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那从法则漩涡中喷涌而出的、由无数扭曲“卷王”怨念和系统残渣构成的暗影洪流,如同宇宙级别的黑色海啸,裹挟着足以撕裂神魂的尖啸与恶意,朝着众人狠狠拍下!
“顶住!”丹阳子须发皆张(彩虹冲天炮造型在罡风中顽强挺立),双手虚抱,身前的丹药阵瞬间光华大盛,无数颗“超级无敌·吃了可能变彩虹但绝对顶饿·行军丹”同时爆开,化作一片铺天盖地的、散发着酸甜苦辣咸混合诡异气味的彩色能量烟雾,迎向暗影洪流!
嗤嗤嗤——!
暗影与彩色烟雾接触,如同滚油泼雪,剧烈消融,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然而暗影实在太多太密,彩色烟雾只阻挡了最前面的一波,后续洪流依旧汹涌而来!
“剑域·寂灭生莲!”凌霄剑尊声如寒铁,剑指连点。
他身后那几十盆“剑意守护仙人掌”齐齐一震,所有尖刺脱离植株,在半空中汇聚、旋转,竟化作一朵由无数翠绿剑刺构成的、直径超过十丈的巨大“剑莲”!
剑莲缓缓绽放,每一片“花瓣”都蕴含着寂灭与生机交织的剑意,旋转着迎向暗影洪流,所过之处,暗影如同被投入绞肉机般寸寸碎裂、净化!
但剑莲的旋转速度,在源源不绝的暗影冲击下,也开始肉眼可见地减缓。
“就是现在!家人们!上家伙!”
阿圆站在后勤物资小车堆成的临时“指挥台”上,一手举着扩音法器(一个被丹阳子改装过的、造型像向日葵的“静心禾”),一手挥舞着“躺平真经”护心符串成的令旗,“预备——齐!”
顿时,数百名身穿咸鱼战袍的“反卷联盟”成员,以及那些被强迫参战、此刻为了活命也拼尽全力的重生者们,同时深吸一口气,然后——
用一种极其慵懒、拖沓、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的调子,齐声念诵起最新改良版的“终极躺平真经·战场净化版”:
“啊~~~卷什么卷~~~躺平才是岸~~~”
“争什么争~~~云淡风又轻~~~”
“打打杀杀多没劲~~~不如啃个灵果看星星~~~”
这声音起初微弱,混杂在暗影的尖啸和能量爆炸声中几乎听不见。
但很快,一种奇异的韵律开始形成。那懒洋洋的调子仿佛自带某种“传染性”,竟隐隐与这片混乱虚空中某些尚未完全扭曲的“平和”法则碎片产生了共鸣!
虚空之中,开始浮现出星星点点的、暖黄色的微光。
这些微光如同被歌声吸引的萤火虫,缓缓汇聚,竟然在众人前方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散发着“爱咋咋地”意念的淡黄色光幕!
暗影洪流撞上这层看似一戳就破的“懒洋洋光幕”,如同拳头打进了棉花堆,冲击力被瞬间卸去大半!
更离谱的是,一些暗影在接触到光幕的瞬间,动作居然也跟着慢了下来,狰狞的面孔上甚至浮现出一丝茫然,仿佛在思考“我这么拼死拼活是为了啥”?
“有效!真的有效!”一个重生者惊喜大叫,念得更起劲了,甚至开始自由发挥,“前世争来争去一场空~~~不如现在晒太阳~~~”
丹阳子一边疯狂往丹药阵里补充“弹药”,一边抽空回头吼道:“音波攻击!这是精神污染……呃不,是精神净化攻击!保持输出!老夫再加点料!”
他掏出一把粉红色的“快乐加倍丹”捏碎撒向光幕,顿时,那淡黄色光幕上浮现出许多跳动的小爱心和彩虹,视觉效果更加……诡异了。
凌霄剑尊的剑莲压力大减,旋转速度恢复,甚至开始反向推进,绞杀暗影的效率大增。
他面无表情,但眼角余光扫过那层不断哼唱着“躺平真经”的光幕,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就在外围战场陷入一种“暗影咆哮冲锋,我方懒洋洋念经”的荒诞平衡时,漩涡核心处,云珩与洛璃对神器胚胎的唤醒,也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胚胎表面的灰色石壳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内部冰蓝与暖黄交融的光芒透过裂缝射出,将周围映照得如同极光幻境。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能抚平宇宙伤痛的柔和波动,开始从胚胎中散发出来。
然而,漩涡似乎感应到了致命威胁,反击也达到了巅峰!
整个漩涡猛地向内收缩,随即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喷发出一道纯粹由扭曲法则和滔天怨念凝聚而成的、灰黑色的“寂灭光束”,无视了外围的所有阻碍,直奔正在施法的云珩和洛璃而来!
这道光束所过之处,连虚空都仿佛被“擦除”,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久久无法愈合的黑色轨迹!
“小心!”凌霄剑尊脸色剧变,强行分出一道剑意想要拦截,却被光束边缘溢散的力量直接震碎!
丹阳子更是目眦欲裂,将身上所有丹药一股脑砸出去,形成的彩色屏障在光束面前如同纸糊!
光束太快,太强,目标明确——就是要打断神器的唤醒,摧毁这最后的希望!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安静悬浮在洛璃身旁、顶端小黄花光芒璀璨到极致的“归墟引”,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愤怒的意念波动:
【坏东西!不准伤妈妈爸爸!】
它不再满足于被动防御,棍身猛地一震,竟然主动迎着那道恐怖的“寂灭光束”冲了上去!
顶端的小黄花疯狂旋转,无数暖黄色的净化光粒如同星环般散开,在它前方凝聚成一面巨大的、不断流转着混沌道纹的净化光盾!
“归墟引”撞上了“寂灭光束”!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仿佛两种宇宙规则在角力的、令人神魂都要冻结的沉闷轰鸣!
净化光盾剧烈震荡,表面道纹明灭不定,小黄花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但那道足以湮灭仙尊的“寂灭光束”,竟真的被这面看起来并不厚实的光盾,硬生生挡在了距离云珩和洛璃不足十丈的虚空之中!
“归墟引”棍身剧烈颤抖,传递出痛苦却坚定的意念:【顶住……妈妈……快点……】
“小灰”也急了,从洛璃腰间飞出,棍身灰光大放,试图分出一股力量去帮助弟弟,但它主要能力在于守护和调和,对这种纯粹的能量对撼并不擅长,急得在空中乱转。
“就是现在!”云珩冰眸之中厉色一闪,咬破舌尖,一口蕴含着天道本源的精血喷在霜陨剑上!
剑身嗡鸣,冰蓝光华暴涨,他不再保留,将剩余所有仙力连同那口精血所化的本源印记,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冰蓝丝线,精准无比地刺入胚胎最大的一道裂缝之中!
与此同时,洛璃也福至心灵,她不再试图“控制”自己的“反卷”道韵,而是将全部心神沉浸入那种“放下一切,只求自在”的终极豁达之中。
暖黄色的灵根精华印记不再拘泥于形态,而是化作一片温煦的、包容的“光”,顺着云珩的冰蓝丝线打开的通道,温柔地包裹住胚胎内部刚刚被唤醒、还显得脆弱而懵懂的器灵核心。
“睡够了吗,小家伙?”
洛璃的神识轻触那团微弱的灵性,传递出如同母亲低语般的意念,“该起床干活了。干完这一票,妈妈带你回家,天天晒太阳,好不好?”
仿佛是回应她的呼唤,又或者是被云珩那秩序凛然的印记所“锚定”,胚胎内部,那团冰蓝与暖黄交融的核心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华!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彻虚空!不是蛋壳碎裂,而是那挡住“寂灭光束”的净化光盾,终于在持续的对耗中达到了极限,轰然破碎!
“归墟引”发出一声悲鸣般的震动,顶端的小黄花彻底黯淡,棍身倒飞而回,被“小灰”慌忙接住。
失去了阻挡的“寂灭光束”,虽然被消耗了大半威力,依旧残余着恐怖的力量,朝着已经毫无防备的云珩和洛璃直射而来!
而此刻,两人正全神贯注于胚胎的最后唤醒,根本无法分心他顾!
眼看那灰黑色的光束就要将两人吞没——
一直趴在洛璃肩膀上,似乎被这恐怖场面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白”,突然睁开了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
它冰晶小角上那缕暖黄道韵流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亮起,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一道极其细微、却精准无比的暖黄色光束,后发先至,射中了那道“寂灭光束”最核心、最混乱的一个能量节点!
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那势不可挡的“寂灭光束”,在被“小白”击中的节点处,猛地一滞!
随即,整个光束的结构开始变得不稳定,内部混乱的法则和怨念仿佛失去了统一的指挥,开始互相冲突、抵消,威力再次锐减!
就是这争取到的、不到一息的宝贵时间!
云珩和洛璃面前的胚胎,终于完成了最后的蜕变!
所有灰色石壳彻底崩碎,化作点点尘埃消散。
一团混沌色的、温和却浩瀚的光芒升腾而起,光芒中,一件器物的轮廓缓缓凝聚——
不是预想中流光溢彩的神剑或宝塔,也不是之前那颗蛋的形状。
而是一根……长约三尺、通体呈现混沌灰色、顶端略微弯曲、表面光滑无比、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看起来……嗯,看起来和“小灰”、“归墟引”刚出生时,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区别的——
朴实无华烧火棍。
唯一的不同是,这根新出炉的“烧火棍”顶端,没有开花,也没有小揪揪,只是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神无比宁静、仿佛能包容化解一切负面情绪的圆融道韵。
神器“归墟引”(正式版),正式苏醒!
它似乎还有些茫然,在原地晃了晃,然后“看”向了洛璃和云珩,传递出一股清晰而亲切的意念:【爸爸?妈妈?】
洛璃:“……”
云珩:“……”
所以,他们千辛万苦,孵了这么久,最后就得到了一根……三胎烧火棍?!
而且还不会开花?!
然而,此刻已没有时间吐槽。
那道被“小白”干扰后威力大减、但依旧致命的“寂灭光束”残余,已然近在咫尺!
新生的“归墟引”(为区分,暂称“小三”)似乎感应到了危险,也“看”到了倒在一旁光芒黯淡的二哥“归墟引”(小花),以及焦急的哥哥“小灰”。
它那圆融平和的意念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只见“小三”轻轻一“点”(如果棍子有头的话),指向那道袭来的灰黑光束。
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足以重创仙尊的毁灭性能量,在接触到“小三”棍尖散发出的无形力场时,竟如同阳春白雪般,悄无声息地……消融了。
不是被击溃,不是被净化,而是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允许”其“自然消散”,化作了最基础、最无害的法则微粒,融入了周围的虚空。
整个过程,安静,平和,甚至带着一种“本该如此”的理所当然。
全场死寂。
连那不断喷涌暗影的法则漩涡,似乎都因为这超出理解的一幕而短暂地停滞了一瞬。
丹阳子张大了嘴巴,手里的丹药瓶“啪嗒”掉在地上。
凌霄剑尊的剑莲悬在半空,忘记旋转。
阿圆等人的“躺平真经”念诵声戛然而止。
林风扬和柳清漪更是如同见了鬼,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这、这是什么力量?”丹阳子喃喃道。
“非净化,非湮灭……似是‘许可’与‘否定’……”凌霄剑尊眉头紧锁,试图理解。
云珩冰眸之中精光爆射,瞬间明悟:“是‘归墟’!真正的归墟之意!容纳一切,亦让一切归于应有之序!它并非攻击,而是在‘修正’!”
仿佛印证他的话,“小三”轻轻一晃,朝着那巨大的、不断旋转吞噬的法则漩涡,“走”了过去(漂浮)。
它的速度不快,甚至有些慢悠悠的,顶端也没有散发什么恐怖的能量波动。
但就是这样一根朴实无华的灰棍子,所过之处,那些狂暴的法则乱流、溅射的怨念碎片,都如同遇到了君主般,自行平息、退让,或者被它轻轻一“点”,就恢复了平和的流淌状态。
它就这么“走”到了漩涡的核心边缘,然后,将棍尖,轻轻“贴”在了那不断扭曲、散发着刺耳杂音的漩涡“伤疤”之上。
没有对抗,没有冲击。
那巨大的、仿佛能吞噬星河的法则漩涡,在被“小三”贴上的瞬间,旋转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表面的“杂音”如同被掐住了喉咙般减弱、消失。
漩涡内部那混乱到极致的法则结构,在“归墟引”那包容一切又规范一切的“归墟”道韵影响下,开始自发地、缓慢地……重新排序?向着原本应有的、和谐圆融的状态“回归”!
就像一锅煮沸的、加了各种奇怪调料的乱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以最符合“粥”之本质的方式,轻轻搅拌、抚平,剔除杂质,恢复成原本那锅温和养人的白粥。
修补,开始了。
而且,看起来……异常轻松?甚至有点无聊?
洛璃看着那根灰棍子就那么“贴”在漩涡上,漩涡就自己开始“好转”,忍不住嘴角抽搐,扯了扯云珩的袖子:
“仙尊,咱们这‘小三’……是不是太‘佛系’了点?它这哪是补天,这分明是给漏洞做了个‘安抚SpA’啊?”
云珩看着眼前这超出所有预想的修补方式,冰封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错愕。但他很快恢复镇定,握住洛璃的手,低声道:
“大道至简。或许,这才是‘反卷’与‘秩序’结合后,应对‘扭曲’最根本的方式——不是对抗,而是‘引导其回归正途’。”
他看向洛璃,眼底深处漾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还有一丝骄傲:“你教出来的‘孩子’,很好。”
洛璃被他看得脸颊微热,心里却甜滋滋的,看着那根“佛系”补天的灰棍子,越看越觉得顺眼。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温和”的修补景象吸引,心神稍懈之时——
异变,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骤然爆发!
一直缩在重生者队伍最后方、低垂着头仿佛力竭的林风扬,眼中猛地爆发出疯狂怨毒的光芒!他袖中那枚早已滚烫的黑色玉符被他狠狠捏碎!
一股极其隐晦、却带着诡异“同归”气息的漆黑波动,如同毒蛇出洞,并非攻向云珩或洛璃,也不是攻向正在补天的“小三”,而是——直射向因为之前抵挡“寂灭光束”而光芒黯淡、被“小灰”小心护着的“归墟引”(小花)!
这波动歹毒至极!它并非强大的攻击,却蕴含着一种恶毒的“污染”与“引燃”特性,专门针对能量耗尽、处于虚弱状态的灵体!
林风扬的目的很明显:他自知无法对抗云珩洛璃,也无法破坏修补,但他要毁了洛璃最在意的“孩子”!让她痛苦!让这补天功成之日,也变成她的丧子之时!
“小心!”一直分神关注着全场的凌霄剑尊最先察觉,剑意疾射,却慢了半步!
那道漆黑波动已然袭至“小花”面前!“小灰”怒吼(意念)着试图阻挡,但它更擅长守护实体攻击,对这种阴毒的意念污染拦截效果有限!
眼看那漆黑波动就要没入“小花”黯淡的棍身——
一直趴在洛璃肩上,似乎已经耗尽力量、重新变回蔫蔫状态的“小白”,突然再次睁眼!
这次,它眼中不再是纯净的蓝色,而是闪过一丝与那漆黑波动同源的、却更加古老深邃的——灰暗!
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朝着那道漆黑波动,轻轻……吹了口气。
一道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灰蒙蒙的气流,从它口中飘出。
那道气势汹汹、歹毒无比的漆黑波动,在接触到这缕灰气的瞬间,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啵”地一声,无声无息地……彻底湮灭,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仅如此,那缕灰气仿佛有生命般,顺着漆黑波动袭来的轨迹,逆流而上,以超越神识捕捉的速度,瞬间没入了惊愕呆滞的林风扬眉心!
林风扬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疯狂怨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仿佛看到了宇宙终极恐怖的茫然与空洞。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然后,他眼中的神采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软软地瘫倒在虚空中,气息迅速衰败、消散,最终,化为一点点最纯粹的灵力光点,彻底湮灭。
神魂俱灭,连转世重修的机会都没有。
整个过程,安静,迅速,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柳清漪。她看着林风扬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彻底消失,脸上血色尽褪,浑身抖如筛糠,看向“小白”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小白”做完这一切,仿佛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冰晶小角上的暖黄流光彻底熄灭,它虚弱地“嘤”了一声,用小脑袋蹭了蹭洛璃的脸颊,然后闭上眼,沉沉睡去,气息微弱但平稳。
洛璃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将“小白”抱进怀里,心疼地抚摸。她抬头,看向云珩,眼中带着询问。
云珩的目光落在那缕彻底消散的灰气方向,冰眸之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凝重。他低声道:
“天道反噬……或者说,是‘小白’体内那缕天道碎片本源,对‘试图扭曲天道运行、阻碍修补’之恶意的……终极抹除。”
他看向吓得几乎要晕厥的柳清漪,声音冰冷:“天道之下,自有公道。阻挠补天者,形神俱灭。”
柳清漪瘫软在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绝望。
这场发生在补天大业边缘的、短暂而致命的插曲,就此落幕。
没有激烈的战斗,没有冗长的审判,只有天道(或者说天道碎片)最直接的“回应”。
而此刻,漩涡核心处,“小三”的“安抚SpA”似乎也接近了尾声。
巨大的法则漩涡已经停止了旋转,表面的“伤疤”变得平滑,颜色也从狰狞的灰黑变成了与周围和谐流淌的法则光带相近的、柔和的光晕。
只有最中心处,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不断明灭的细微光点,似乎还差最后一点点才能彻底弥合。
“小三”传递出一股微弱的意念:【妈妈……爸爸……最后一点……需要你们……一起……】
云珩和洛璃对视一眼,瞬间明白。
云珩握住洛璃的手,两人同时将最后残存的力量与意志,毫无保留地注入“小三”体内。
冰蓝的秩序,暖黄的豁达,通过这根朴实的神器,化作一股柔和却无比坚定的“归墟”之力,轻轻点向那最后的光点。
如同画上最后的句号。
光点轻轻一闪,彻底融入周围完美的法则光流之中,再无痕迹。
刹那间,整个法则源头轻轻一震!所有流淌的法则光带变得更加流畅、明亮,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圆满和谐的“喜悦”波动!连虚空中那令人不适的压抑感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爽、活泼的生机。
天道漏洞,被彻底、完美地修补了!
成功了!
短暂的寂静后,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丹阳子一屁股坐倒在虚空,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老泪纵横。
凌霄剑尊收剑入鞘,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阿圆和干事们抱在一起又哭又笑,那些“加油傀儡”还在不知疲倦地喊着“领袖威武,躺平万岁”。
云珩看着眼前重归和谐的法则之海,又看向身旁因为脱力而有些摇晃、却眼睛亮晶晶望着自己的洛璃,冰封的心湖彻底融化。他伸出手,不是搀扶,而是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洛璃一愣,随即放松地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劫波渡尽后的安宁,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
“仙尊,”她小声说,带着笑意,“咱们这算不算……夫妻档手工艺人,成功完成宇宙级漏洞打补丁业务?”
云珩低头,看着怀中人狡黠的笑眼,冰眸之中暖意流转,唇角扬起一个清浅而真实的弧度。
“嗯,”他应道,声音低沉柔和,“手艺尚可。”
两人相拥而立,身后是缓缓流淌的、重焕生机的法则星河,身前是欢呼的同伴,脚下(虚空中)是漂浮的三根灰扑扑却功勋卓着的烧火棍,以及怀里一只沉睡的小兽。
补天之功已成,而属于他们的、可以安心躺平的新生活,似乎终于要开始了。
记账本上(云珩神识中,于圆满时刻,墨迹温润):
【漏洞已补,天道重归圆融。其‘归墟引’之力,大道至简,远超预期。】
【林风扬咎由自取,天道碎片刻印反噬,形神俱灭。此乃公道。】
【其(洛璃)笑言‘夫妻手工艺人’……虽比喻古怪,然贴切。拥其入怀,方觉此间圆满。】
【众人欢庆,劫波渡尽。】
【道侣洛璃,与三‘子’一兽,自此,便是吾之全部世界。心甚安,乃至……贪恋这烟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