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的房间里,灯光昏黄。
寒江雪用一条干爽的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一只受惊的刺猬。
她坐在床沿,和站在房间中央的何雨柱,保持着一个她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盥洗室里那场荒诞而羞耻的“治疗”,让她至今仍心有余悸。
身体上的巨大好处,与精神上的极致屈辱,在她心中交织成一张复杂的大网,让她无所适从。
“来,小雪豹,别坐着了。”
何雨柱已经换回了那身属于何雨水的干爽衣服,此刻正拍着房间里那张唯一的木板床,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快躺下,咱们该进行最后一步的治疗了。”
“‘固本培元’!”
寒江雪警惕地看着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我睡地上。”
“睡地上?”
何雨柱一听,顿时把眼一瞪,不乐意了。
他叉着腰,走到寒江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开始了他那套惊世骇俗的歪理邪说。
“我说你这同志,思想觉悟怎么这么低呢?”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这具身体,是凤主的身体!是咱们华夏的国宝!是龙组的战略级资产!”
“你让我这国宝睡在冰凉的地上,万一要是着凉了,感冒了,影响了凤主大人的千秋霸业,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寒江雪被他这番话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何雨柱见状,更是来劲了,他指了指寒江雪,又指了指自己。
“还有你!你刚刚排出那么多寒毒,身体正处于最虚弱的‘开城门’状态,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寒气入侵!”
“你睡地上,不是等于把刚赶走的敌人又请回来了吗?那我刚才费那么大劲,又是搓背又是搓胸的,不都白费了?”
“你这是对我的劳动成果极大的不尊重!是对组织资源极大的浪费!这是渎职!是犯罪!”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砸得寒江雪头晕眼花。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厨子对话,而是在接受一场最严厉的思想批斗。
“所以!”
何雨柱话锋一转,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为了保护国家重要资产,为了巩固来之不易的治疗成果,为了完成组织交给我们的神圣任务!”
“今天晚上,你,必须,跟我,一起,睡在床上!”
“这是命令!”
他说完,也不等寒江雪反应,直接伸出手,就要去拉她。
寒江雪猛地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宁可寒毒复发,也绝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何雨柱的表情,瞬间变了。
刚才还义正言辞的“领导”,此刻脸上写满了委屈和可怜,眼眶一红,竟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小雪豹……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用何雨水那清脆悦耳的嗓音,说出了最委屈的话。
“我为了给你治病,耗费了多少本源神火,你感觉不到吗?”
“我现在累得站都站不稳了,只想找个暖和的地方躺会儿……”
“你身为龙组的战士,任务就是保护我。现在,保护我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你的身体,给我提供一点点温暖,帮我恢复元气……”
“这……这也是任务啊!你……你难道要抗命吗?”
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听着这番夹杂着命令、请求和委屈的荒唐言论。
寒江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一次,被震得粉碎。
她打了半天,骂了半天,抗拒了半天。
结果,绕来绕去,又绕回了“任务”这两个字上。
她看着何雨柱,又看了看那张窄小的木板床。
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疲惫,如潮水般袭来,彻底淹没了她最后一丝反抗的意志。
良久。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
“但是,床中间必须划条线。”
“你敢过线……”
“我保证不过!谁过线谁是孙子!”
何雨柱一听她松口,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脸上的笑容比花儿还灿烂。
他几乎是半推半搡地,将已经麻木的寒江雪,按到了床上。
“睡吧睡吧,我的好同志!”
“今晚,让我们为了革命事业,共同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