彻什么表情,抓起银针就要开动。
萧彻手背青筋暴起,皮肤滚烫,她咬着唇试了三次——第一次扎偏了,血珠冒出来,她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第二次针头滑了,萧彻闷哼一声,却没有责怪她,只是温柔地说:“别急,慢慢来。”
第三次总算对准血管,液体刚滴两滴,帐外突然传来亲兵的惊叫:“将军!”她手一抖,针头差点脱出,萧彻却反手按住她手腕,声音哑得像吞了沙子:“别怕,扎你的。”
帐篷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夹杂着病患的呻吟声。
苏软软的心跳得飞快,她紧紧盯着输液管。
每一滴液体都像一个希望,她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任何变化。
看着透明的液体一滴滴流入他的身体,苏软软跪在床边,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萧彻的烧终于退了。
苏软软趴在床边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丝疲惫的微笑。
萧彻醒来时,看到她眼下的乌青,心中某个角落突然软了下来。
他伸出手,想要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却在触碰到她皮肤的前一刻停住了。
【系统提示:完成现在医学救死扶伤任务,主线进度达80%,奖励“基因优化液”。】
苏软软在睡梦中听到系统的声音,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基因优化液,这是可以修复基因缺陷的宝贝,她知道,自己和萧彻都挺过了这场生死考验。
有了苏软软的特效药,瘟疫很快得到平息,
而且经过此事,萧彻对苏软软的态度明显软化了许多。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冷着脸,偶尔还会主动给她,带些京城老字号的点心。
甚至在她研究医术时,默默站在一旁为她研墨。
苏软软感受到他的变化,心里的石头渐渐落地,而她也越来越想做一件事情。
她越来越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萧彻——毕竟,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感情,不该再有隐瞒。
瘟疫过后的第一个满月夜,苏软软抱着半坛梅子酒,踩着梯子爬上将军府的屋顶。
梯子是她从柴房翻出来的旧木梯,每踩一步都发出“嘎吱”的呻吟,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月光凉丝丝地洒在身上,像一层薄纱,她灌了口酒,酸得眯起眼,眉头皱成了小疙瘩。
她想起现代的父母,想起他们做的红烧肉——
妈妈总会把肉炖得软烂,撒上一把葱花,香气能飘满整个楼道。
想起加班时妈妈打来的电话,声音里带着担忧,让她早点回家。
想起自己猝死前最后看到的电脑屏幕,上面是主管催稿的微信消息。
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闪过。
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滴在酒坛上,发出“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妈妈……”她喃喃自语,声音哽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酒坛上,晕开一圈圈湿痕。
她想起妈妈的手,总是温暖的,会给她织毛衣,会给她擦眼泪。
想起爸爸的肩膀,总是宽阔的,会背着她去医院,会在她受委屈时安慰她。
她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把冰凉的月光。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那人穿着玄色的常服,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
苏软软吓了一跳,酒坛险些从手中滑落。
她猛地回头,看到萧彻站在梯子顶端,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他俊朗的轮廓。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萧彻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刚睡醒,又像是喝了酒。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看着苏软软泛红的眼眶,眉头微微皱起。
苏软软吓了一跳,酒坛险些从手中滑落。
她慌忙用双手抱住酒坛,指尖因为紧张而泛白。
“没……没什么,就是想看看月亮。”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看萧彻的眼睛。
萧彻走到她身边坐下,抢过她手中的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
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滴在他的衣襟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他咂了咂嘴,眉头皱了皱:“这酒太酸了,不好喝。”
“你怎么来了?”苏软软并没有回应萧彻的评价,她现在关心的是萧彻明明已经睡了,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知道萧彻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她刚才自言自语的话。
萧彻看着她,月光照亮他眼中的复杂情绪:“我来看看你。你这几天太累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他知道苏软软在瘟疫期间没日没夜地照顾病人,连饭都顾不上吃,瘦了一圈。
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传来的打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