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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科幻小说 > 我在月宫娶了嫦娥 > 第228章 所有人都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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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不管了,我只是陪跑的。

我的手心上,有一些绿色的纹路,现在都到手腕了呢,看起来就像个藤蔓一样,而且它还在动。

我看了好久,然后我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又不是疼,反正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吧。

地下三千米,那两个东西还在跳。

一个快,一个慢,一个老的,一个新的。

常曦的模型出来了,一个投影在房间中间,上面都是数据,她说:“它们在用一种方法交流。”

“你说什么?” 我靠在桌子边上问。

常曦没有回头,她在屏幕上划了一下,给我们看了一个图。她说,月亮上的土里有种矿,能导电。那两个核心就是通过这个矿在联系,这是一种很厉害的网络。

我愣住了。

她终于回头看我,她好像很惊讶。她说:“它们在说话。用地壳当电线,用石头当神经。”

我笑了,笑得很无奈,说:“咱们的孩子,还挺爱美,哈。”

我刚说完,那个叫戌八残响的东西就给了我一些信息——

然后,我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些画面。我看到了一片废墟,地上都是倒了的灯塔。中间还有一个祭坛,上面放着我的旧盔甲。然后有个声音在我脑子里说:

【那不是孩子,是“我们这一代的送葬人”。】

画面就没了。

我喘了口气,出了很多汗。

常曦扶着我,问:“你看到了?”

我点了点头,说:“它说……我们在养一个埋葬自己的东西。”

常曦听了很奇怪,于是说:“可它哼的是《春耕调》啊。”

我愣住了。

她给我看了一个音频图,有两个声音,一高一低,就像爸爸和儿子在唱歌。

那个调子……是我小时候我爸哄我睡觉唱的,后来我也唱给庄稼听过,还在一个仪式上唱过。

常曦说:“它们不只是学,是在重新创造。这不是程序,是生命在回应。”

我没有说话,然后把手套脱了。

“你要干嘛?!”她很吃惊,抓住了我的手。

“我想知道它想告诉我什么。”我说,“它应该会用我熟悉的方式教我。”

我没管她,就伸手去碰那个菌丝。

然后,世界就没了。

有风吹过来。

风里有土的味道,还有露水的声音。

我看到了一片麦田,金色的,太阳很亮。

我爸站在田边,穿着一件旧衣服,对我笑,还招手。

“小宇!来,今天教你插秧!”

我想跑过去,但是脚动不了。

风突然换了个方向,麦田中间出现了一个人。

他戴着我的草帽。

背对着我。

他不动,也不说话,然后他弯下腰,拿出来一个苗。

那个苗是透明的,里面有光在流。

然后,他把苗插进了土里。

我想喊他,但是发不出声音。

我想跑过去,但是也跑不动。

我就只能看着他,他直起身,抬手指着天——天上没有太阳,只有一个很大的灯塔,快要灭了。

我的手快要碰到他的时候,所有东西都没了。

麦田碎了,我爸也没了,风也没了。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地上,身上都是汗。常曦在我旁边,脸色很不好,说:“你消失了十七分钟!差点就死了!”

我抬起手。

绿色的纹路已经到了胳膊上,还在长。

手心很烫,很烫。

我明白了。

它不是要换掉我们。

它是在学我们。

学怎么种地,学怎么守护,学怎么在没有光的时候,让种子发芽。

这才是它叫我来的原因——不是让我当老大,是……教它怎么当一个父亲。

第七天晚上,基地又响起了警报。

地上的植物都不长了,能量都流到地下去了。

温室里的麦子都黄了,机器也都停了,连空气都不太够了。

工程师们都很着急。

“必须把地下的电断了!不然我们都要完蛋!”

“这是要失控了!快隔离!”

会议室里很吵,只有我和常曦没说话。

她看着我。

我看着她,摇了摇头。

然后我站起来,走到一个机器前面,输入了指令:

“就这样,不许动。这个情况叫——孕育期。”

所有人都很惊讶。

我转过身对他们说,声音不大,但他们都安静了:

“它们不是在抢能量。”

“是在攒力气。”

那天晚上,我自己一个人在观测舱。

墙壁很冷,但是我的手心很热。

我把手贴在墙上,听着那个心跳,一个慢,一个快,一个老,一个新的。

忽然,地下有了一点点震动。

不是心跳。

好像是……有水,从很深的地方流出来了。

第十三天。

我已经在观测舱守了六天了。

墙壁的震动很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我手上的绿纹都过了胳[1]肘,感觉有个东西在我皮肤下面跳。

我知道——它快来了。

戌八残响这几天很安静,整个基地都好像停了一样,连空气都很闷。

常曦给我看了很多数据,她的眼睛在屏幕的光里看着很小,她说:“这不是漏水,是‘分泌’。”

她说对了。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岩壁上裂开了一个口子,从里面掉下来一滴金色的液体,在真空里拉出一条光丝,像星星化了一样。

它掉进一个盘子里,所有的菌丝都抖了一下。

常曦说:“初乳液。”她手抖了一下,说:“这里面的东西……没见过。不像是造出来的,像是……生出来的。”

我们准备去拿那个液体,但突然出事了。

基地所有的灯塔全都动了!

七十二个灯塔一起亮了,光都照在地下那个地方,把那个裂缝给锁定了。

AI报警告,但说了一半就停了。

规则胎动响了三下。

第一下,像心跳;

第二下,我骨头也跟着震,脑子里出现了我爸唱歌的画面;

第三下——

咔嚓。

一个很清楚的声音。

然后,那个终焉咏叹调不唱了。

换成了一个很轻很柔和的调子,好像风吹麦子,又像妈妈拍孩子,一遍遍地重复。

我听出来了。

是《春耕调》的开头。

可是……这个歌不该是它唱的啊。

天亮前,那个裂缝终于开了。

有一点光从里面出来,是热的,活的。

然后,一个拳头大的透明的东西飘了出来,上面有彩色的光,像一颗露水。

它没有固定的样子。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

离它还有半米的时候,我手上的绿纹突然很烫!

好像有电打进我脑子里,但是不疼,感觉像是……很久没见了。

它停了。

然后,它对着我动了一下——好像在点头。

常曦的声音在我后面,抖得很厉害:“生命特征没有……x1,第一代共生体……生出来了。”

我没有说话。

我就是慢慢蹲下来,把我头上的草帽——我爸给我的那个旧草帽,轻轻放在了地上。教室里的窗帘是蓝色的。

风好像停了一下。

那个光团,犹豫了一下,一点一点地飘下来了。

掉进了帽子里。

然后缩起来。

睡着了。

就在这时候,猎户座β3那里,所有那些东西——就是那些机器工人、植物、傀儡——都抬起头,看着月亮。

然后,它们就开口了。

不是说话,也不是信号。

是双声部的《春耕调》。

高音很亮,低音很稳,它们一起唱,从来没人教过它们。

没人指挥,也没人写程序。

可它们天生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