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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庭在等黎棠离开后才问清了情况，没做犹豫，让夏圆珠等了他一会儿。
在考试最后一分钟前，陆少庭带着秋季外套和保温杯递给她。
“考试也会开着冷气，先穿，热了脱。
这是温水……瓶子是学校发的，很新。”
夏圆珠还觉得挺好笑的，接过他准备的衣服和水。
“谢谢啦～”
小姑娘凑近撞了撞他，踮脚想和他说话。
陆少庭明白她的意图，微蹲下身，侧耳倾听。
“你怎么那么好呀？”
轻声软语撩拨着陆少庭的耳朵，惹得他心尖泛起涟漪，耳尖滴红。
他脑袋晕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姑娘撩完就走，在楼梯口和他分别，拐弯进了教室。
独留在原地的陆少庭转过身，面对着墙撞了一下额头才冷静下来。
他呼了口气，缓和下心情也拐了个弯，进了楼梯口另一侧的教室。
夏圆珠的考试位置在29号，离空调的位置很近，刚进来的时候不觉得，但吹了没一会儿就冷了。
她双手伸出两只手指，指尖触碰在太阳穴的位置，企图隔空给陆少庭传输爱的脑电波。
感恩呀～感恩～
传递十万伏特的爱你爱你爱你，biu！biu！biu！
……
夏圆珠在座位上自娱自乐，做法……啊不，是 传递爱的脑电波。
外套像一道柔软的屏障，将空调的冷气与某种无形的焦虑都隔绝在外。
第一场考试，夏圆珠下笔如有神助。
收卷后，小姑娘累瘫在桌面上，等着老师清点结束后马上出去找吃的补补能量。
谁知，一声极度厌恶的咒骂炸响在沉闷的教室空气里：
“操！什么鬼味道！
腥死了！”
声音来自前方。
一个高个子男生猛地站起，动作之大撞得课桌刺耳作响。
他脸色铁青，鼻子皱成一团，仿佛闻到了世上最恶心的东西。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钉在前座那个微微蜷缩的背影上。
“艹，又是你！
妈的，真晦气！”
他啐了一口，抬脚就狠狠踹向前座女生的椅腿。
“哐当！——”
椅子连带女生一起猛地往前一耸，女生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这还没完，男生竟一把抓起桌上喝剩的矿泉水瓶，手臂抡圆了，眼看就要朝着女生低垂的后脑勺砸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夏圆珠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
她右脚迅猛弹出，不是踢向男生，而是狠狠踹在他椅子腿的横杠上！
“嘎吱——砰！”
椅子猝然后滑，正蓄力要砸的男生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仰倒，狼狈地摔回椅子上，那瓶水脱手飞出，‘咕噜噜’滚到讲台边。
男生懵了一瞬，随即暴怒。
他涨红着脸腾地站起，这才看清袭击者——
一个穿着宽大外套、看不清班级的女生。
“你他妈找死？！”
他额角青筋暴起，居高临下地怒吼，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夏圆珠脸上：
“哪来的贱货多管闲事？！”
夏圆珠的火气“噌”地顶到了天灵盖。
生理期的不适本就让她烦躁，此刻更是被这赤裸裸的恶意点燃。
她嗤笑一声，非但没退，反而上前半步，仰头直视对方喷火的眼睛：
“管闲事？
老娘特么这是替天行道！
英岸真是慈善，现在也是什么垃圾都敢往里收。
你倒是个稀罕物，其他的垃圾都在不可回收桶里。
但你居然都上考场来了？
考得明白吗？看得懂字吗？听得懂人话吗？”
小姑娘的战斗力丝毫不减，巴巴拉拉疯狂输出，就恨不得把对方头盖骨给掀飞了。
监考老师是个软萌的女老师，见状赶快呼唤在外的男老师进来。
两人走了过来想要了解情况，那男生却丝毫没把他们放眼里，拎起椅子往地上一甩，利用身高优势向夏圆珠压来。
夏圆珠被气笑了，冷哼一声。
“身高再高也弥补不了你的素质低下。”
“两位同学，你们先——啊！”
软萌女老师想劝说，可下一秒却惊慌大喊，男老师赶忙出手拦住要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这里是考场！
即使考完试也要注意考场纪律！”
夏圆珠不听，那个已经在暴怒状态的男生也不听。
要不是男老师生得健壮，估计还真拦不住两人。
男生已经被彻底激怒，完全无视老师，指着前座那个开始微微发抖的女生，声音尖刻：
“我教训这个脏东西关你屁事！
她把恶心的脏血弄到我座位上了！我等会怎么坐！
妈的，味道还臭得老子连卷子都写不下去！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那个女生。
她紧紧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大颗的冷汗从额头滑落，身体因为疼痛和羞辱控制不住地轻颤。
“对、对不起……”
她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要晕厥。
“对不起有用？！”
男生更加嚣张，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滚！别用你的脏病污染我的地方！
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脏病！
妈的，这座位狗都不敢坐了，艹！”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截断了所有污言秽语。
不是打脸，而是夏圆珠猛地挥手，狠狠拍开了男生几乎戳到女生脸上的手指。
她挡在虚弱的女生身前，眼神冷得像冰，声音却因极致的愤怒而发颤：
“你爱坐不坐！
心思丑恶看什么都脏，你眼睛真那么厉害，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脑疾啊？！”
“好啦！”
男老师一声大喝：
“到底怎么回事！”
“他先欺负前桌那个女生的。”
夏圆珠解释道：
“我一抬头就看到他要往前桌的女孩子的脸上砸瓶子。
教室里有监控，我不怕查。”
那个男生冷哧一声：
“我砸又怎样！
她活该，谁让她弄脏我的座位？
你们女生的脏血沾在我的位置上，要脸吗？”
闻言，夏圆珠不由蹙眉。
搞不懂这是什么无理的偏见。
“你怎么了？”
软萌老师最先察觉不对劲，绕开人来到虚弱的女生身边蹲下询问。
女生咬着下唇努力保持清醒，她调整深呼吸和几人一一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暴怒的男生咬牙切齿，眼里都是厌恶和嫌弃。
“脏死了！
妈的，给老子起来！
别把那些晦气弄在我的座位上！
一身脏病，不要脸。”
夏圆珠咬牙切齿，弄脏别人位置确实是个失误，但也不至于到需要往人脸上砸东西还言语羞辱的地步吧？
她拿过保温杯给软萌女老师，脱了外套给女生穿上，嘱咐了几句才继续和那个傻笔开战。
“脏病？”
夏圆珠冷笑看他：
“没这脏病，你妈还生不出你呢！
混账玩意，你母亲要是知道自己生了坨不是人的东西，指不定拿根面条去蹦极了！”
“你说什么！”
暴怒男生在此暴怒，推开肌肉男老师就要伸手去拽夏圆珠的头发。
小姑娘也不客气，直接抬脚踹向那人的膝盖，迫使对方跪在了地上。
“啊！——”
膝盖猛然受力，痛得那暴怒的男生刺痛大叫。
两位老师根本没反应过来，又听到夏圆珠继续骂道：
“啊你大头鬼啊！
嘴巴张那么大是想臭死谁！
满嘴塞了大粪的垃圾玩意儿！”
看着跪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人，小姑娘又补上一句：
“跪好了，垃圾。
这才是你该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