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木门轰然炸裂,碎石裹挟着气浪横扫门前,士兵们惨叫着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滚作一团。
二皇子被亲兵护在身后,惊怒交加地望着二楼窗前的林晚等人,色厉内荏地嘶吼:“大胆狂徒!竟敢在京城之中公然作乱,给我放箭!”
弓箭手得令,立刻张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点般朝着二楼射去。
后土冷哼一声,足下的地砖陡然隆起,一道厚实的土墙拔地而起,将箭矢尽数挡下。箭矢撞在土墙上,发出“笃笃”的闷响,纷纷落在地上。
“雕虫小技。”共工掌心翻涌,一道水龙呼啸而出,裹挟着雷霆之势,将楼下的弓箭手冲得人仰马翻。
客栈外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周围的巡逻兵,越来越多的士兵朝着这边围拢过来,刀枪剑戟的寒光在夜色中闪烁,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淑妃!你竟敢勾结妖人谋反!”二皇子指着马车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喊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斩了你们这群乱臣贼子!”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清辉破空而至,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将他身后的旗杆拦腰斩断。
“聒噪。”林晚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假传圣旨,残害忠良,勾结魔道,祸乱朝纲,真当无人敢治你?”
二皇子吓得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纸,却依旧强撑着:“你……你们血口喷人!我乃当朝皇子,谁敢动我?”
“我敢。”蓐收锋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金光,如流星般坠向地面。长剑出鞘,金芒万丈,所过之处,士兵手中的兵刃纷纷断裂。
句芒紧随其后,指尖青藤疯长,如灵蛇般缠住那些冲上来的士兵,将他们牢牢捆在原地,动弹不得。
星澈与羲和则护在马车两侧,星光与暖阳交织,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那些漏网的箭矢与暗器尽数挡下。
客栈楼下,喊杀声与惨叫声交织,却无一人能靠近马车半步。
林晚立于窗前,目光扫过街道两旁。她看到,不少百姓正躲在门缝后、屋檐下,偷偷望着这场混战。他们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压抑已久的愤懑与期盼。
“二皇子倒行逆施,早已失尽民心。”林晚轻声道,抬手一挥,一道清辉化作无数光点,落在那些被捆住的士兵身上。
被光点拂过的士兵,只觉浑身的戾气消散无踪,脑海中混沌的杀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醒的理智。他们看着手中的兵刃,又看了看街上的乱象,脸上露出了茫然与羞愧。
“放下武器。”林晚的声音传遍整条街道,温和却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你们的刀,不该对着无辜之人,更不该成为乱臣贼子的帮凶。”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几个率先丢下了手中的长枪,跪倒在地。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士兵放下武器,纷纷投降。
二皇子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他拔出腰间的佩剑,疯狂地朝着身边的亲兵砍去:“废物!都是废物!给我上啊!”
亲兵们却早已心生怯意,纷纷后退,无人敢上前。
就在这时,城南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的兵马!”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街道两旁的百姓瞬间沸腾起来。
只见城南的方向,一支身披白袍的军队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旗帜上绣着醒目的“太子”二字。为首的将领,正是被围困多日的太子。
原来,句芒与蓐收锋在打探消息时,早已暗中联系上了太子的心腹,将淑妃母子安然无恙的消息传了过去,并定下了今夜里应外合的计策。
太子的兵马一路势如破竹,所过之处,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箪食壶浆,夹道欢迎。那些原本驻守在京城各处的士兵,听闻太子归来,更是倒戈相向,纷纷加入太子的队伍。
二皇子看着越来越近的白袍军队,脸上血色尽褪,瘫软在地。
太子策马奔至客栈前,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马车旁,对着车内的淑妃与婴孩深深一拜:“孩儿不孝,让母后与幼弟受苦了。”
淑妃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风尘仆仆却目光坚毅的太子,眼中含泪,微微摇头:“回来就好。”
百姓们见状,纷纷跪倒在地,高呼“太子千岁”。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京城。
二皇子被太子的亲兵擒住,押到太子面前。他瘫在地上,望着眼前的百姓,望着那漫天的呼声,终于明白,自己输掉的,从来都不是一场皇位之争,而是民心。
林晚立于窗前,看着下方欢呼的百姓,看着太子眼中的坚定,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夜色渐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洒落在京城的街道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太子转过身,朝着客栈二楼深深一揖:“多谢诸位仙师相助,此恩,瀚海国永世不忘。”
林晚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远方。
朝阳升起,照亮了山川大地,也照亮了前行的路。
她们的脚步,从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