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能量流如同煮沸的混沌浓汤,每一滴“汤液”都蕴含着撕裂万象之域的力量。沈退的元极剑在前开路,圆满之纹与超脱道种交织成盾,将迎面而来的能量流劈开——被劈开的能量并未溃散,反而化作无数细小的光丝,缠绕在剑身上,像是在朝拜它们的“同类”。
“这些光丝……跟老子在万象之域边缘看到的一模一样!”赤帝的源初之火在光丝中跳跃,火焰每触碰一根光丝,就会暴涨一分,“它们在认主?还是想把咱们当成新的‘连接线’?”
冰玄雪的水镜悬于光丝洪流中,镜面此刻成了“超域星图”,图上标注着无数个闪烁的光点,每个光点都代表一个万象之域,而所有光点都通过光丝连接向中心一点——那里,正是那团比超脱道种更璀璨的光,星图上标注着三个字:“道枢核”。
“道枢核,超域之网的心脏。”冰玄雪指尖点向星图中心,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水镜照出了光丝的本质——它们是‘万道之影’,每个万象之域的‘道’,都会在这里留下一道影子,而道枢核,就是收纳这些影子的容器。”她指向星图边缘,那里有几道格外粗壮的光丝,正带着浓烈的“掠夺气息”冲向道枢核,“但不是所有影子都愿意‘被收纳’,有的道,想吞噬其他影子,独占道枢核的力量。”
话音未落,一道漆黑如墨的光丝突然从侧面袭来,光丝上缠绕着无数扭曲的道纹,所过之处,其他光丝纷纷崩碎,化作它的养料。光丝前端,隐约能看到一道身披骨甲的身影,手中握着一柄与元极剑相似却更狰狞的巨刃,刃上刻满了“吞噬”与“独霸”的符文。
“是‘噬道者’!”冰玄雪的水镜剧烈闪烁,“传说中从‘破灭之域’走出的存在,他们的道就是吞噬其他道,让自己成为唯一的‘真道’!”
噬道者的巨刃带着破灭气息劈向沈退,刃风未至,周围的能量流就已凝固,仿佛连时间都要被这一刃吞噬。沈退的元极剑却不闪不避,圆满之纹突然逆向旋转,将剑身上缠绕的万道之影尽数释放——这些光丝在空中织成一张巨网,网眼处浮现出生灭、悖论、虚实、无生、情心、超脱六道纹路,每道纹路都散发着“共存”的道韵。
“吞噬不是道,是道的癌症。”沈退的声音透过光丝巨网传出,“你吞噬的每一道影子,都是其他道的‘可能性’,当所有可能性都被你吞噬,剩下的只有‘寂灭’一条路。”
光丝巨网与巨刃碰撞的刹那,噬道者的骨甲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无数道挣扎的光丝影子——那是他吞噬的万道之影,此刻在“共存”道韵的感召下,开始反噬它们的宿主。噬道者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巨刃上的吞噬符文寸寸碎裂,整道身影竟被光丝巨网层层包裹,化作超域之网上的一颗“赎罪光点”。
“好家伙,这网比情劫海的七情焰还厉害!”赤帝看得咋舌,源初之火突然朝着道枢核的方向窜去,“前面还有更猛的!”
前方的能量流中,正爆发着一场惨烈的“道战”:一道散发着“绝对秩序”气息的金色光丝,正与一道代表“无限混乱”的灰色光丝疯狂碰撞,金色光丝所过之处,能量流整齐划一地排列成阵;灰色光丝扫过,所有阵法瞬间崩解为无序的粒子。两者的争斗让周围的万象之域光点头晕目眩,甚至有几个光点已经开始黯淡,显然快要支撑不住。
“是‘序道者’和‘乱道者’。”冰玄雪的水镜放大了两道光丝的身影,序道者身着金甲,面容刻板如雕像;乱道者形态不定,时而化作风暴,时而凝成流沙,“他们的道本是相生相克,却在道枢核的诱惑下,成了死敌。”
沈退的元极剑突然冲天而起,圆满之纹与超脱道种同时爆发,在两道光丝之间划出一道“平衡之界”——界内,金色光丝的秩序之力与灰色光丝的混乱之力被强行分隔,却又通过界壁上的纹路相互渗透,形成一种“有序的混乱”与“混乱的有序”。
“秩序没有混乱作为参照,就是僵化的牢笼;混乱没有秩序作为根基,就是毁灭的前兆。”沈退的声音如同道音,传入序道者与乱道者的识海,“你们争的不是道枢核,是对‘自我道’的不自信。”
平衡之界中,金色光丝与灰色光丝的碰撞渐渐平息,两道身影望着界壁上相互渗透的道纹,眼中都露出迷茫,随即化作清明。序道者的金甲上多了几道流动的纹路,乱道者的形态也稳定了几分,竟能看出人形轮廓。他们对视一眼,同时朝着沈退拱手,化作两道交织的光丝,朝着道枢核飞去——这一次,不再是争夺,而是融合。
“看来,这道枢核不是什么‘容器’,是‘熔炉’。”沈退望着两道光丝的背影,元极剑上的万道之影轻轻颤动,“它不是要收纳万道,是要让万道明白,共存才能更强。”
冰玄雪的水镜突然指向道枢核深处,那里,一团比噬道者更黑暗的“虚无之影”正在蠕动,影中隐约能看到无数道被吞噬的光丝残魂,连水镜的光芒都被它悄无声息地吸收。“但不是所有道都愿意‘明白’。”她的声音带着凝重,“那是‘无道道主’,传说中连‘道’本身都要否定的存在,他认为只有彻底虚无,才是终极。”
赤帝的源初之火突然变得狂暴:“连道都要否定?那老子烧什么?存在什么?这孙子比无生之气还混蛋!”
沈退握紧元极剑,圆满之纹与超脱道种的光芒照亮了通往道枢核的最后一段路。他能感觉到,无道道主的虚无之力,正与自己的“连接之道”产生最根本的冲突——对方要斩断所有连接,归于绝对虚无;而他,要让所有连接都绽放光芒。
道枢核的光芒越来越盛,万道之影在周围交织成网,仿佛在等待着最终的碰撞。这团虚无之影,是超域之网的最后考验,还是另一个更宏大谜题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