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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失去控制的体重 > 第240章 旧仓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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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旧仓库的秘密

旧仓库的木门吱呀作响,林夏推开门时,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从屋顶的破洞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光柱,无数尘埃在光里翻滚,像被惊扰的萤火虫。

“慢点走,地上全是钉子。”林夏抓过墙角的木棍,拨开脚边的碎木板。身后跟着的孩子们踮着脚尖,小手紧紧攥着各自的小铲子,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扫过仓库的每个角落——昨天赵爷爷说,这仓库是早年生产队存农具的地方,后来废弃了,说不定藏着“老宝贝”。

“林夏姐,你看那个!”小雅突然指着仓库深处的铁架,声音里带着惊喜。铁架顶层堆着几个蒙着帆布的木箱,帆布破了个洞,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纸包,上面印着早已模糊的“绝育种子”字样。

孩子们立刻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把木箱搬下来。箱子锁着,但锈得厉害,大虎用石头砸了两下就开了。纸包被岁月浸得发黄,边角卷曲,上面的字迹大多看不清,只“绝育”两个字因为印得最深,还能辨认出轮廓。

“绝育种子?”二牛捏着纸包轻轻晃了晃,听见里面沙沙的响声,“是不会发芽的种子吗?”

林夏拿起一包凑近看,纸包背面印着行小字:“实验培育,禁止私播”。她皱了皱眉,想起去年规则组来推广的“改良种子”,也是这种包装,只是颜色更鲜亮些。

“去年张叔叔种过这个,”小雅突然说,“他说播下去一个月都没出苗,最后全烂在地里了。”

“那留着有什么用?”大虎把纸包往箱子里塞,“扔了吧,占地方。”

“别扔。”林夏拦住他,指尖划过纸包上的褶皱,“说不定……能让它们活过来呢。”

孩子们都愣住了。二牛挠挠头:“可是……它不是绝育的吗?”

“试试才知道。”林夏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几支彩色马克笔,“来,我们给它们做点标记。”

她把纸包分给孩子们,自己拿起一支红色马克笔,在纸包上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太阳花。小雅选了粉色,画了只小兔子;大虎用蓝色涂了个箭头,说要让种子“冲啊”;二牛最认真,在纸包角落画了颗小小的爱心,说“要对它们好一点”。

仓库里顿时热闹起来,马克笔在泛黄的纸包上留下鲜亮的颜色,像给沉睡的种子系上了彩色的铃铛。林夏看着孩子们趴在地上涂鸦的样子,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再硬的土地,只要肯焐,也能捂出热气来。”

“画好啦!”孩子们举着涂鸦后的纸包围过来,每张纸都变得花花绿绿,原本透着冰冷气息的“绝育种子”,突然有了点孩子气的温暖。

林夏找了把铁锹,在仓库后的空地上挖了片浅坑。阳光刚好落在这片土地上,泥土被晒得暖暖的,还带着雨后的湿润。

“来,把它们埋进去。”林夏拿起画着太阳花的纸包,轻轻放进坑里,“不用埋太深,让它们能晒着太阳。”

孩子们学着她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纸包放进土里,再用手捧着细土盖上。二牛埋完自己的,还在土堆上插了根小树枝当记号;小雅则捡了几块漂亮的石头,在周围摆了个小圆圈。

“它们真的能发芽吗?”大虎还是有点怀疑,用脚轻轻踩了踩土。

“不知道。”林夏拍了拍手上的泥,“但总得给它们一次机会。”

接下来的日子,孩子们每天都来仓库后看种子。一开始,土地没什么动静,连杂草都长得比这边快。大虎渐渐没了耐心,有时隔天才来一次;小雅还在坚持,只是摆的石头被雨水冲乱了好几次。

只有二牛,每天放学后都雷打不动地来浇水,嘴里还念念有词。林夏偷偷听过一次,他在跟种子说:“你别害怕呀,这里的土不硬,阳光也够,你就试试长出来看看嘛……”

大概过了半个月,林夏正在菜园摘豆角,突然被二牛拽着胳膊往仓库跑,小家伙跑得太急,鞋子都掉了一只。

“发、发芽了!林夏姐你快看!”二牛指着仓库后的土地,脸涨得通红。

林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瞬间愣住了——那片原本光秃秃的土地上,冒出了几株细细的绿芽,顶着嫩黄的叶瓣,像刚出生的小鸟张开翅膀。更奇的是,每株芽旁边,都躺着半片涂鸦过的纸包,显然是种子把纸顶破了。

“我的兔子旁边也有!”小雅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正蹲在自己埋种的地方,眼睛亮晶晶的,“你看这芽,叶尖是粉的!”

大虎闻讯赶来时,手里还攥着个没吃完的窝头,看到绿芽的瞬间,嘴里的窝头差点掉地上:“还真长出来了?!”

孩子们围着绿芽欢呼,连平时最严肃的赵爷爷都捋着胡子笑:“怪事怪事,绝育种子也能发芽?”

林夏蹲下身,轻轻碰了碰那株顶着太阳花涂鸦的芽。阳光照在芽叶上,泛着透明的光泽,她忽然明白,所谓的“绝育”,或许只是被贴上的标签。就像有些人总说“这孩子肯定学不好”“这地肯定种不出庄稼”,可标签撕不掉扎根的劲儿,也挡不住想往上长的念头。

又过了些日子,绿芽越长越高,渐渐能看出模样——不是常见的庄稼,叶片细细弯弯,茎秆上还带着细碎的绒毛,风一吹就轻轻摇晃,像在跟人打招呼。

林夏给它们搭了简易的架子,孩子们则找来更多马克笔,在架子上画满了星星、月亮和小动物。有路过的村民觉得新奇,问这是什么品种,林夏总笑着说:“是‘逆袭苗’,专挑别人说‘不行’的地方长。”

秋收的时候,这些“逆袭苗”结出了果实——不是饱满的谷粒,也不是圆滚滚的土豆,而是一串串小小的、像铃铛似的紫色果实,剥开外壳,里面的籽亮晶晶的,能映出人影。

孩子们把果实摘下来,小心翼翼地装进小盒子里。大虎选了颗最亮的,说要送给城里来的表哥,让他看看“绝育种子也能结果”;小雅把果实串成项链,戴在脖子上,说这是“魔法果实”;二牛则把自己的那份埋回土里,说要让它们“生宝宝”。

林夏看着孩子们宝贝的样子,忽然想起打开仓库那天,阳光落在布满灰尘的纸包上,像给冰冷的文字镀了层暖光。她忽然明白,那些被贴上“绝育”标签的种子,不是不能发芽,只是需要有人相信它们能发芽——需要有人愿意给它们画一朵太阳花,愿意每天蹲在地里跟它们说说话,愿意等一个别人眼里“不可能”的春天。

仓库的木门依旧会吱呀作响,但现在每次推开,都能看见那片摇曳的绿影,和架子上密密麻麻的涂鸦。风穿过叶片,带着细碎的响声,像无数颗曾经被放弃的种子,在悄悄说着:“你看,我真的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