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秘境之地时,那竹篓则是由皖宙背着的,美其名曰,他只是手腕错位而已,并非是人废了。
姤楼拗不过他,便随他去好了,只不过在离开的路上,她一直紧紧地牵着皖宙的手,深怕他又磕着绊着了。
这贴心之举自是让皖宙的心中乐开了花,虽说受伤乃是故意为之多少有些不耻,可若能换得姤楼的注目,那又有何妨呢!反正除竹乌之外也不会再有别的人知晓了。
当他们二人进入假山洞穴之中时,因着突然的出现,居然将皖宇吓得失声大叫:“鬼!鬼啊!”
“阿宇,我是阿宙!”
“阿,阿宙?”
当听清来人之声后,皖宇总算是恢复了些许平静,他缓缓地将火折子朝着皖宙照去,瞧着来人真真实实是皖宙与姤楼,且地上还有两道长长的影子。
“呜呜呜,你们终于回来了!”
言罢,皖宇竟然带着一丝的哭腔朝着皖宙扑了过去。
“嘶......”
果然不出所料,不知情的皖宇碰到了皖宙受伤的手腕,疼得皖宙不禁发出了声。
“阿宇帕祖!”姤楼焦急得上前一把将皖宇推了开来。
皖宇呆呆的看向自己的老迭以及姤楼,不明所以。
而姤楼走到皖宙面前,担忧的柔声问道:“可还好?让我瞧瞧。”
言罢,她便立即探手寻查,而皖宙则是听话的一动不动,任由姤楼在他的手腕之上揉捏。
此刻,皖宇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皖宙的手受伤了。
他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担忧的看向皖宙问道:“阿宙,你的手怎么了?”
皖宙看了看姤楼随即尴尬一笑:“无妨,受了一点小伤而已。”
“小伤?”姤楼听罢,竟然气鼓鼓的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皖宙一眼,“既是小伤,那你自便吧!看来也不需要我的照料了!”
皖宙本意是想让皖宇安心,却未曾料到姤楼竟然会生气,若姤楼真如她所言不再管他,那他这伤岂不白受了?
想罢,他在皖宇无比震惊之下,竟然轻轻蹙眉,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扯了扯姤楼的衣角:“羽嬷,我疼,你不能不管我!”
据皖宇所认识的皖宙,从小到大那性子都是刚硬无比的,就算幼时磕着碰着也从未哭喊叫疼。
可今日,他居然对着姤楼......
不过很快,皖宇却又明白过来,皖宙钟情于姤楼他亦是知晓的,他们的阿母姤绮也曾说过,若想要娶到姤楼便各凭本事,他们要如何明争暗斗她这个做阿母的可以不过问,但唯有一点,不可伤及兄弟之间的情谊,不可有违家规。
皖宇眼睁睁的看着姤楼满眼之中只有对皖宙的担忧之色,他的心中犹如吃了黄莲一般的苦涩。
或许这便是没有缘分吧,不然姤楼的秘境之地为何只得皖宙能进,而他皖宇却进不得。
阿母的叮嘱,皖宇牢记在心,既然他与姤楼无缘,那么成全他的迭玉也是他这个做老迭唯一能做的。
“阿宙,既然你伤着了,不如把竹篓交予我吧,让羽嬷扶着你可好?”
皖宙惊讶的看向自己的老迭,他难不成......?
借着微弱的火光,皖宙看着皖宇浅笑着对着他点了点头,那笑容却是夹杂着一丝苦涩。
皖宙此刻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的老迭选择了退出,他无声的对着皖宇道了一声:“谢谢。”
皖宇左右手各拿一个火折子,在前方为皖宙与姤楼开路,而后方的姤楼不仅要搀着皖宙,且还要提示皖宇走哪个方向。
终于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们顺利的走出了假山洞穴。
可当三人出来之后,却未曾看到在此等候的皖昊以及姤霁,正当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姤簌沉着脸行色匆匆而来。
“羽嬷,你才回来?”
姤楼狐疑的点了点头,姤簌的这般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乌哟,怎么了?你的脸色有些不对。”
姤簌微微蹙了蹙眉,看向了一旁的皖宙与皖宇,接着目光便被皖宙吊着的胳膊所吸引:“阿宙这是怎么了?”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羽嬷已经帮我包扎好了。”皖宙赶忙作答,将一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姤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那你确实应当小心一些。”
心思敏锐的皖宇自是瞧出了姤簌欲要逐客之意,却又因他们是晚辈,且皖宙还受了伤,一时便不知该如何出口了。
于是皖宇大步上前,对着姤簌行了一礼:“阿簌乌哟,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多有叨扰,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听着皖宇主动提及,姤簌连忙点头:“对不住了阿宇、阿宙,家中出了点小事。待过几日,乌哟再邀你们来玩。”
“乌哟,阿宙不可走。”
原本兄弟二人准备转身离去之际,姤楼竟然出声挽留。
“羽嬷,为何?”
姤楼缓缓地的垂下眼眸,双手的指尖相互缠绕,她沮丧的说道:“阿宙帕祖的伤,是因我导致的。我要照顾宙帕祖。”
“羽嬷,那个,我回家之后,阿母会为我上药照顾我的。”皖宙有些心虚的连忙说道。
“阿宙是不信任我吗?”
皖宙立即摆了摆手:“不是的羽嬷,我怎会不信任你呢?”
“那你为何不能留下?”
并非皖宙不愿留下,只是作为长辈的姤簌未曾搭话,他又岂能厚着脸皮硬留下呢。
姤簌无奈的叹息一声:“羽嬷,皖宙你一定要将他留下,亲自照顾?”
姤楼听罢,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姤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向皖宙继而叮嘱道,“既然羽嬷要亲自照顾你,那你便留下吧,不过今日家中出了一点事,我要将羽嬷带过去。阿宙,你便跟着下人先去厢房小憩一会吧。待家里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羽嬷自会来寻你的。”
皖宙听罢,懂事的点了点头:“有劳阿簌乌哟了。”
分别之后,姤楼左瞧右看皆未发现皖昊与姤霁的身影,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乌哟,安昊帕祖与阿霁阿兹人呢?他们不是应当在此等我们的吗?”
谁知姤簌听了姤楼的问话,脸色竟然变得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