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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没想到,皇帝竟然会给秦桧如此之高的评价!甚至将他排在了所有战将的前面。

秦桧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他双手撑着地面,指尖都扣进了地砖的缝隙里。

泪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地面上,晕开一个个小小的水渍。

一年了。整整一年。

他顶着“奸臣”、“酷吏”、“与民争利”的骂名,干着最得罪人的活。他查抄士绅,那些士绅的家人跪在他府门前哭骂,说他断子绝孙。

他弹压宗室,那些皇亲国戚当街指着他的鼻子骂,说他是走狗,是鹰犬。

他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每次行刑他都要亲自去监斩,看着那些人的头颅滚落,看着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刑场。

他知道,全天下,除了皇帝(其实他不知道,皇帝也是想让他死的,只是这个投机倒把的总能搞到钱,不然早就把他送去前线刷炮筒了),所有人都想他死。

他每天都活在恐惧和压力之中,夜不能寐。每天早上醒来,他都要先摸摸自己的脑袋,确认还在脖子上,然后再想今天又要得罪谁,又要杀谁。

他的府邸门前,每天都有人扔死老鼠、死猫,甚至还有人半夜往他家院子里扔粪便。他的家人不敢出门,他的仆人一个接一个地逃走。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帝。为了那个唯一信任他、重用他的人。

而今天,皇帝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他最大的肯定和荣耀。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辛劳、所有的恐惧,都值了!

殿内的烛火跳动着,把秦桧那张泪流满面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朕宣布!”李云龙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大殿中炸开,“即日起,秦桧,正式转任户部尚书!总领全国财税!这官,你当之无愧!”

秦桧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户部尚书!

六部之首,掌管天下钱粮!真正的权倾朝野!

从一个随时可能掉脑袋的宣传大使,到一个权倾朝野的户部尚书。他只用了一年。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眼泪越流越多,鼻涕都流了出来,整个人狼狈得不成样子。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命运,已经和这位强势霸道的皇帝,牢牢地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也没有退路了。

“臣……秦桧……”他的声音哽咽得厉害,每个字都说得艰难无比,“叩谢……陛下天恩!”

他重重地将头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额头传来的疼痛,让他的眼泪流得更猛了。

他又磕了一个头,再磕一个头,一下比一下用力,额头都磕出了红印。

内心百感交集,五味杂陈。那些恐惧,那些委屈,那些不甘,那些愤怒,还有那些深藏在心底的感激和忠诚,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那些武将们面面相觑,有人想说什么,但看到皇帝的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文官们更是低着头,连抬头看都不敢看。

李云龙站在那里,看着叩首谢恩的秦桧,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浓。

他伸手端起酒盏,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喝得酣畅淋漓。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他随意地用袖子一抹,大声说道:

“行了,起来吧。户部尚书,可不能总跪着,以后再接再励,多多搞钱,争取明年把财政收入翻一番。”

秦桧额头还贴在地上,听到这句话,浑身僵住了。

明年还要翻一番?

他在心里飞快地算了一下账,今年已经是拼了老命,把能查抄的都查抄了,能收的税都收了,连士绅家的狗窝都快翻遍了。

这要是再翻一番,那不就得……把人往死里逼?

秦桧抬起头,看了一眼皇帝那张笑眯眯的脸,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是把自己这个户部尚书当成印钱机器吗?

可是……可是不敢说啊。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嘴上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秦桧咬了咬牙,从地上慢慢爬起来,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他低着头,一步一步退回自己的位子。

经过那些文官身边时,那些人纷纷侧身,像是躲瘟疫一样,让出一条道来。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话,甚至连眼神都不敢和他对上。

秦桧心里苦笑。

这就是现在的他。权倾朝野的户部尚书,可也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刽子手。

岳飞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幕,端起酒盏慢慢喝了一口。酒水入喉,微微发苦。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在秦桧和皇帝之间游移,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放下了酒盏。

韩世忠靠在案边,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但声音太小,周围的人谁也没听清。他抬头看了看殿顶,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酒盏,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殿内的宫灯依旧摇曳着,烛火的光影在每个人的脸上跳动。这场宴席,还在继续,但气氛已经和刚才完全不同了。

皇帝此举,不仅是赏赐,更是一种表态。

向所有人表明,只要你真心为我办事,能为我解决问题,哪怕你手段狠一点,名声差一点,朕都给你撑腰!朕都给你应得的富贵荣华!

这种论功行赏的爽快,和不拘一格的用人风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深深的折服。

也让所有人心里都有了一杆秤,开始重新掂量着自己该如何在这位皇帝手下立足。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深夜。

殿内的灯烛燃了一根又一根,宫人们不时进来添油换烛。地上的酒坛也空了一个又一个,摞在墙角,堆得老高。

大阅兵的震撼,和论功行赏的爽快,让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亢奋的情绪中。

有人已经醉倒在案边,脑袋枕着胳膊,呼呼大睡。还有人拉着身边的同僚,絮絮叨叨地说着醉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