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九层，灵境控制中心。
“警报：检测到异常冲击性波动。”
程序快速拨动光幕，
“四名本命灵傀用户，在极短时间内以碾压姿态冲入地榜前段。”
他双手虚划，四幅战斗回放同时展开：
“数据对比完成——功法特征匹配：
《寒渊蚀骨诀》《霜影迷踪步》《幽潮暗劲》《岩心不动体》……
与无极宗玄水峰功法匹配度九成以上。”
“玄水峰？”
程序立刻取出灵犀通，“陈兄，速来，有异常。”
……
片刻后，陈飞的身影出现在控制中心。
“什么情况？”他走到主控台前，看向光幕。
程序神识微动，战斗光影在面前展开：
“四名疑似玄水峰之人，恐怕——是冲着陈云、陈宇来的。”
光幕上，那四个名字在攀升到一百三十至一百四十的区域后，
便如钉子般死死钉住，不再移动。
“你看，”程序调出地榜名单，
“寒戟、霜刃、幽潮、岩心。他们的冲榜路径，就是卡位。”
陈飞的目光落在四条清晰的上升曲线上。
它们以同样凌厉的姿态刺穿排名，却在超越陈云姐弟之后，骤然停止。
寒戟，第一百三十位。
霜刃，第一百三十三位。
幽潮，第一百三十四位。
岩心，第一百三十八位。
如同四座孤峰，恰好横亘在陈家姐弟的必经之路上。
陈云（第一百三十一位）和陈宇（第一百三十九位）。
“精准卡位。”陈飞的声音平静，眼底寒意凝着，
“不多进一位，也不少占一位。就停在这里，等着。”
——等着陈云和陈宇自己撞上去。
程序核心微光波动：“是否需要通知陈云、陈宇暂时退出灵境？避开锋芒。”
“避？”陈飞缓缓摇头，“大姐和老四的性子我清楚。
他们以往修炼佛系，若不是二哥之事刺激，恐怕至今仍在随波逐流。
如今好不容易生了心气，这口气……不能泄。”
他看向实时画面中的四极擂台区域——
那里已人山人海，所有人都盯着地榜光幕上那四个疯狂上升的名字。
陈云和陈宇站在人群外围，仰头望着光幕，脸色凝重。
“大姐他们应该也意识到了。”
陈飞轻声说，“此时若退，就是承认自己怯了。
心气一失，道心蒙尘，往后修行再遇难关，第一反应便会是退避。”
程序沉默片刻：“那么，安排军中精锐出手扫清阻碍？”
“没用。”陈飞苦笑，“这是阳谋。
杨昭剑锋所指，从始至终都是我，大姐和老四只是被卷入其中。
外人介入，即便赢了，也破不了他们心里那道坎。”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这道坎……只能他们自己迈过去。
否则今日有人替他们扫平，明日呢？往后百年千年呢？”
程序核心闪烁：“但如今实力……差距太大。
陈云、陈宇重视实战不过十日，如何匹敌他人百年之功？”
陈飞闭上眼睛。
他怎会不知？
光幕上，寒戟已卡在陈云前方，霜刃、幽潮、岩心三人则如高墙般横在陈宇的路上。
这墙太高，太厚。
“再有半年……”陈飞喃喃，“若能潜心打磨半年，或许真有一战之力。”
但杨昭不给这个时间。
——正如陈飞用“匿名”悬赏逼得玄水峰服软，
杨昭抓住机会回敬了一记同样精准、却更为致命的阳谋。
“现在只能希望……”
陈飞睁开眼，目光仿佛穿透光幕，落在四极擂台那两道身影上，
“希望大姐他们能明白，修行路上有些山必须自己翻。
哪怕翻不过去……也要有撞上去的勇气。”
他转身朝外走去：“程兄，继续关注，这是他们的路。”
程序看着他的背影，沉默片刻，还是轻声开口：
“这般局面……万一……我是说万一……道心……日后怕是难了。”
陈飞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那就留下。”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修行路上，不是每个人都有羽化登仙的命。
若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往后更大的劫难，他们也扛不住。”
话虽如此，他看似平静的眼底，却仿佛有火山爆发……
四极擂台区域，喧嚣如潮。
陈宇盯着光幕上四个刺眼的名字，脸色发白。
他不是傻子——
这四人出现的时间、冲击的区间、周围的议论……
一切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大姐……”他声音干涩，“……是冲我们来的……”
陈云没有回答。
她仰头看着寒戟的名字——正压在自己头上一位，如悬顶之剑。
周围议论声汹涌扑来：
“这下有好戏看了！陈家姐弟刚想稳扎稳打，就撞上这四个煞星！”
“陈云仙子敢挑战寒戟吗？差距太大了……”
“玄水峰这是明摆着要碾碎他们啊……”
陈云缓缓闭上眼睛。
她能感受到四周投来的目光——
同情、嘲讽、期待、幸灾乐祸，如针般刺在背上。
她也知道弟弟在等自己的决定。
退？
脑海中浮现二哥躺在病榻上的模样，
浮现这几日苦战后修为的丝丝精进，
浮现那种终于抓住修行目标的踏实感。
不能退！
陈云睁开眼，眼底深处燃起一簇火。
“老四。”她声音平静，“看到了吗？这就是修行路——
不会因为你低调，就没人找你麻烦。”
陈宇一怔。
“以前我们随波逐流，是因为老三将我们保护的太好。”
陈云转身看向弟弟，“如今麻烦来了，你二哥还没有醒来迹象……。”
她嘴角扯出一丝冰冷：“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躲了。”
“大姐，你的意思是……”
“战！”陈云吐出两个字，
“从最硬的开始，一场一场打过去。
输不可怕，可怕的是连打的勇气都没有。”
她目光扫过光幕上那四个名字：
“他们想成为我们过不去的坎？
那我们就用头去撞，撞到头破血流，撞到……
要么坎碎，要么身碎。”
陈宇看着姐姐眼中那从未有过的决绝，胸中热血猛然上涌。
“战！”他重重点头，“我们一起！”
两人不再理会周围目光，转身走向四极擂台。
人群瞬间沸腾：
“他们去了！真要挑战！”
“有胆色！不管输赢，这份勇气我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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