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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与赵千山对视:“至于贵宗丢失法器之事,风某并未听闻,也未曾见过什么可疑之物。

赵长老若想搜查,请自便,只是……”他语气微转,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淡然,“莫要惊扰了其他客人,损坏了店内物件。否则,按客栈规矩,需照价赔偿。”

他这番话,软中带硬,既撇清了自己,又将“规矩”摆在了明处。意思很明白:你想查可以,但得守我的规矩,不能乱来。

赵千山脸色微沉。他没想到对方一个“筑基修士”,在自己金丹圆满的灵压面前,竟能如此镇定,且言辞滴水不漏。

他神识早已暗中扫过整个客栈,除了那对掌柜夫妇气息古怪难以看透,那几个伙计也似乎只是力气大些、手脚麻利些的凡人(他自然看不穿阿大他们的伪装)并未发现任何法器的强烈波动。

强行搜查?对方并未阻拦,但那句“照价赔偿”和周围那几个伙计隐隐传来的危险感,让他有些投鼠忌器。

尤其是那个黑塔般的壮汉(阿大)眼神冰冷得让他这个金丹圆满都感到一丝不适。

就在赵千山骑虎难下之时,阿影适时地端着茶盘走了过来,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哎哟,这位长老爷,您远道而来,先喝杯茶消消气,歇歇脚!

有什么事,慢慢说,慢慢说!咱们客栈的‘清心莲叶茶’最是降火宁神,您尝尝?”

他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地将一杯香气清冽的茶塞到赵千山手里,又给那两名弟子也各递了一杯。

赵千山被阿影这么一打岔,凝聚的气势不由得一滞。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茶汤碧绿,气息纯净,竟让他因运功而有些浮躁的心神微微一静。

他深深看了风非凡一眼,又扫过四周那些明显在看热闹的各路探子,心知今日若是用强,恐怕讨不到好,反而会落了赤阳宗的面子。

他哼了一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一股清凉之意直透丹田,竟让他精神一振。

他压下心中的惊疑,对风非凡拱了拱手,语气缓和了些:“既然风掌柜如此说,那老夫便信你一回。若日后发现有牵连,休怪老夫不讲情面!我们走!”

说罢,带着两名弟子,转身离开了客栈,连之前准备好的、想要借机品尝美食的步骤都省了。

看着赤阳宗车队离去,堂屋内紧绷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客人们低声议论着,看向风非凡的目光中,敬畏之色又深了几分。

连金丹圆满的赤阳宗长老,都在这里碰了个软钉子,这客栈的水,果然深不可测。

风非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重新拿起书卷,对阿影道:“给每桌再添一壶酒,算我的。”

“好嘞,公子!”阿影高声应道,堂屋内顿时又恢复了热闹。

后院,苏无心走到风非凡身边,轻声道:“赤阳宗不会善罢甘休。”

风非凡握住她的手,目光悠远地看向镇外:“无妨。只要他们还讲一点‘规矩’。”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若真是不讲规矩了……那便是他们自寻的‘归墟’了。”

夏日的风带着灼热的气息吹过,青石镇的天空依旧湛蓝。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山雨,欲来了。

而非凡客栈,依旧静静地矗立在镇东头,等待着可能到来的风暴。

风波暂敛,人心自量

赤阳宗赵千山长老在非凡客栈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此事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在青石镇及周边区域传开。

那些原本还在观望、或心怀侥幸想要试探的各方势力,顿时都收敛了不少。

连金丹圆满的修士都未能在此地讨到便宜,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自然更不敢轻易造次。

一时间,客栈内那些探究、审视的目光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晦的敬畏与忌惮。

客人们用餐时更加安静,连交谈都压低了几分声音,生怕惊扰了柜台后那对看似平凡的掌柜夫妇。

然而,风非凡与苏无心的生活节奏却并未因此改变。

风非凡依旧每日在书肆读书、下棋、教导孩童,偶尔兴致来了,还会亲自下厨研究一道新菜。

苏无心则专注于她的刺绣和药圃,她的绣品如今已不仅是镇上人家争相求取的对象,连一些外来修士在见识过其精美和隐约的宁神效果后,也愿意出高价购买,但苏无心大多婉拒,只按自己的心意接活。

这一日,午后闷热,乌云低垂,似有大雨将至。

客栈里客人不多,风非凡正与陈老先生对弈,墨渊在一旁观战。苏无心则在柜台后,仔细分拣着新收的草药,准备让阿冰炮制。

这时,一位身着素雅青袍、头戴方巾的中年文士走了进来。他气质儒雅,面容和善,修为在金丹中期,看起来不像宗门修士,反倒更像凡俗间的教书先生。他身后跟着一个十来岁、眼神灵动的书童。

“掌柜的,叨扰了。听闻贵店清幽,不知可否讨杯清茶,暂避风雨?”中年文士拱手一礼,态度谦和。

风非凡从棋局中抬起头,看了来人一眼,微微颔首:“客官请自便。阿影,看茶。”

阿影应声而来,引着那文士到靠窗的清净位置坐下,奉上一壶“竹叶青”和两碟茶点。

那文士道了谢,并未多言,只是安静地品茶,目光偶尔掠过窗外的天色和客栈内的陈设,带着几分欣赏。

过了一会儿,雨点终于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很快就连成雨幕,天地间一片朦胧。

那文士放下茶杯,看向柜台后的苏无心,温和开口:“夫人这分拣草药的手法,甚是娴熟,可是精通医理?”

苏无心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略知皮毛,不敢称精通。”

文士笑了笑,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自顾自说道:“在下姓文,单名一个‘正’字,乃一游方郎中,平日也喜钻研些草木药性。

观夫人所拣之药,配伍精妙,似有清心宁神、调和五行之效,绝非寻常医者所能为。夫人大才。”

他这番话,说出了苏无心在草药中无意识融入的微弱灵力与道韵,显然眼力不凡。

风非凡落下一子,头也不抬地接话道:“文先生过誉了。内子不过是闲暇时摆弄些花草,当不得真。”

文正闻言,转向风非凡,目光在他和陈老先生的棋盘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那棋盘之上,黑白棋子纠缠,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杀机。

尤其是风非凡执白那一方,落子天马行空,隐隐蕴含着他难以理解的玄奥,竟让他这金丹修士看了都有些心神摇曳。

“风掌柜这棋艺,更是超凡脱俗。”文正由衷赞道,“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掌控全局,佩服。”

风非凡笑了笑,并未接话,只是对陈老先生道:“陈老,该您了。”